“电影怎么样？”戴夫问。
这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戴夫的嘴角还沾着牙膏。
“很有才！”我斜靠着洗脸台，“你知道吗？当海狮碰上糟糕的日子，他们会用橘色作画。”
“真的？”戴夫问。
“当然。”
我从头到尾看完了这部电影，看到一只猫咪坐在画架上，用爪子在画纸上拍出图案。还有一只印象派的大象，在一块巨大的帆布上无拘无束地用它巨大的身躯拍出蓝色的图画，惹得旁边一位戴着帽子的女士发出惊叹声。
“我可以画得更好。”可我很快意识到，我当然能画得更好，我又不是大象。
“今天有什么事？”我问。
“一个小子带来了一份限量版世嘉配乐，蓝光唱片。主题曲来自战斧游戏，还有环球世界大赛车，都是经典。”
“可你没有电唱机。”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呢？打算做些什么？”
“我打算去一趟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
“为什么不直接发一封电子邮件呢？”
他说得有道理，我们大多数的工作都是通过电子邮件完成的。可我喜欢办公室，喜欢面对面交流和传统习惯。与新闻界的朋友聊天给我的感觉不错。同时，这能让我不用待在“通电”，待在苏格兰路。
“今天晚上呢？”戴夫微笑着问，“我是上那儿等你，还是和你一起过去？”
“去哪儿？”我想要搪塞过去。
“时尚快照！”他张大眼睛，显然有些被冒犯了，“夏洛特街！”
“哦，没错……是这样，我可能得去看个画展，为了工作。画展在白教堂路，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结束，所以……”
“漂亮的佐伊也会去那儿吗？”
“不，她不去。”
“你之前说佐伊提到过我几次？”
“只有一次，总共。”
“啊哈，可你不知道她想到过我多少次。”
“如果可能的话，大概比她提到你的次数还少。无论如何，我今天得去看画展，我得安静地坐下来，想出一些好点子，把这些点子送到另一家杂志社——”
戴夫只是看着我。
“伙计……难道你不感兴趣吗？我可很有兴趣，而且我从没见过这个女孩。据我所知，这个女孩并非真实存在，而这相机是你自己买的。拜托！”
“她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很忙，而且觉得这有些……怪异。再说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让我们有机会色迷迷地瞄上一眼女孩们的照片？”
“是的！”他回答，“是的！”
“不，这样做毫无意义。如果我们……”
“照相馆要关门了！”
“我是说，我们可以不这样做。再回到那家照相馆让我感觉已经踏上了犯罪的边缘。”
“胡说！”这时响起了门铃声。
“那会让人感觉不悦。”
“是帕维尔！”戴夫说，“到这儿来！”
帕维尔被绊了一跤，于是回头看看是什么让他跌了跟头。是一块乐高积木。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你好，杰森。戴夫，你昨天欠了我四英镑，还有黑莓白兰地的六英镑。”
“帕维尔，帮我解开这个谜。杰……”他指了指我，“一个漂亮女孩给了杰一些照片，他却不想洗出来。”
“什么？”帕维尔说，“把它们洗出来！”
“其实不是她‘给’我的。”
“她把这些放在他手上。”
“这也不算真相。”
“你偷了一个女人的照片？”帕维尔问。
“没有！”
“她知道你有她的照片吗？”
“不完全知道。”
“那她会发现吗？”
“……不会……”
“那就把照片洗出来！”帕维尔说。
戴夫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知道照片现在差不多已经洗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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