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焉文稿》:
(2)穿插
在记叙性文体中,有时把叙述的故事打断,插入另外一段文字。这穿插进来的文字,或写景,或说明,或补叙,打破直线式的时间顺序,从而使文章曲折多变,造成一种节奏感,这就是穿插。
姚雪垠在谈到他的小说《李自成》的结构特点时说,单元与单元之间“一般地不采取衔接办法,而是突然接入另外一件事,以便展开矛盾”(《(李自成)创作余墨》)。他这种“突然接入另一件事”的办法,便是穿插,起到“横云冷岭”、“峰回路转”的作用。朱光潜先生就很欣赏这种穿插的方法。他说:“我读姚雪垠同志的《李自成》,特别欣赏他在戎马仓皇的紧张局面之中穿插些明末宫廷生活之类安逸闲散的配搭,既见出反衬,也见出起伏的节奏,否则就会平板单调。”(《谈美书简》)这说明穿插也是造成节奏感的方法之一。理由的报告文学《扬眉剑出鞘》,打破直线式的时间顺序,截取栾菊杰击剑生涯中的一天来写,运用穿插的方法,巧妙布局。文章运用倒叙法,先推出最引入注目的镜头:救护车疾驰,小栾受伤了。作品没有接着回叙小栾受伤的原因和经过,却穿插进击剑运动史和上届锦标赛的情景。在忠实地勾勒出这次比赛的背景后,才把读者带到赛场,叙述小栾进入前六名的比赛情景。在即将进入决赛阶段时,作者又穿插进小栾的家庭情况和她一年来刻苦训练的进步,说明小栾成功决非偶然。直到这时,作者才去描写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决赛的场面,浓墨重彩地写她受伤的经过。由于器材落后和带伤比赛,连输两场,她能否为国争光?作者忙中取闲,作再次穿插,插入教练员启发她回忆离开北京时的情景,点示出为国争光的力量源泉。在作最后一次铺垫后,完成了小栾的性格刻画。这样,尽管只写一个晚上的比赛,由于巧妙穿插,人物形象并不单薄,反显得丰满。而在紧张的比赛中插入一些背景、说明性文字,使文章张弛有度,产生很强的节奏感。亚里士多德说过:“用不同的穿插点缀在诗中,而且可以提起观众的兴趣,单调很快就会使人腻烦。”(《诗学》)因此,文章要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有必要作适当的穿插,使文章具有一种节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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