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夏蕊宁到海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车子驶出码头,沿山路盘旋着向上,不停地转弯。从车窗看出去,右侧是悬崖和无边无际的墨黑的大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在现今社会也会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远离市区,远离嘈杂,远离灯火通明。
来接夏蕊宁的人叫靖声,与她相仿的年纪,热情、健谈、身材挺拔、英俊干练,一路上都在向她介绍海平的风土人情。她强迫自己去听,却还是被脑海里不断跳出的片断打断。
一个星期前,她的教授谷望知接受了海平夜家的邀请,帮夜家修复一批受损严重的家传古籍藏书。
谷望知是国内最具知名度的历史学家、古籍修复专家,德高望重,请得动他老人家帮忙的当然不会是金钱。相反的,当谷教授收到夜家的邀请后,几乎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甚至主动提出不会收取任何费用,条件只有一个:允许他研究夜家的藏品,为期一年。
夜家同意了,并和谷教授签署了正式的书面文件。
提到海平夜家,恐怕在收藏界、史学界都是无人不知的。夜家历代的藏品堪比一个相当规模的博物馆了。
“谷教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海平?我打他电话时总是说在忙。”蕊宁问着靖声。
两天前,谷望知帮夜家在国外订购的专门用于古籍修复的抽气平台到了北京,可中间不知道哪个手续出了问题被海关扣住了,他不放心,亲自飞去处理。
“这我也不清楚。”靖声笑着回答,“不过……夏小姐。”
“你叫我名字好了,看上去我们应该差不多大,彼此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蕊宁笑着说道。
“哈,我比你大一岁!”靖声脱口而出,忽觉似乎不妥,便又赶紧笑着补充,“不是我八卦,只不过……我是夜先生的助理,他交代我要好好接待你和谷教授,有什么需要尽可以跟我提,不论公事私事。”
“好的,谢谢。”蕊宁礼貌地回应。
“嗯,别墅到了。”靖声把车灯开了远光,天虽然黑了,但前方的建筑里却灯火通明。
靖声按了遥控器,别墅电动的雕花铁门缓缓开启。
车子减速驶进,弯曲的车道两侧是保养得极好的草坪,透过路灯,蕊宁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主体建筑:一栋褐红外墙的五层别墅,淡黄的外壁,白色的廊柱,典型的法式风格。
蕊宁下了车,站在别墅门前打量着,靖声拖着她的行李也跟了上来,指着地势较高的远处:“看,那儿就是夜园。”
顺着他的指向,蕊宁看过去。远处,大片深灰黑的建筑隐约在夜色里,巨大的乔木枝丫伸出来,在海风中张牙舞爪地动着。
“现在晚了,明天再带你去参观,夜先生会亲自安排的。”
心念一动,蕊宁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下,虽然也觉得那不可能,但还是勉强自己开口问道:“靖声,你一直说的夜先生,应该是……夜煜诚先生吧?”
“嗯?”靖声怔了下,“我指的是夜——”
“哐!”身后忽然传来的刺耳声响,打断了靖声的话。
蕊宁惊讶地扭头朝身后看过去,别墅的电动铁门并没有关上,可留出的宽度不足以让正横冲直撞开进来的那辆红色跑车通过,于是车身与铁门便有了亲密接触,声音瘆人得让人头皮发麻。
显然,开车的人甚至没有减速,瞬间漂移到别墅的台阶前才猛地踩了刹车。
蕊宁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刹车踩得再晚一秒,那么她一定会被车头直接挤进别墅,也省了开门的工夫。
车门打开,里面跳出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近蕊宁,站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角向上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薄唇也同样扬着,五官好看得像是直接从杂志的封面上走下来的模特。昏黄月色从他身后上方洒下,本应是柔柔和和的,却刺得蕊宁一瞬间面色苍白。
他的目光径直搅在月色里,笑容一波一波地撞进蕊宁的眼底:“想不到你会是谷教授的助手。”
他神色“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想不到”,蕊宁当然明白。
“怎样,应该有津贴的吧,不够的话,夜家可以单独付你薪水,维持你‘曾经’昂贵的消费。”
“我的消费不会比修理你汽车上的刮痕还贵。”蕊宁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微笑还有什么意义,她只是木然地维持着,看着他,“不劳你费心。”
他微笑地看着她。
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T恤牛仔,真正的素颜,后背挺得笔直,乌黑浓密的长发长及腰际,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
几年没见,她仍然有着令人不安的、慑人的美。
“你是不是早就习惯了被男人这样行注目礼?”他忽然开口,面带微笑。
她却恍惚回过神:“男人?在哪儿?”
他怔了一瞬,眼中的笑意越发冰冷得可怕。
蕊宁直视着他。她拼命地昂着头,后背悄悄地挺直着,不是不想哭,只是不知道还能哭给谁看。她不相信“一个人哭也是发泄”这种话,没人在乎的发泄只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凄凉。
她不想凄凉,所以咬紧牙关,让自己活得更好。
他终于向她伸出右手,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欢迎你,夏蕊宁。”
“谢谢你,夜渺。”
夜渺,这是蕊宁在时隔三年后,再次见到他。
第一章
记忆里的曾经
蕊宁坐在别墅一楼的大厅沙发上,认真地看着谷教授留给她的信,主要内容是安排她到夜家之后首先要做的工作。靖声已经告别离开,而夜渺则懒洋洋地窝在对面舒适的单人沙发里,拿着杯果汁在喝。
事实上,在谷教授提出修复工作繁杂需要助手来帮忙的时候,夜氏集团提供了五个助手名单,每一个都是领域资深人士,颇具知名度与经验。可谷教授却都不满意,直接指定了只有二十四岁的西陵大学考古系古文献专业的研二女学生,也就是眼前的夏蕊宁。
当然,谷教授并不知道自己的得意门生夏蕊宁和夜家早有渊源。夜渺修长的手指捏着透明的玻璃果汁杯,脸上仍旧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看着蕊宁。
“我看完了。”蕊宁收好文件,看了看腕表,“请问,我的房间在哪儿?”
“二楼,右转第三间。”
“谢谢。”蕊宁站起身,手扶上行李箱的把手。
“夜凛以前住隔壁。”夜渺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这次如他所愿,蕊宁本就苍白的脸又再次没了血色。
“要不要我带路?之后的几个月你都要留在这里了。”夜渺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却并没有半点儿要站起来带路的意思。
“不必,谢谢。”蕊宁竟笑了,唇边梨涡一点。
“不客气。”夜渺慢条斯理地说着,“你在这里的起居会有一个叫方巧蓉的女孩子来打理,她家境普通,但成绩很好,也一直勤工俭学,在哪里都很受欢迎。”
“哦。”
“从不以自己的贫穷为耻,她不卑不亢、乐观向上,真遗憾,她是你最讨厌的那类人。”夜渺的神情开始变得认真,“不过听说你也成了这类人,真让人遗憾。”
“夜渺。”蕊宁终于抬起头,正视夜渺。
夜渺迎上她的目光。
“我可以上楼了吗?”
夜渺没有回答。
“晚安。”蕊宁转身要离开,可手腕却被人紧紧地扭住,痛得她不得不转身面对,而扭头间盘着长发的铅笔不合时宜地滑落,长发泻在腰际。抬头间,眸子正迎上的,是夜渺眼神中带着嘲讽的笑意,那笑意逐渐透出怒意,一点点儿地燃烧着:“别再装无辜,别再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虚伪样子。夏蕊宁,你我都清楚那不是你,你根本没有变。在你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内疚’这两个字是吧,你对夜凛做过的一切……”
“我做过的一切已经遭了报应,不是吗?就像你说的,我已经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不是吗?”蕊宁终于开口,一字一字,唇边梨涡显现,巧笑间的嘲讽已经胜过任何愤怒,“不能当我已经死了吗?不能当我不存在吗?夜渺,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如果你做不到视而不见,就请跟谷教授说,辞了我。否则就是跟以前一样,你拿我没办法!”
“你拿我没办法。”
魔咒一样的字眼从蕊宁的嘴里说出来。
骄傲如她,即使经历再多也还是掩盖不住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夜渺注视着眼前的蕊宁,她仍旧可以轻而易举地激怒他,不,是比从前更甚。
蕊宁用力挣脱夜渺的钳制,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渺站在原地,捡起那根被她遗忘的盘发铅笔。
铅笔很普通,是最便宜最常见的那种,而从前的夏蕊宁是绝不会允许这类“垃圾”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吧。
因为在曾经的那个夏蕊宁的眼里,东西只分两种:一种是她的;一种是垃圾……
曾经——
说出来只有两个字,只需一秒。经历起来,却是数年。
那是六年前,江城市的九月。
那天,纪丛碧没有用司机,亲自开车送次子夜渺到江城大学国际学院报到。国际学院属于海外合作办学,其实也相当于海外进修直通车,建院不过十年,学费自不必说,昂贵。每年只招一百人,二十五人一班,分成四个班。封闭式管理,学生可以每周末放假回家住两天,其余时间必须住在校内。
夜渺并不喜欢这所学校,准确地说,他是不想跟哥哥夜凛同校。原因很简单,他是学渣,夜凛是学霸。夜凛比夜渺年长一岁,现在读大二。
“夜渺,上了大学就别再让妈妈担心了。还有……”
“还有多回家吃饭。”夜渺坐在汽车后座,尽可能伸长了腿,不耐烦地打断了纪丛碧的话,“妈,你还能不能找到车位,你都在停车场转了两圈了。”
“还不是怪你起床晚了,要不然也不用跟别人争。”纪丛碧从后视镜瞄了眼儿子,微皱了眉头,“夜渺,你明知道你爸爸最不喜欢这种没教养的坐姿,快坐好。”
“他又没在这儿。”夜渺无所谓地耸耸肩,“妈,下次还是让王叔叔送我们吧,就您这蜗牛车速,找到车位也会让别人抢走。哎,快,妈,那儿有个车位!”
王叔叔是夜家的专职司机,主要服务于夜夫人,也就是纪丛碧。
“太好了。”纪丛碧在儿子的指挥下终于看到了那个空位,赶紧打着方向盘开过去,边开边在心中暗喜了下,那个车位很宽,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半”车位。
可世事一向如此,好的事情,从许愿到实现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而坏的预言,比如刚刚夜渺的那句“找到车位也会让别人抢走”,实现却只需几秒……纪丛碧慢吞吞蹭到车位前几米,又慢吞吞地想倒进车位的同时,一辆红色跑车已从同一方向飞速驶来,直接车头朝里也想插进这唯一的车位。
两辆车将将堵在了车位口。
夜渺不耐烦地按下车窗,朝着红色跑车喊话:“我们先来的,麻烦让让。”
红色跑车的车窗却没有摇下来,反而在两秒钟之后忽然按响喇叭,极刺耳。
哎?这么横!夜渺来了脾气:“妈,倒车进去!”
纪丛碧很为难:“那么窄的车位……”
“我来开!”夜渺摩拳擦掌。
虽然因为年龄他还没拿到驾照,但早就在夜家一个闲置的工厂区练熟了车技。纪丛碧也见过儿子练车,此刻虽然也有点儿小担心,但一是对抢她车位的人也有所不满,二来也根本拗不过儿子,索性下了车站在一边等候。
话音刚落,却见红色跑车居然有了动作,缓慢后退,车身逐渐摆正,竟是要跟夜家的车子平行了。
很明显,红色跑车不是让位,而是要打定主意硬进!
“叫板?”夜渺嘴角上扬,自言自语,“这个车位,我要定了!”
倒挡、手刹、油门,夜渺干脆而又利落地操控着手中的方向盘,快速朝车位里倒。果然,红色跑车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占了正进的便宜,速度也不含糊。于是,一红一黑两辆车竟同时“挤”进了狭窄的车位。
停是都停下了,可谁也别想再把车门打开……
夜渺看了看腕表,开学典礼的时间就快到了,心里虽然着急,却绝对不想显露出来。他索性打开车窗,乜斜着对面的跑车,懒洋洋地叩了叩对方的车窗:“嘿,哥们儿,聊聊。”
对方终于有了反应,车窗缓缓下降着。
其实命运在大多时刻真的很神奇,或许当时的当事人也压根儿不会感觉到,或是想到,这两辆并排挤停的车子的主人之间,会在之后的数年仍然有着那么多的纠葛。而在夜渺的记忆中,的确有这样一幅清晰的画面,那个无风晴朗的上午,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扇干净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那个光洁的额角、那道清晰修长的眉、那双圆圆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翘而又小巧的鼻尖、带了抹嘲讽笑意的嘴唇。
夜渺愣怔地看着这个美得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女生,忽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女生却先开了口:“谁是你哥们儿?”
语气冷得瞬间让夜渺回过神来,他眯了眯眼睛:“喂,你也是新生?”
“关你什么事?”
“开学典礼快开始了,现在的情况是堵在这里我们谁也出不去,对吗?”
“那又怎样?”
夜渺好气又好笑:“喂!”
“别喂喂的,我有名字。不过……”女生忽地凝视着夜渺,笑容就那样突如其来地荡漾开来,笑容里明明没有一丁点儿的温暖善意,眸子却晶亮剔透得像个深潭,“纠正你一点,现在的情况是你堵着出不去,不是我。”
女生微笑着、一字一字地说完,转回头对着她的司机:“陈叔叔!”
她要做什么?夜渺狐疑地看着她,却见红色跑车的敞篷缓缓开启,夜渺也终于明白了这女生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女生微笑着,在夜渺惊讶而又愤怒的注视下,轻盈地跳出了车子,顺便还不忘嘱咐司机:“陈叔叔,半小时之内不许你挪车!否则我告诉爸爸你危险驾驶!”
“小姑娘,你不能这样。”这次连纪丛碧都看不下去了,她难以想象还会有这样的女生,如此不讲理。
女生转过身来,好奇地打量着纪丛碧,再一次笑了。
被困在车子里的夜渺心里燃起一线“生机”。
“这样好了,这个车位我们让给你,你只需要让你的司机把车子退出来,让我儿子出来好不好?他真的快迟到了。”纪丛碧尽量保持和颜悦色,她实在觉得以自己的年纪和身份,因为一个车位跟一个小女生起争执的话,万万没有必要。
“快迟到了?”女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腕表,又看着夜渺,“好像是哦。”
“是的,你们都是新生吧,何必因为这点儿小事闹得不愉快。”
“嗯,也对。”女生耸耸肩。
“那么……”纪丛碧期待地看着女生。
“可是我没有不愉快啊。”女生无辜地看着纪丛碧,一脸的理所当然,“我目前很愉快!”
“你!”纪丛碧气噎。她出身书香门第,嫁给夜煜诚之后也是养尊处优,平时接触的世交家的少女晚辈也有,可真心没见过这么顽劣的。
“怎样?”少女巧笑嫣然,看向夜渺,“你拿我没办法!”
说完,一个鬼脸扔下,竟然真的就跑走了。
“蕊宁,我真的要在这儿等吗?”红色跑车里的司机着急地探头喊着。
“至少半个小时!”少女清脆的笑声传来。
蕊宁?蕊宁!
彼时的夜渺已经记住了这两个字,蕊宁……
夏蕊宁的确心情愉快,虽说差点儿迟到,可好朋友安筠已经帮她在礼堂占了位置,等她猫着腰溜进来的时候,开学典礼刚好开始。
刚坐下,没等说话,她就被安筠兴奋地拉住了:“蕊宁蕊宁,快看,那个就是夜凛!”
蕊宁无奈地皱眉看了眼安筠,极鄙视的语气:“没出息!”
安筠却丝毫不在乎蕊宁说了什么,一副激动得近乎窒息的表情,手指仍旧指向礼堂贵宾入口的方向:“夜凛啊,那就是传说中的夜凛!上帝啊,我来读江大一半儿原因都是为了他啊……”
“你不至于吧!”蕊宁打了个寒战,看着一脸花痴的安筠只觉得自己一身汗毛全竖起来了,顺着安筠的指向看过去,“谁?”
的确是有几个人正在进入礼堂,前面的看上去像是校领导,后面的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
“白衬衫那个!”
“三个都是白衬衫!”蕊宁不满地回应,那三个男生都是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清一色白衬衫。
“最帅的那个,最帅的那个!”
“全是背影,能看出帅才有鬼啊!”
“哎呀,我的夜凛……我的夜凛啊……”安筠双手合十地盯着前方,眼睛里透出的“虔诚”简直让蕊宁啼笑皆非。
“有那么帅?”蕊宁不屑地拍了下安筠的头顶,“你的眼光从来不可信!你说帅的,一定丑——爆——”
蕊宁刻意拉长音的“爆”字刚说了一半儿,礼堂前区的大灯就在那一瞬间亮了……
即使在很多年后,蕊宁都没有忘记那一瞬间,就像是生活的刻意安排,不用彩排、不用导演、不用配合,就在蕊宁好奇的目光注视到中间那个白衬衫男生的一瞬间,耀眼的灯光亮了,而夜凛也刚好回头,微笑着跟后面的同学说着什么。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萦绕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而他就是那个光的源点。
原来白衬衫被对的人穿在身上也会那么好看;原来男孩子的笑容可以那么温暖而干净;原来当你看到“他”的时候,全世界的声音都会消失;原来他的眼神哪怕仅仅是掠过你的脸庞,你的心跳也会紧张到停止……
“你说,他叫什么?”
“夜凛!”安筠甜滋滋地回答,“黑夜的夜,凛冽的凛。”
……
展开
★文中最抢眼的两个人自然是夏蕊宁和夜渺,我一向很喜欢这类性格的人物,不做作、很真实、很有勇气,也是我所不具备、很羡慕的性格。可以说鱼儿文里的主角都具有一种很特殊的魔力,让我看到他/她第一眼,就忘不了,就好像他/她真实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
——读者 董董董小C
★蕊宁这么霸气的姑娘,在她小宇宙爆发、汉子灵魂附体的时候可能会吓到夜凛这种二次元优雅美少年,我虽然脑补了一下,但这么霸气的姑娘和优雅美少年,总觉得有些难以冲撞出激烈的火花,还是夜二更合适。
——读者 我是盛开的小菊花!
★我特别有感觉的是夜凛在开学的时候说的那个发言。什么是青春?是年龄吗?是态度吗?是信念吗?是真善美吗?还是这一切的一切。即使,有一天我们将要为青春而死,也请不要忘记,我们曾经为青春而做出的斗争。
——读者 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