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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震惊世界
“各位听众,晚上好!又到了‘与您相会’的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波中传出,代替了以往海伦娜甜美悦耳之声。
“请问,海伦娜放假了吗?”第一个电话进来就传出听众关切的询问。
“非常感谢这位听众的关心。”主持人镇静地回答,但话语中带着沉重。
“请告诉我们事实。现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各种传说层出不穷。”又传来另一位听众沙哑而急切的声音。
主持人颇有些招架不住,无奈地朝监控室望去。
正在监控室里的艺术总监坚决地将手在自己的颈项中一划,意思是“暂停”。
主持人立即如释重负般地说:“请大家先听几首脍炙人口的歌曲,之后再与你们相会。”
主持人移开话筒,站起身迅速地离开直播室,径直走进监控室。
“总监,怎么办?”主持人像求救兵似地大声问道。
“询问电话接连不断,一味敷衍不足以了事,”艺术总监略有所思,一脸严肃地继续说:“将真相简单说明一下吧!”
“嗯!”主持人点点头,转身回到直播室。
“听众朋友们,”主持人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听了刚才播放的几首歌曲之后,现在我们再回到直播现场。”
“关于海伦娜,”她不停顿地婉转说:“由于美国纽约今天早上遭到恐怖分子的袭击,她不得不立即飞往纽约探访在那里工作的丈夫。”
她又庄重地接着说:
“我谨代表电台的全体同仁和海伦娜本人在此感谢你们对她的关心,同时也感谢听众们多年来给予我们的厚爱,并希望你们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地响着……
夜幕已渐渐笼罩着大地,而温哥华国际机场候机楼内却是灯火辉煌。旅客们正按照自己的目的地秩序井然地做着登机前的一切准备工作。有的在办理登记手续,有的携带随身行李依次进行进关例行检查,有的则慢条斯理地在机场设置的各种餐饮店内享用登机前的一餐,还有的徜徉在礼品店为自己的亲朋好友选购心仪的礼物。一切好似一如既往,但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是人们的表情犹如机场外的夜色沉重并焦虑,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明显地增加了,尤其电视大屏幕不断播放着早上纽约著名的世界经贸双子大楼遭到人为劫机撞楼的新闻,更增添了凝重的气氛。
机场候机大厅的进口处最右边专门设有赴美的各种班机登记手续台和美国海关,以前这里赴美的旅客总是络绎不绝,但是此时此刻空无一人,一片寂静。因为恐怖袭击事件导致所有赴美航班停飞。
就在这一区域的一排排空荡的候机椅的角落位子上海伦娜面带倦容,双手紧握手提电话,伤心欲绝地坐着。她两眼渺茫不定地扫视着几个冷冷清清的登记手续台,昔日繁忙的景象重人眼帘。这里是海伦娜非常熟悉的地方,每次帕克来温哥华探亲后返回纽约工作,他们总是恋恋不舍的在这里含泪告别。
自从凌晨5点50分左右睡梦中的海伦娜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这是帕克从工作的世贸大楼北楼遇袭后打来的唯一的一个电话,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她不停试着拨打公司总机电话,并且搜肠刮肚找到所有她认识的帕克同事们的联络电话,全都联系不上。她接二连三地拨打电话,又总是失望地挂掉。从西部时间早上将近7点海伦娜在电视里看到其中一座楼倒塌,然后与帕克的姐姐贝思挂断电话,再赶到机场等候飞往纽约的班机,已近十多个小时了,她未喝一口水未进一粒米。有位机场工作人员已不止一次地劝她回家,因为不知何时才有赴美的班机。
从一遍又一遍的新闻里,海伦娜才清楚今天早上纽约世贸双子楼发生的一切不是意外,而是遭人有意驾机袭击造成的。从早上东岸时间8点46分第一架飞机撞进北楼的93到99层楼,9点03分第二架飞机撞进南楼的77到85层楼,直到9点59分和10点28分南楼和北楼相继倒塌。这时电视屏幕里出现一队队消防人员进入已倒塌的两座大楼的废墟中,凭着巨大的探照灯,在夜幕中搜寻幸存者。
“海伦娜。”一声亲切的呼唤传进了海伦娜的耳畔。
“左表姐。”海伦娜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的心情,站起身扑过去拥抱住左表姐,失声痛哭起来。
左表姐双手紧紧地抱住海伦娜,无声的泪水也夺眶而出。随同而来的她的两个儿子神情庄重地站在两旁,大儿子凯文不时地抹一抹潮湿的眼睛,小儿子大为低着头默默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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