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3,44……再有六次,就到50个了。他攀住爬绳,噌噌噌只几下,便到了楼顶,然后顺着一根早被战士们的 手掌磨得铮亮溜滑的钢管,“吱”一下,落到了地面,接着,紧跑几步,爬住还晃动的绳索,再攀上去…… 天空的云压得很低,暗暗的,不通透——这是冬天常有的天气,给人一种不知是压抑还是承受的感觉。远处是雪峰山,虽然这里是典 型的江南丘陵地区,但这山,也有好几百米高呢,放眼望去,一点也 不失巍峨之雄伟。营房那边有几名战士不知是做错了什么,正被班长,也许是指导员,罚着在“圈地”——通俗地说,就是罚跑,跑多少多少圈。再那边,被营房挡住了视线,但“一二三四”的口号,却穿过砖混水 泥清晰地成“迫击”之势传过来。——对这些,欧常志却充耳不闻。42,43,44……再有六次,就到50个了。他攀住爬绳,噌噌噌只几下,便到了楼顶,然后顺着一根早被战 士们的手掌磨得铮亮溜滑的钢管,“吱”一下,又落到了地面,接着,紧跑几步,抓住还在晃动的绳索,再攀上去……汗流在脸上,刚一滋出,还是热的,可没等流到下颌,便凉了,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难受,老是 想伸手去抹。可双手正“忙”着呢。欧常志便利用伸手抓绳的那一瞬间,将脸在肩臂上一擦,算是完成了“抹”汗…… 这是自罚还是自虐?欧常志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有一种东西,在心里膨胀。越膨越大,越胀越鼓,让人似要飘浮起来,以至非得要做些什么,才 能让那种膨胀感减轻,才能让人有种踏在地上的厚重,才能让自己感 到自己还是在兵营里。因此,那之前练的两盘永带连接,似乎太“小 儿科”了,于是,他脱掉棉衣,接着练起了lO米爬绳,而且自己规定,不爬完50个,今天就不算完。而那种“膨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知是刻意回避还是真的就 不存在,反正欧常志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要不是洋文他们过来,在50个爬绳结束后,估计,欧常志自己非 还要来80个百米负重不可。洋文他们原本不是来找欧常志的,而是准备去向指导员肖明全做 检讨。检讨什么?逃兵。说到“逃兵”,洋文一边按照“两人成行,三人成列”走着,一 边侧了侧脸对茁壮成长说:“也不知这次会怎么处分?”“待会见了指导员,我……我……”茁壮成长剐要说下文,后面却传来叫喊声:“喂,洋文。等等我。”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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