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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阴郁的美男子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06396806
  • 作      者:
    (法) 朱利安-格拉克(Julien Gracq)著
  • 出 版 社 :
    作家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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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优雅、高贵、黑暗、飘忽,阿瑯是如此令人着迷也让人捉摸不透,当夏天走向结束,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命运?法国作家格拉克在《阴郁的美男子》中的文字流溢着窒息之美与彻底的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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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朱利安·格拉克(Julien Gracq,1910-2007)

法国当代著名小说家、诗人、剧作家和评论家。1910年生于法国曼恩-卢瓦尔省。1938年走上文学创作之路。主要作品有小说《阿尔戈古堡》《林中阳台》《沙岸风云》《阴郁的美男子》,散文诗集《巨大的自由》,随笔集《首字花饰》等。

格拉克的小说受到夏多布里昂、奈瓦尔、诺瓦利斯和歌德等浪漫主义作家的影响,同时吸取超现实主义代表人物布勒东的意识的无指向性和瞬间变幻的迷离飘忽的现代艺术风格,形成了格拉克小说感情充沛、意境飘渺,寓意深远的独特品格。强烈的散文化和诗化的小说风格,让他在法国当代文学史上有着“诗情小说家”的美誉。


译者简介

王静

1968年生于湖北武汉,1986年-1991年,武汉大学法语系本科及法国文学博士预备班学习,1997年获得法国波尔多第三大学法语文学及比较文学博士学位。现任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法语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法国文学及文学批评研究、法语教学法研究,发表著作、译著、教材十余部。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致力于格拉克研究,曾翻译格拉克的《首字花饰》,专著《追寻的地平线》是关于格拉克的专题研究。 


李玲玉,1990年生于江苏南通,2013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法英双语系,2016年获得华东师范大学法语语言文学硕士学位。曾在巴黎高等对外经济与贸易学院、日内瓦大学交流学习。目前任教于四川外国语大学重庆南方翻译学院,从事法国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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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自他和爱人到达优雅的海边旅馆的那一刻起,阿瑯就在其他客人中引起了骚动,他们为他着迷。他是那么的捉摸不定、若即若离、美丽迷人,他赌博、游泳、跳舞,他们陶醉于这一股陌生的疯狂中。不久,他甚至出现在他们的梦境中,萦绕不散。
一个接一个地,每一个客人都被阿瑯致命地吸引着。当八月的薄雾退去,夏日走向尽头,他们走向了自我毁灭。
这部饱满的诗性小说《阴郁的美男子》是住在深渊边缘的生命的梦幻般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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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格拉克在法国现代文学中的地位源于他独特的风格。他是20世纪伟大的文体家之一,他的作品有一股非同寻常的、幻觉一般的激发力。

——英国《泰晤士报》


格拉克是文学这片领地中非常优秀的庭园美化师,比夏多布里昂更加细腻,比司汤达更有韵律,比普鲁斯特更具情感。

——法国《电视全景》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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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在秋日悄然流逝的最后几天,我想起了那片小沙滩边的林荫小道,我对它有种特殊的偏好,在这季节更替时,更是寂静一片。小旅馆勉强维持生计,闲散的游客如迁徙一般,随着春分秋分的潮涨潮落,人潮即将散去,再也不见穿浅色衣裙的女人和傲慢的孩子。猛然发现,混凝土砖石岩洞,洛可可风格的钟乳石,充满童趣的迷人建筑,还有受海风侵蚀、多次修葺的像干枯的银莲花一般的花坛,如同九月海上破碎的浪花;大凡留下来独自面对空落落的大海的人,由于没有了令人安心的琐事,大白天也不可避免地感到自己如同一个幽灵。海滨上,毫无生气的平台都装有落地玻璃,上面的铁饰斑斑驳驳,布满盐霜,如同遭到抢劫的珠宝店一样让人焦虑不安。窗户上的百叶帘紧闭着,透出磨损、破旧的青蓝色,不经意回流着过去时光中生命的衰竭。然而,十月的这个清晨,阳光有点刺眼,寂静中冒出了些声音,像睡梦中的人做了个一本正经的动作一样奇怪——白色的木栅栏嘎吱作响,铃声在一整条空空荡荡的小路上久久回荡。我在做梦。谁会在这里如此郑重其事地通报自己的到来呢?这里没有人,再也没有人。

沙滩的别墅整齐地排列成阶梯状,此时,我一头钻入这些别墅的后面,走在绿树成荫的褐色土地上,地上覆盖着沙子和松针,软绵绵的,几乎没有声音。转过沙滩的拐角,一片难以描述的寂静。在林荫道的洼地中心,隐约传来大海动人的喧闹声,就像在郊外沉寂的花园深处隐约传来暴动的声响。在松树和雪松暗绿色的土地上,桦树和白杨忽然冒出火焰般的光芒,化为一抹金色的轻烟,红色的火花蔓延,如同烧着的纸上火舌的缓慢移动。天渐渐亮了,灰蒙蒙的大海渐渐成为主色调,阴沉的色调一点一点微妙地沉淀。海风的盐分使墙体的颜色愈加暗淡,铁栅栏的锈红愈加鲜亮刺眼,沙子穿过门缝,铺满了地板;这突如其来的奇特的海侵,如沙石和珊瑚一般坚硬灰暗,已说不清楚是怎样的轨迹,如冷却的火灾,干涸的海啸,浸透这座小城。

也有的时候,某些阴沉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一动不动,如同罩在毫无生气的冬日花园的玻璃窗之下,阳光的照射已消退了其多变的表面,但勉强透着生机,想到某些事物可能蕴藏的无限的潜能,这种感觉涌上心头,让人产生厌恶之感。同样地,有时我会想象某场演出结束后,半夜溜进空空的剧院,第一次发现黑黢黢的放映室里的布景,而不会将自己置于一场游戏之中。夜晚空旷的街道,重新开启的剧院,淡季里只属于大海的海滩,一起交织着一份静谧,如同五千年的树木和古老的石头交织着埃及的秘密,解开坟墓的魔力;漫不经心的手,拿着钥匙,摆弄着戒指,抚摸着墓志铭,转动戒指,我变成了幽灵般的盗墓贼,轻轻的北风从海面飘来,潮汐的声音突然变得越来越清晰,太阳终于消失在一九××年十月八日午后的薄雾里。


热拉尔的日记

六月二十九日

今天早上,散步走到了克朗塔克。小港口的堤坝周围,荒凉一片,左面广阔的沙滩,空空荡荡,边沿是沙丘,上面覆盖着干枯的灯芯草。海上天气很糟,天空低沉灰暗,青灰色的巨浪像瀑布一样强有力地打在沙滩上。但是堤坝之间,巨浪打在石壁上,不发出一点声响,令人诧异:巨大的浪舌来去匆匆,粗鲁、令人不安,但又不失灵巧,就像食蚁兽的舌头,忽然跳起,还来不及喊小心,就已经到了堤坝,在空中碎裂成冰冷的水柱。中午在餐馆里吃了饭,餐馆位于沙丘中间,偏僻冷清,吊脚楼式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宽敞无比的餐厅( 大概每逢周日本地的年轻人就来这里跳舞 ),装饰着彩纸制作的花环,透出一分凄凉,锃亮的杉木地板,在我看来,不像节日的气氛,更多的是像船员的休息室,水手的掩蔽所,所有这些景致,在本地区随处可见( 沿街的各类储物间都放置着救生艇 ),并给人一种凄凉、贫瘠、受约束的感觉,给整个布列塔尼地区的风景罩上了忧郁的气氛。

沿着沙滩回来的路上,我碰到克朗塔克的成双成对来跳舞的年轻人,神情严肃,近乎沉重,女孩儿的头发在狂风中飞舞,男生们则双手插在口袋里:天气并不热。一条僻静的小路,从那儿可以看到海滩上凸出的沙丘,海水拍打在“渔民归来”餐厅的屋顶下沿,水沫飞舞。真是个与众不同而又有趣的地方。接着,在海浪低沉的拍击声中,一抹短暂的阳光下,听到碟片机的哼唱,在海浪拍岸隐隐约约的低音衬托下,回响在水天之间,超凡脱俗。一个女孩,逆着人潮,独自走在沙滩边,闲适、缓慢、慵懒。时而俯下身拾贝壳和海中的漂流物,时而蒙眬地注视着远方的大海,此时,她笨拙地双手叉着腰——这个质朴的脑袋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正午或黄昏时分,这些散步的人,在某一隅听收音机、扔石子、单脚跳或者掏乌鸫窝,就这样不断地把我卷入如画的风景之中,有的时候,整个角落里也有我完全看不懂的手势或行为,景色因此显得暗淡。

散步回来后,我一个人吃了晚饭——整个直前一族的伙伴都已经出发去赌场了。

晚饭后散步在沙滩上。海滩壮丽,忧郁又充满光辉,海滨的玻璃在夕阳下发出熠熠红光,像烧着了一样,又像灯光闪亮的客轮。这片空旷的沙滩,还留有余热,软绵绵的,忍不住想要踩压它、堆砌它,天真地糟蹋它的完美。然而,空气却如此贞洁、透明,冷得纯粹,如同被看不见的细雨不断地冲刷过一样。沙沟里轻柔的汩汩声( 低潮时 )将这雨后的风景嵌入大地,水流的声音仿佛伐木工的斧头在开垦。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何等舒适!沙尘轻轻地飘落沙丘上,空气的舞动就像无数的旌旗迎风飘扬飞舞。而地平线上,波涛翻涌,白浪掀天,起落跌宕,云彩中夹杂着浪花与阳光,波涛汹涌的海岸,绵延的大海渐渐消失在远方。

六月三十日

“浪花旅馆”出航了,如同一艘海轮准备出发迎接夏季。眼下旅馆里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擦肘:这个度假小世界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灵魂人物。今早,从我的窗户看到,雅克带着他的船员们去了海滨浴场。他的房间就在我的正上方,每天早上都是一阵忙乱的声音:就像船员的休息室,大家随意进出,放声大笑,如同睡一个吊床的伙伴,亲密无间。但是这种毫无顾忌的喧哗,到克里斯黛尔的房间前总是戛然而止。这位穿着浴衣的小公主在她正式出门之前,或者在她发出特定信号之前,是没有人敢去敲她的门的。大凡都是这样,每个小团体或每个自然而然构成的小组中,总有一个核心人,凡事找他商量,就好比俗语所说,在打猎开始时会先瞥一眼狩猎首领再放开猎狗。

克里斯黛尔一直自上而下地俯瞰着这个小群体,低垂着眼帘,非常性感,仿佛浸润于青春之浴,完美无瑕,就连她的下颌也如量身定做,不偏不倚嵌于其中( 下颌对一般人来说要么太长要么太短,常常不到位 ),一旦她闭上嘴巴,从她嘴里就再也听不到一个字,表现出极强的分寸和控制力,给人安宁、沉静的本质。

我对克里斯黛尔很感兴趣,之所以感兴趣,因为她在表演,并且乐在其中。在沙滩这样随意的地方,有时,我发现她眼中闪现着克制。多美的词!这种克制——在我看来,我希望对她而言也是如此——不是受制于良好的教育,而是缘于某种反常的消遣,对自己扮演角色的自我欣赏。有点类似于在小剧院中,巴尔扎克笔下《 贝阿特丽丝 》中的康迪说的一句话:“对他们而言,我是神吗?”对这个人物,天才的作家巴尔扎克极尽赞美之词。

然而对我来说,她不是。我打算明天和她聊一聊,让她有机会显露自己的聪慧。

七月一日

很久以来,我都没有像现在迫不及待地打开日记,如此渴望写下一些东西。打开窗户,对着晚风,我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转了很久,充满了精力,脑袋像刚洗完澡一样清楚灵敏,装满了飞来飞去的各种清晰的想法,沾沾自喜。今晚,我刚刚和克里斯黛尔进行了一次极其不寻常的谈话。

我已经感觉到了,我无法描述出晚上谈话的色彩,在我记忆中,她一直沉浸在夜幕和月光的氛围之中。此时借助爱伦·坡的诗句描述新生和追忆的氛围,或迷蒙或可转换——如同旱季时的一片绿洲:


这是我最难追忆的一年,

一个荒凉的十月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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