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抗战闻见录: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
1931年,东北军第二军军长王树常兼任河北省主席,驻天津,我担任第二军参谋长。这年10月下旬,王树常从北平开会回来,召集所属军警负责人开会。王说:“日本人占了东北,还想向关内推进,他们现在采取以中国人打倒中国人的办法,利用一些流氓、地痞在各地进行骚扰破坏活动。我这次在北平听说,日本人在天津准备组织便衣队起事,自今日起我们要加紧戒备。”当时我们在天津可以使用的兵力,主要是公安局保安大队,虽然不是正规军队,但枪械齐备,训练有素。总队长是王一民。由于《辛丑条约》的关系,天津市内的驻兵受到限制,第二军只有第十五旅的一个营驻在市内,其余大部分驻在塘沽、军粮城一带。此外还有第五十三军第三十旅的康景濂团驻在杨柳青,有事时可以调用。大家听了王树常的报告以后,立即开始进行戒备。
11月8日的傍晚,那天正是星期天,我在一个亲戚家闲谈,公安局保安大队总队长王一民突然打来电话找我,说有要事需面谈,我当即到公安局去。与王一民会面后,他对我说:“今天晚上10点钟,便衣队要起事。”我说:“确切吗?”他说:“怎么不确切,我们派的人打人他们里边,一切都摸底。带头的是张璧、李际春,今天把枪和符号都发了,说得清清楚楚,在今晚10点钟出动。”我说:“那你赶快准备,我去报告军长。”说罢,我就赶到意租界王树常家里。王先问情报是否准确,接着又说:“不管确与不确,你先回司令部,我待会儿也去。你回去立即把各处处长找来,对他们说明情况,今晚宣布戒严,把铁桥拉开(指金钢桥)。”我回到司令部,就按照王树常的指示进行了部署。还把第十五旅旅长姚东藩找来,要他准备车辆把部队运到天津市区边界来,同时通知第三十旅康团也开到市区附近待命。
部署完毕,王树常来到了司令部。这时王一民来报告:“保安队已布置好了,从东南城角到西南城角,都已严密戒备,由东区署长任长春负责,注意敌人情况,随时用电话联系。”
我一直与任长春保持电话联系,直到10时许,仍未见有任何动静。我对王树常说:“可能由于我们有了戒备,把事情压下去了。”话音未落,就听见枪声响了。接着任长春的电话也来了,报告便衣队已经出动。
便衣队动手后,我们的保安队立即予以迎头痛击。王一民随时打来电话向我报告作战情况。他说:“他们分四路往上冲,来势很猛,可是咱们还能顶得住。”过了半个钟头,王一民来电话说:“敌人攻得很紧,得增加人。”我立刻命令驻在蔡家花园的姚东藩旅的一连人在东门外天后宫附近参加作战(部队都换上保安队的制服)。这一连人上去以后,才把敌人的进攻顶住。
便衣队是从日租界里冲出来的。中国地区的电话局、电报局都离日租界不远,敌人似乎企图首先占领这些通信机关。因为我军的坚守,敌人冲不过来,我们的通信联络得以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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