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写人生:村边有树雪梨花》:
京城的人们在盼雪京城的人们在盼雪。
北京市民都在埋怨天气,虽然离春节就那么几天,但关心最多的却是啥时能下雪,冲淡了对“年”的盼望。
这一个寒冬,没有看到一片雪花的影子。街上的人们抬起头,皱着眉,用无奈而祈求的眼神凝望着阴沉而让人窒息的天空,叹着气,摇着头,嘴里还说着什么,可以肯定,一定是在埋怨这有“霾”的天气。
干渴了一冬的北京城:大街旁的车身上,房子上,树上全都被罩上了厚厚的灰尘,洒水车来回奔忙,也是无济于事。京城的人们四处寻找着清新的空气和潮湿的气流,每到周末双休日的时候,人们都自驾车,去了远郊。
春节就在一片淡漠中到来了。雾霾终于散了,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但依然不减寒意,似乎离下雪还是很遥远。大家逛庙会,走亲戚,访朋友,不亦乐乎。还可以爬山,登高远眺:可以赶集,购年货。每当尽心尽兴之后,大家都难免会在心头念叨什么时候才能下场可心的雪,下场滋润天地,洗涤京城,洗礼心灵的冬雪。雪突然成了我们最盼望的朋友,仿佛这个春节,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唯独缺了“雪”。
雪来了,在一个下午不期而至,几片雪花从人们眼前悠然飘下,人们将信将疑,赶紧抬头在天空里寻觅,是它,是雪,环顾四周,一不小心身子也跟着转了个360度,雪越下越大,落在大街上、楼房上、汽车上,落在行人的身上。多大的雪啊,这样的世界绝对让人心灵超脱,人们站在雪里,把眉毛笑弯了,把腰也笑弯了。伸出手,仰起头,张开嘴,这是怎样的一种尽情和放松啊?!是大自然的礼物!人说春雨贵如油,人说瑞雪兆丰年,但这所有的留下的诗句都不够,真的找不到更加适合形容这场雪的语言,还有这雪地里为之兴奋的人们.雪让忙碌了一年的心情舒适了,让躁动情绪安静了。更妙的是,把京城的线条变成了柔和的流水型,把京城的色调统一成了白色,再给晚上点缀着星星和月亮,再给白天洒满金色的阳光,我想在这样洁白无瑕的世界里,怎能没有美丽的童话呢?!白色大地,成了人们的好去处,在雪海里前行,感受一下崭新的步伐留下崭新的脚印它到底是怎样一个心情,再回头看一下自己留下的脚印是否也踏踏实实地记录着走过的、那瞬间的、美好的光阴。然后让最知己的伙伴,拿出相机,拍下自己那回首的一瞬间的背影。哦,千万别忘了将身后自己留下的一串串坚实的足迹,也定位在那人那雪那世界。真正的美丽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有了人和人类的足迹,这纯洁的大地才不乏主题和内容。面对这样的人间,我完全可以心无杂念。
在雪海里前行,心里荡起一首首美丽的旋律,天上的雪花飘飘,地上五彩缤纷的伞花飘飘,和着人们嘴里冒出的白气一起,浑然一体。苍天渺渺,白雪茫茫,雪的世界里人们踩出的一条小路蜿蜒,远方!我的女儿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撑着粉色的小伞花儿,一路召唤着我,向我走来。哦,她便是这洁白的世界里最真、最善、最美的自然之子!曾经隔壁班的你,早就不再经过我窗前我不喜欢这座城市,但机缘的安排,我不得不在这个城市逗留一晚。我感觉这座城市在盛气凌人中透着隐隐的寒冷、坚硬。也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你在这里。
漫无目的地穿梭在杂乱的人群中,我不停地打量着路边的商铺。逛街,是女人的强项,至少是我平时休闲的方式之一。但今天,我好像只是想让自己有点事可以打发,免得不小心又去思量那些令人心烦的东西。更直白一点说,是不想联想到你,不想考虑要不要跟你说一声,我来了。不,肯定不说的。崇尚自然,听从缘分,是我一贯的信念,我不喜欢刻意安排的东西。我一定会把自己安排得满满的,什么都别想溜进我的大脑。我像个强迫症一样控制着自己,忽然感觉周身像被什么绑住了,无边的疲乏。
走过两条街了吧?不对,又站在路口的“快捷宾馆”,那就应该是在同一条街上走了一个来回。我确定,路边的东西都没让我记住,不然怎么又走回来了呢?站在路口,孤独一点点在心底蔓延、发酵。打量着身边行色匆匆的面孔,心中竞有些许的羡慕,因为他们都有前行的目标。我呢,能停向何处?下意识不断地掏出手机来看,似乎希望上面能有一点点动静,哪怕是一条发错了的信息。可它还是倔强地沉默着,像独行了一天的我,了无生气。
摸进路边的“快捷宾馆”,吆喝声此起彼伏,听不懂,却能感觉到它不可思议的热闹,这就是江湖昧吧。仓促地吃了点东西,匆匆地离开。好像怕别人发现我隐藏不下的寂寞。找个宾馆住下,早点让自己安定下来或许会好些。标准间,设施很陈旧,收费却不菲。我皱了皱眉,店主看出了我的不满,忙堆笑说:“你别看这里档次不高,但很干净,很安全,你们女孩子住着挺合适的。”想想也是,再说也没有折腾的力气,姑且凑合一晚吧。
天终于暗了,夜色迅速聚拢过来,窗外的霓虹次第闪烁,美艳却失之肤浅,感觉有一些刺眼。是不是,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特别挑剔起来?伫立窗口,我想好好看看夜色下的这个城市。对面的工地已经安静了下来,工人三三两两地收拾着东西离开。劳累了一天的他们,这样的夜晚又会蜷缩何处呢?可以想见,不久的以后,这里会耸立起一幢美丽的大厦,而那些亲手建造它的人却会卷起简单的行囊离开这里。无论在哪里,付出和得到总不会是对等的,就像我这次执拗的旅程。
楼下的街头行人随意走过。花花绿绿的男女,亲昵地搂抱着,毫不掩饰地张扬着他们的幸福。是啊,情人节不是快到了吗?明天该是满城尽带红玫瑰了吧?我应该立即回到属于我的城市。“小鸟飞不过沧海,没有谁会忍心责怪……”附近是哪儿飘出这么伤感的曲调啊?心,暗暗地被伤了。
没有属于我的等待,可我又搁不下什么呢?曾经隔壁班的你,早就不再经过我的窗前,我也是偶然经过这座城市,才想起与你初恋的昨天,那陪你长大的童年。
夜深了,我该去睡了,天亮就可以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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