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历史隧洞的客家人》:
四、强化文物生存的社会生态背景
生态博物馆是以人为本的活态博物馆。它不是普通的博物馆,是一个社区,与传统博物馆相比,生态博物馆将文化遗产就地整体保护,突破传统博物馆藏品和建筑的概念,注重文化传承,即文化遗产在未来的延续和发展;不是将文化冻结,而是将保护范围扩大到文化遗产留存的区域,引入社区居民参与管理,强调社区居民是文化的主人。因此,馆藏文物就不是脱离原生地的孤立存在,而是与其产生的社会生态背景共生,形成文物与环境的依存关系。这既是生态博物馆的基本要求,也是文物获得鲜活生命力的审美必需。
考察客家生态博物馆,其于宏观层面确实体现了要求,不仅建馆于社区民间,而且文物就反映社区居民的日常生活,看到文物就可以联想社区社会生活,深入社区生活也可以体验文物。文物并不自外于社区民众,而是民众生活的一部分,文物也并不是孤品,而是社区生活的寻常物品,其中保持着文物与社会生态背景的紧密关系。作为标志性建筑的围屋,除了一幢用于建造博物馆外,其余几幢都依然居住着居民,依然发挥其自有的实用功能,保持人与屋的和谐统一。其余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类文物,馆藏者只是其中一套或一份,更多的还藏于社区民间,它们依然发挥自己的功用。例如八音器乐、山歌本子,每逢节庆喜日或一定场合,客家人总是请出八音乐队,唱着客家山歌展现自我风采,充分体现文物与其生存的社会生态的密切关系。
当然,从博物馆展品的微观角度看,也有部分文物展现其所生存的社会生态背景。有的通过图画方式展现文物的功用,从而体现生存的社会生态环境,例如脱棉籽机、纺纱机与织布机等文物,其墙上就绘制有“客家人纺织”图画。有的则通过文物间的相互联系展现生存的社会生态环境,其如饮食用具,在灶台内放置铁锅、木锅盖和鼎,在灶台旁放置葫芦瓢、蒸笼与饼模等。但也有一些文物并没有展现生存的社会生态环境,它们已经从现代社区生活中退出,开始成为真正的历史文物,例如传统榨油工具、龙骨水车等,却没有展现文物生存的直观的社会生态环境,甚至也没有文字介绍,这就削弱了生态博物馆所要求的文物应当具有鲜活生命力的美学要求。有些文物虽然还存活于社区生活,具有社区这个广阔的社会生态背景,但却没有展馆内部的小环境背景,这同样也会使文物处于相对孤立状态。其如八音器乐、山歌本子,它们在展馆中就没有以图画等方式展现文物生存的社会生态环境,如此参观者就难以直观体验文物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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