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福的门外》:
“没事,我只是累了,想哭会。”“哭吧,你要是真能放声地哭出来,兴许我就没有必要担心那么多了,更或许你就会留下来。哭没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流掉点眼泪,流掉些悲伤的元素。”“我也想哭,但只是想,哭不出来。我不知道单单流泪叫不叫哭,似乎觉得这不是哭,如果要是真的哭出来了,也就真像你说的,一切都快要好起来了。”我知道,哭其实什么也不代表,除了一种情绪的宣泄。当一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绝不会哭泣,更不会放声号啕。我不知道在心与眼之间是否还有一道紧锁着的门,只有当心里的某种元素像洪水摧毁大堤一样冲破这扇大门,才会让眼泪放肆地流淌,然后人才会抽泣,接着便是一场歇斯底里的痛哭。而这之后,那郁结许久的元素就会像洪水一样,在汹涌奔袭之后渐渐恢复平静,人也就随着慢慢平静,慢慢从‘灾难’中走出。我没有这种感觉,没有要恸哭的情绪,只是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紫霑,这个本子要带走吗?”“哪个?”我擦了擦眼泪,蓝羽手里拿着一个卡其色的本子,上面有一只黑色的猫,两只眼睛里泛着淡淡的黄绿,直直地看向我,在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黄色的铃铛。看到这,我约莫知道那是记录什么的本子。“那个本子要带走,我有用。”“干吗用的本子啊?”蓝羽一边向我投来好奇的眼光,一边用手抓着封皮。像是很想打开,却又顾忌地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他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的小心翼翼,这样也好,至少在法律这个领域,他不会犯什么错误。我闭了一下眼,嘴角略微笑了一下,只见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皮,一页页地翻着。
“原来是,是小说啊,难怪,不过我觉得好奇怪啊,你写玄幻啊,呵呵。”“玄幻?我哪有那个本事,记录梦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上面写了什么东西。或是梦,或是现实,总之它属于孤独。”“属于什么?孤独?”“那堆书都收好了没有,收好就用那个胶带封好,这地方潮湿,不封好的话会发霉的。我差不多要走了,我想快点离开。”蓝羽明白我的意思,知道那个问题问得不是时候,就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做事。然后送我到寝室楼口。
“你回去吧,我不喜欢别人送我,尤其是送我离开。”“那行,我回去了,记得给我写信,不要电话,也不要短信,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记着,是唯一的。你敢乱来,我饶不了你。
”“嗯,我也不打算用手机,慢慢地就不用了,我发现它没什么用。”我接过行李箱,转身便走,我知道是要去车站,但我不知道这之后又要去哪里?也许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了在不确定间游走,在游走中确定何去何从,那就走吧,会知道去哪的。
“紫霑,等等。”不知道怎么了,蓝羽又追了上来。
“有件事我想还是要告诉你,其实我也很为难,我……但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什么你就直说。都现在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墨涵让我在你走的时候告诉她,她来送你,我还没有告诉她,我看你不想见她,加上你心情,所以也就没敢……”“算了吧,都要走了,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差别,或许不见会更好一些,我现在不是见她的时候,心里乱,一切都很乱。”为什么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牵挂,总有那么多的负罪。有的人,有的事,没有人提及的时候,啥事没有,一旦提及,便就像在寒冬里吞下一块冰块一样,彻骨的寒冷随着冰块的滑动,浸透整个身躯,寒彻心底。墨涵、墨涵……我在心底默念了几遍,我怎么会不想见,只是不敢见而已。
“蓝羽,明天再告诉她吧,就说是我不让你告诉的,帮我带三个字给她,就说……”“不要说对不起,别整这些个没用的,是故事就该有个结局,是现实就该有个了断,你什么也不说,人也不见,就这样从人家的世界消失,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蓝羽,蓝羽,不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你什么也别说了,就照我说的。
故事是要有结局,但结局有很多,现实却不一定非要有个了断,毕竟现实难断。你回去吧,我想我确实是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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