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黄昏的红河州金平山上,在玫瑰红的夕 阳里,一 个千里而来的行者,欣赏这座格外陌生的边陲小城, 有种强烈 的东西,从情感深处蹿跃上来,似被拉到了美幻的童 话世界, 似被葡萄美酒激起了感官的兴奋,似被爱情的红唇吻 到了脸 上。这样的美景与美妙时刻,是诗意的内心,情感深 处的惆 怅、孤独、思念、渴望。随着夕阳的越来越浓,夜色 渐渐寥 落,越发加重了。这是劳累了一天,小城给我的赐予 。
这种浓烈的情感,何止是玫瑰色的夕阳美事的缘 故,更在 于那些傣族、哈尼族少男少女们亲人般的热情和那浓 情的米 酒、含情脉脉的美景。米酒加剧了情绪的升腾,傣族 、哈尼族 青年们的热情加速了我情感的升腾。他们是从山下这 座漂亮的 寄宿制学校毕业的,这是大山里和这座小城最美的建 筑,他们 以在这里读书而自豪。这是中央支持建起的一流学校 。我是北 京来的,他们把一腔感激,给了我,好像这学校是我 修建的。
喝下一杯杯甜香的米酒,我想我是替北京那些同事, 还有更多 的为小城和这山乡做了许多事的人喝的。他们对北京 人太 热情。我“逃脱”他们的“碰杯”,去享受山上这小 城绝美的 傍晚。好在他们炽热而友好,他们不愿打扰我这陶醉 的时刻。
我静静地坐在一棵三角梅下,品尝胜景,回味浓情, 也想远方 的人。这个感觉走得很远很深。这样情感醇厚的夜晚 ,让想象 与渴望,在孤独与思念中度过,是相当美妙的。
在大都市,昼夜喧嚣,似乎没有地方让人静寂, 也很少被 什么热情点燃激动。小城太静了,静得让人的激动也 显得比都 市里深远。眼前是一条河,河边是一座山,山那边是 异国。我 在欣赏这美景的同时,忽然产生了要为这个小城做许 多事的想 法与冲动。小城的美丽和人们的富有,超过了异国, 好像那边 的山和星星,也用羡慕的目光,望着这边呢。在这静 得出奇的 山上,看小城、大山、白云、三角梅,在夕阳里燃烧 ,想想为 这个小城将要做锦上添花的事,一种欣慰和自豪,油 然而生。
这个小城与我有了不解之缘。我北京的同事,我所在 的国家部 委,为这个小城的美丽,做过许多事,现在还在做, 今后还将 有浓墨重彩之笔。他们未来的画卷,着实让人为小城 和这山乡 兴奋。我感到这小城的美丽和小城人的笑脸,也与我 有某种 关系。
月亮升起来了,在暗蓝得深邃的天空,小城的月 亮像水晶 挂上去的,纯情得楚楚动人。而更为动人的,是几个 姑娘,她 们在月色里围住了我,拉我要走,生怕我跑了似的。
她们是几 个傣族和哈尼族妹子,如花的年龄,如花的美艳,她 们是金平 财政人。她们请我去洗月光温泉浴。早就听说过这个 地方的勐 拉温泉,那是边陲上的一盆天赐之池,终年热气腾腾 ,令人神 往的是男女同浴的神秘。我被几个小姑娘拉到了这个 神秘的地 方。她们个个热情奔放,轻轻唱着甜美的曲子,把我 拉进了温 泉。她们是一群不安分的天使,在温暖的池水中相互 戏闹,也 戏闹我,把我拖到了泉池中央,身下泉水翻滚,暖流 涌人心 田……她们唱着山歌,歌词好像是现编现唱,“…… 北京来的 哥哥,你为山乡辛苦了,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让 我们过上 甜美的日子,喝杯米酒解解困呀,泡个温泉解解困吧 ,妹妹为 你沏杯茶吧,把你的心儿留下……” 她们在用浓烈而真挚的歌、笑、情,感谢北京的 哥哥姐 姐、叔叔阿姨,给她们建最好的学校,修最宽阔的道 路,盖最 好的医院,谋最好的生活,帮她们过上最好的日子… …在这边 境小城,的确有全国最好的学校,通达的道路,最好 的医疗, 富起来的乡村,城乡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她们曾 经是一群 大山里的孩子,从那上学翻山瞠河的山村学校,入了 小城这如 同昆明一样的寄宿制学校,听到了北京援教老9币的 讲课,享受 到了一流的教育,考上了云南最好的大学,有了今天 梦想中的 职业……她们说,这得感谢北京的人。她们的歌词, 她们的话 语,质朴得动人,纯情得穿心。
……月光下的温泉,温泉里的笑语,灿若仙子的 阿妹们, 把小城的温情,自然而然地、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弥漫到 溢彩的月夜里,渗透在我的心窝里,让我的血液沸腾 着,也燃 烧着我的情感。我哪能承载得了小城人这么厚重的情 感,哪能 替代北京人收下这么浓烈的情感。我很渺小,我为小 城和这山 乡做的事情微不足道。我收下了她们的感谢,也收下 了她们的 美好的赞语,我用我的文字来传情,让更多的同事和 北京人, 知道小城和这山乡人的不尽的感谢和赞语。而让我深 为感动的 是,人们为这里的人做些事,这里的人总是记得那么 牢。这是 一个产生感恩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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