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真的是很抱歉,我只是想起了女儿罗丝。”杰夫回答说。
“她真的是非常的迷人。我晚餐前去接你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她和古板的玛利亚相处得很好,这也是个奇迹啊。”
杰夫哈哈大笑,“你从来都不怎么喜欢我的管家,对吧?”
“是啊,”罗伯托没有否认。“那老女人看我也不怎么顺眼。”
“就胡说吧。”杰夫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11点了。他和罗伯托告辞道:“不好意思要扫你的兴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这酒算我请的。”
两个人起身离开了哈利之家。时值隆冬刚过的2月,今晚又正好是狂欢节的前夜,外面的天气异常的寒冷,空气中能看得到嘴里呼出的白雾。这也是杰夫在威尼斯最喜欢的季节。两个人将上衣领子高高地立起,沿着卡里威乐斯大街前行。他们穿过两边的设计小店,径直来到了圣梅瑟教堂。两个人在岔路口分开,并约好周日中午一起去格里提宫酒店吃午饭。杰夫将手插在大衣口袋中,向东边的圣马可广场走去。
大街上一片寂静。大多数的旅行者已经钻进了被窝。那些来自非洲的游街商贩也收摊儿了。他们总是在白天卖些仿造的路易威登包和5元一块的劳力士手表。杰夫的公寓就在广场北边公寓的顶楼。他先穿过广场,然后又快步通过一截小路,接着向右转弯.来到楼后狭窄的巷子中。周围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左侧运河中的水流上下起伏的声响。几分钟后,杰夫回到了公寓的门口。他在口袋里摸到了钥匙,正准备将它插到锁孔中。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他赶忙四下张望。只见不远的阴影处站着一个男人,身穿黑色外衣,头戴帽子。就在此时,有一束光从公寓的窗户中射下,正好照在那男人手里拿着的发光物上,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闪亮。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那个男人边说边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身高不过5英尺,脸上布满了皱纹,灰白的头发长过双肩,毫无发型可言。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大衣,戴着一顶软毡帽。他向杰夫的方向迈了一步,手里握着一个木制的手杖,手杖的手柄处有层金属镀层,刚才应该就是那里在发光。“我叫马里奥·斯普拉尼,”男子继续说道,“你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一些你感兴趣的消息。你可以让我到家里坐会儿吗?外面真的好冷。”
“是什么样的消息呢?”杰夫有些不解,眼里充满疑惑的神情。
“是关于历史事实的。”
“历史事实?”
“首先请接受我的歉意。我是今晚从佛罗伦萨的家来到这里的。我以前是美第奇礼拜堂的守门人。我需要和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杰夫一张有些磨损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年轻的马里奥·斯普拉尼手里握着一个长约12英寸的黑色圆柱形管子。在管子的一侧,杰夫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标志,上面有一个顶饰、五个排列整齐的圆球和一对交叉的钥匙——这正是美第奇家族的盾徽。
“我是为数不多见过这个500年前东西的人。”斯普拉尼继续说,“现在它已经失传了。”杰夫的客厅看上去很豪华。客厅的中央非常开阔,家中的装饰也十分讲究。白色的布艺、深红的木制地板、乳白色的墙体、先进的抛光处理,这一切都洋溢着明快的现代气息。正对门厅的墙上有个巨大的窗户。从窗户向外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圣马可广场和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远处的钟楼和圣乔治马焦雷教堂也依稀可见。客厅的右侧是厨房及餐厅,左侧是通往卧室的走廊。
马里奥·斯普拉尼安静地站在门厅。他新奇地看着客厅中的一切,眼里尽是赞许之情。“真漂亮。”他一时想不到还能说什么赞美之词。杰夫示意他坐下。房子里很安静,罗丝和玛利亚已经睡下了。
杰夫进了厨房,打算给客人冲杯咖啡。他时不时地扭头看看马里奥,只见他正在环视着房间内的陈设,并向窗外望去,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然后他又起身走到墙边,仔细端详了墙上的油画一番。接着他又对玻璃书架和上面摆放的手工艺品发生了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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