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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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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王家岭的诉说;第二国策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224110487
  • 作      者:
    赵瑜著
  • 出 版 社 :
    陕西人民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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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这是一部直赴灾难现场,用事件的真实追踪描述还原灾难内情的报告文学,是超越了新闻报道的直观表层描述之后的理性思考与追问。
  作者没有单纯停留在政府救援的层面,而是更多关注被困矿工每个生命的自救、脱险和种种遭际,直面矿难现场和遇难矿工。
  自始至终,作者一直采用“事实+追问”的方式,探询矿难发生的背景、原因,挖掘出真相背后的根由,激发人们的反思与深思,具有强烈的社会担当意识。
  以一种画面和声音替代不了的独特品质证明着人间灾难的存在,证明着矿难中无数生命的陨落。
  ——王春林
  作者将环保工作列为仅次于计划生育的“第二国策”,立意深刻,富有极强的感召力和警戒力。
  ——安裴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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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瑜,山西人,以纪实写作著称。出版《中国的要害》《强国梦》《兵败汉城》《马家军调查》《革命百里洲》《寻找巴金的黛莉》《王家岭的诉说》《火车头震荡》等30余部作品,多次轰动。蝉联三届赵树理文学奖、三届徐迟报告文学奖、三届中国作家奖、第三届鲁迅文学奖。曾主持拍摄多部纪录片并获奖。现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山西作家协会副主席,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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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著名作家赵瑜30年作品经典·独立调查启示录·王家岭的诉说》收录了《王家岭的诉说》和《第二国策》。
  《王家岭的诉说》讲述的是2010年年初发生于山西王家岭煤矿的特大透水事故,事故造成100多名矿工被困井下,生死未卜,一时间,王家岭成为举国关注的地方。赵瑜、顺民、骏虎、黄风、玄武组成写作小组奔赴王家岭,通过当事人自述和写作者的所见所闻,还原了王家岭矿难发生、逃生、求生的全过程。本书没有停留在救援的表层描述和报道,而是深挖矿难历史和矿难发生的原因,以沉潜不露声色的悲愤,呼唤切实重视安全、生命至上的人文关怀,以“宁可不要此类奇迹,沉重悼念遇难同胞”释题。
  《第二国策》中作者以前瞻视野关注了20多年前山西经济发展中不断暴露出的环境问题,用大量翔实的数据和资料,对环境污染产生的缘由以及治理作了深入的思考,警示性地提出环保工作是仅次于计划生育的“第二国策”。
  时至今日,当环保已经成为第一国策的时候,这部作品书写的故事和人生具有了时代档案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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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井下,顽强的自救开始了。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要么死,要么活,100多名矿工直面死神,为生命而战。被困矿工时锦涛对作家鲁顺民说:包工头胡而广就是我们的队长,普一队。当时我们这个班一下子困住11个人,有6个是信阳老乡,有5个是南阳的。
  我们困在高一点的巷道里,井下一个干部都没有,弟兄们只好自己领导自己,自救吧。有人说旁边有个支巷可以打通,那个王吉明就和我们领班肖启旺领着人用炮药炸。大家想把旁边的大巷打通,急着逃出去。这个支巷黑咕隆咚的,离我们的工作面不远。炸了几炮,又是烟又是尘,空气很不好。有人就把风管接进来通风,这样放了好几炮,大概5炮,因为水涨得快,他们怕时间来不及,一炮连一炮地点,最后一炮把肖启旺崩倒,摔得他直到出来还浑身疼。放最后一炮的时候,空气已经非常不好了。平常通风好,放完
  一炮还得等好长时间,这时就十分危险。万一引发瓦斯爆炸了,没一个人能活得了。当时,我把那个矿灯开到强光,眼睛都看不出半米远,空气恶劣到了极点。
  好在炸通了,挤一个人能通过去。过去摸着黑一看,对面也有几十个人。哎哟,两边的人高兴得欢呼,两边的人都以为是救援队过来了,后来才发现都是被困住的人。这样,那边的人就聚到这边巷道里。
  巷道炸通之后,这边的空气回流到那边了,突然一下子,那边10分钟水降了1米多。实际上那边已经快憋死了,死胡同,人没处退,这才知道打通那个巷道是多么重要。他们也听到这边炮响了,炸通后,水突然就下去了。如果晚通一会儿,他们很快就会缺氧,非常危险。炸炮把那面被困的人救了。
  我们捞了一部电话,进水了嘛,没电了,过来晾干。等有了电就可以往外打。第二天看见有电了,高兴得不得了,不停地往外打,我还打了两次,可就是没有信号。打那个800、801,能试的电话都打过,可惜就是不通。
  衣服全都给打湿了,躺在那里抖得不行,在身边找了一些干煤盖在身上,这才暖和了一点。他们有脱衣服的,我没敢脱,谁知道在里头待几天?有的把上头的风带剪开,铺在身子底下。我们5个南阳老乡聚在一块,底下铺的就是风带。
  我们又把风筒割开,两边用铁丝拧起来,用通风管往里充气,做成气筏子,骑在上面往外划,看能不能跑出去。
  有人骑个风筒出去绕了一圈,又回来。划出去的可能性太小了。除了救援,谁也出不去。电话还是不通,便很绝望,躺在那里胡乱猜疑,上头是不是不救我们了?
  第4天,跟我们领班出去看水位,矿灯一晃,水面上白晃晃的,一看是死人,仰面躺着。我们除了看水位开一下灯,平常就在黑暗里头,所以矿灯一照,特别清楚。
  当时他们几个走在前头,看到了,没出声。我看到时,死人已经离我一尺多远,手和脚都伸着,把我给吓的,非常恐怖地叫了一声。他们几个拍了拍我,悄悄说别叫别叫,怕我影响别人的情绪。他们之前也没跟我说这里有死人。第二次探水,知道那地方有死人,就别过脸去不看。
  到第7天,我很饿,就是喝水。学他们吃了一块煤,吃的时候就是担心拉不出屎,会出事。领班说煤吃多了会胃穿孔,要少吃这个,让我吃纸箱。我吃的是锚固剂包装盒。
  有人吃那个炸药箱。我吃了一点,还撕了两片放在头两侧,揪了几片装在口袋里,考虑时间长了动不了的话,随手可以拿得到。
  我上来的时候,衣袋里还装着纸箱片子,医生发现里头有东西,我说你给我留着,我要做个纪念,结果让医生给扔掉了。
  当时就吃纸箱片,吃一口,喝一点水送下去,站起来就头晕。有两个老乡已经起不来了。有一个老乡还搞了一大壶水,用装机油的那个壶,也搁在头旁边,预防万一没力气动不了,手还可以够得着。
  到了第7天吧应该是,我的精神有些绷不住了。认为活着出去不可能了,现在是活一分钟赚一分钟。
  被困矿工刘学军说:我们不能等死。我和我们领队设法启动井下的泵排水。我们想着把前面的水排到后面去,后面有一个洼地。摸着黑把管子也接好了,干半天累得不行。两三天了嘛,力气不大。那个泵是用高压风来驱动的,自己搞了两台,排了一个多小时,显然不起作用。
  我们和综二队都在井下拼命打过电话,黑暗中有信号灯亮着,却打不通,没用上。我们还绑了三个筏子,一个坑木扎的,一个油桶做的,还把风筒割开,做了一个气筏子,可以坐两个人。坐筏子可以出去看水位,如果水落下去我们还可以自救。但水就是下不去。没用上。运输大巷那边放炮过来之后,两支队伍会合,欢呼,闹了半天都是逃难的,难兄难弟,都困在里头了。上来之后,知道上面确实投过食物了,但我们没有捡到。有些老工人下井带干粮,也是个人习惯,他们不吃或吃不了也带,没有硬性规定。想想还是有好处。我就是喝水,没吃其他。我一天能喝两三罐水。自救器那个东西的壳子,我们打开来盛水。喝的是水退下去之后的积水。我们在井下也恨,恨这国有大矿,没有一个带班干部下井!出了事故,井下全是我们农民工,连个领导都没有。但是,大家在里头没有混乱,都主动去看水。想喝水了顺路出去看一看水,谁醒了谁去。
  另一处的被困矿工李国宇说:我们为了保存体力,说话都少。在水里泡着。就眯着,黑对黑吧!开始几天神经高度紧张,有一个水珠掉下来都知道,一下就睁开眼了。那个水温就几度,泡过我们四天四夜,坐在那里不动,像泥雕一样,凉啊。捆了两个坑木筏,那是我们绑的,一头用红裤带,一头用腰带。有个垣曲的小伙子,是叫史风雷吧,他不会水,我们会水,怕我们走了把他丢下,自己也动手绑了一个。我说,我们会游泳都出不去,你就是绑这个你也出不去。他最后还是被大伙儿带出来了。
  水一落,矿车罐漂过来四五个。里头有半罐水,我们用帽子一点点把水舀出去。那罐也不行,底下窄,不好驾驭,容易翻。刚开始矿车漂近了,有锚索挡着过不来,我们就游过去爬进去。
  总共坐在矿车里有十来个人,后来翻了几回。坐着不能动啊,一动就翻车。我们这个矿车里待了5个人。人进去无立足之地,没地方站。本来4个人斜躺着就有些挤,那个矿车不是翻了吗,我们把老乡捞上一个来,成了5个人。
  那个垣曲家史风雷,也在矿车上,黑暗中他神经病了,说胡话,我也听不懂。有一天喊他爷叫他哩,他爷和奶接他来了,崩溃了他。吓得我们那个伙计抱他的腿啊,不让他动,不然他就蹦下去了。他乱动动矿车一翻就完了。我们那伙计就安慰他说,上去了我给你暖脚,给你脱衣,我是你的亲人啊,你不用怕啊。
  我们坐在矿车里头一连好几天,史风雷还是不安生,后来他迷迷糊糊也没劲儿了。我们挤在那里头,窝着坐,脚和头是齐的那样。上来的时候,屁股上都是印儿。坐麻了。但你也得坚持。
  同一位置的被困矿工赵新选补充说:在上面吊着,开一下头灯,能看见水往下落,最慢的一天,落了还不到10厘米,心里有些慌。后来水下得快些,从上头漂来矿车,好几辆,我们陆陆续续跳到矿车里头,坐下来。13个人,坐了三辆矿车,李国宇他们那个大一些,把史风雷拉进去,又把一个落水老乡拉进去,坐了5个人。在矿车里坐了也有四五天,史风雷精神错乱,不停乱叫,说谁救我出去呀,谁救我出去,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啊!就这样喊。他乱动,一连搞翻三次矿车。但我们最痛心的是那4个伙计,已经坚持到5号也就是救我们出来的前一天了,结果4个人要拼一下,最后脱了衣裤往外游,都没有回来。我们把两根坑木绑起,送出去,结果他们没抓到,累得回不来,在水里死了。他们刚死时间不长,水落下去了,救援队来了,救了我们9个人。要不然,这一批可以救出去13个人。
  小史搞翻三回车,三次把他弄进车里,其他人只好按住他。史风雷有一天给他车里的人说,他活不了,可是他在上头还欠人家500块钱,上去之后千万给人家还起。欠了谁?没记住。反正他那么喊,矿车里的人摁住他腿不让他动,摁了两天吧。
  我们4个人坐在矿车里,很难受的,面对面坐着,一个要动,别人都得一起动。吃啥?喝水,把自救器打开,用那个东西舀水喝。反正自救器我们都不会用的,一来了就下井,没有人教。后来才想起把它掰开舀水。一弄开自救器,还发热。后两天舀水,就舀在死人头上了,一个人漂起来,死得真惨。
  这样坚持着水落下去,打开矿灯看到前面顶子露出来一点点,我们两辆矿车开始往前挪,就是手抓锚杆,把车帮压下一点,那样一点一点往前挪。直到看见救护队。我出来的时候,浑身的衣服都粘在一起了,起了毛。裤子、袖子都和皮肤粘在一起,到了医院,才知道大腿根、小腹都沤烂了,现在还没有好,一块斑一块斑的。
  另一处被困矿工武林果说:当时躲在高地上有40多个人。离巷底面只有3米多,然后我们在那里搭架子,怕水涨上来。幸亏综二队他们和我们这边打通了。
  我们把两个风筒绑好之后,上面放一个网片,人坐在上面,摸着黑往出划,但划了100多米,水位高,离顶板很近,又返回来,等到第三天,又下去划。
  还是过不去。有人脱了衣服游,往回返的时候,没力气了,眼看着就沉底了。这样死了好几个,死了3个吧,都是亲眼见的。他们游出去游不回来。我们干瞪眼,没办法施救,谁要下去救谁就死,多少人救他,死多少人。为什么?衣服重,没力气,那个水,下面都是淤泥。
  还有挂在网片上的3个人,有一个实在支持不住了,掉下去再没上来。都是亲眼看见的。
  我们几个人硬撑着抬水泵,就是那种一插上风就能用的水泵,想往后排水,不起作用。水从底下往上冒。办法都想尽了。
  我在底下吃煤,吃了大概有半斤多。嚼碎了慢慢往下咽。一顿吃一两二两。在底下还排出来了。也吃木料,咽不下去。有人吃纸板,我没吃。
  被困矿工杨甲国说:出事之后,我们就在那里吊着,有掉下去的,好像是那个姓崔的沁县家,掉下去我们拉上来。后来,用衣服把自己绑起来,我把灯皮带卸下来,把灯保护在秋衣里,就那么吊了五六天,像蝙蝠侠那样吊着。
  就感觉渴,打开自救器的壳壳接尿喝。我一手拉着网片,一手接尿喝。
  水下去一些,有一个队长,说你们都不想出去啦?我们说谁不想出去?这话说的!他说,用矿灯照照,看到巷道边上平铺的管道了吧?要是敲管道外边可能听得见。他喊说,谁过去敲管子,外面如果有信号,我们出去给他100块钱。
  大家在那里吊着,都没有力气,露出的管子离我们也很远,不想游过去,我说:不要说100,我给你200,你去敲。这是钱的问题?是拿人命开玩笑嘛。我这样一说,他不吭气了。有一个人站着站着,扑通掉下去,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拉上来。过了一会儿,又掉下去了,又拉上来。估计他思想乱了,他不跟我们站一起,挪了一个地方,结果又掉下去了。他站的那个地方人少,再一次掉下去之后,没上来。死了。
  可能到了第6天,水浅了,我们站在风带上摸黑转移,跟后边的人会合了。
  有那么几天,大家还说话,骂下边没有一名正式带班干部,骂上边怎么不抽水。还出主意说该用多大的泵才能抽得快。后来听见下面忽忽响,可能是抽水了吧。
  我这个人,别人打呼噜怎么也睡不着。跟后边大部队会合后,好多弟兄睡下打呼噜,我没法儿睡。那个地方还算干燥,有30多米长,6米宽,都睡满人了。会合之后,上边钻管子下来我们知道,有人说有动静了有动静了,我以为上面打下管子往上吊人,一看才那么粗一点,怎么能吊上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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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引子

第一章 宁肯断臂也不能掉下去

第二章 可以铭记的矿难往事

第三章 不同寻常的井口局势

第四章 要在自救中直面死神

第五章 此间疑点终成焦点

第六章 类乎荒谬实系真相

第七章 奇崛沉重的矿山悲歌

第八章 迹象与真相都瞒不了我

第九章 沉寂墓地是怎样修筑的

第十章 痛苦焦虑中的老煤炭们

第十一章 悼词里删去了咱的姓名

第十二章 念一段百年诗歌思真善

第十三章 死者尸骨可筑新的长城

第十四章 难以平抚的晋煤剧痛

第十五章 矿山金银究竟属谁家

第十六章 工人们总说煤是黑色的

后记

附录灾难使文学沉痛和思索李炳银

第二国策

某些回顾和随想

山穷水尽疑无路

和顺县的故事

理一理历史账

天下第二难

说不幸时更不争

省委书记一席谈

万苦千辛第一线

待重新收拾旧河山

写在《独立调查启示录》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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