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踪丝语》:
山并不高,在我们大山里的云南人看来,不过是一个石头拱包而已。但它在世界文化史上的分量是不可估量的。
拾级而上,大门侧边是无翼胜利女神的神殿。女神没有了,只剩下残破的殿宇。在希腊神话中,胜利女神是有翅膀的。法国卢浮宫展出的古希腊胜利女神,就以轩昂的气势、展翅的英姿,成为镇馆三宝之一。唯独这尊本土的胜利女神,却没有翅膀。原因是雅典人因她的保佑而获得了战争的胜利,把她供于神殿,但又怕她飞走,就去掉了她的翅膀,希望她永远留住。在希腊,人神共处,人对神是敬而不畏,中国人对神则是畏而不敬。
在无翅胜利女神殿前,我以东方人的思路,开了一个玩笑:“如果我是这尊神,你胆敢把我的翅膀折了,我还会保佑你们胜利吗?”众人都笑了。
一进大门,核心建筑帕特农神殿就矗立眼前。可惜艺术大师菲狄亚斯的作品——雅典娜女神像没有了。我们只能从缩小的复制品欣赏雅典娜的英姿。她头戴战盔,身着战袍,左手扶盾,右手托着胜利女神尼凯,挺胸昂首,立在神殿中央的后部,其辉煌、庄严、美丽、英武,让人崇敬。
这与中国的思路不同,东方智者的造像,都是文质彬彬,或执笔,或拿书,作深沉思考状,往往与谦恭、纤弱相联系。中国文化的象征性人物孔子,造像都是躬身向前,拱手作施礼状。而希腊的智慧之神,竟然是女的,竟然身着武装,竟然挺胸昂首。
雅典建立城邦之时,太阳神阿波罗、海神波赛冬都曾争做城邦的保护神。城邦的人崇尚智慧,所以选择了雅典娜,并用她的名字命名城市。如果中国的城市也要选一位保护神,我估计,所有的城市都会选财神。古希腊有很多神,恰恰没有财神。
帕特农神殿只剩下几排廊柱,仅仅是这几排廊柱,就给人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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