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黑黑》:
开始了对它们不间断的供养。每天,我从家里打来新水给它们喝,从单位食堂拿来别人吃不完扔掉的鸡鸭鱼肉,拿塑料纸铺在台阶上,请它们吃。那只大方的白猫,是最主要的食客。每次见着我,它都会懒洋洋但又很殷勤地跟我打招呼:“喵——,喵——”我因此叫它“白喵喵”。它脑门上有一道黑,起先我以为这是它在哪里蹭的,后来才发现,这其实是一道黑毛。这道黑毛成了我认出它的标志。其实,它很好认,因为它是一只霸道的猫,必须要第一个吃肉肉。谁要是敢来和它分享,它一定呵斥着把它们赶走。别说是猫,就是我不知深浅地吼它一下,它也会回首就一巴掌,我的手上立刻出现一条血道子。
和白喵喵一起来蹭饭的还有好几只猫,有纯白的长毛大猫,有棕色的胆小狸猫,有虎斑纹的瘦小猫,有五彩斑斓的三花猫,有漂亮仁义的黑白花……它们都在白喵喵吃完走了以后再陆续前来。我的“小饭桌”生意不错,“食客”越来越多。
猫猫子在他的婚房住了四五年,邻居一个都不认识,人家也不理他,可是我在这里不到一年,很多不认识的人都跟我打招呼,显现着自来熟的热情。我其实是个不大习惯主动搭理人的人,我发现这些人主动跟我说话的原因,都是因为看见我在坚持不断地喂猫。其中跟我最熟的,恐怕就是这座大楼开电梯的四五位电梯女工了。
那几个开电梯的下岗女工,都是五十岁上下,人长得都不大好看,心地却都无比善良。每次我放下猫粮和水,刚直起腰,她们中不管谁值班,都会过来跟我聊两句,告诉我最近又来了哪只陌生的猫,哪只熟悉的猫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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