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效，男，1977年12月出生于浙江宁波，法学博士，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高人民法院环境资源司法理论研究基地（中国人民大学）副主任兼秘书长。主要从事环境法教学和研究。兼任中国环境科学学会环境损害鉴定评估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法学会环境资源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2015年入选“国家高层次人才特殊支持计划”（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2017年入选教育部青年长江学者，2014年入选首批“国家环境保护专业技术青年拔尖人才”。2017年获“中国十大青年法学家提名奖”。2019年获“宝钢优秀教师特等奖提名奖”。2019年获第一届阿里巴巴“撷英青年环境资源法学优秀人才奖”（教学奖）一等奖：教学综合*佳奖。任编委会主任的“法学笔记系列教材”获第六届中国法学教育研究成果奖二等奖（2019，排名第1）。已在《中国法学》等核心刊物上发表独著中文学术论文40余篇，论文已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1篇、被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17篇、转摘3篇、被《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转摘3篇。已在SSCI刊物上以主要作者身份发表英文学术论文3篇。已出版中文独著专著3部、英文独著专著1部，主编教材1部。曾获2008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提名论文奖、第六届吴玉章人文社会科学奖青年奖、第三届中国法学优秀成果奖三等奖、第五届董必武青年法学成果奖二等奖等学术成果奖。

在生态文明不断加强的背景下，当前环境行政执法、环境民事司法、环境刑事司法、环境行政司法、环境公益诉讼的环保与公检法互动的法治实践如火如荼。但很多环境执法、司法人员并非法学或环境法科班出身，急需一种理论联系实践的快速入门的立体化的教材，以满足数量和频次不断增加的入职培训、业务培训。例如，环保系统8万余人的环境监察执法队伍，环保部和各省地市环保部门的年度人员培训计划密集，但选用通用的高校教材难以满足起培训理论服务实践应用的需求。《污染环境罪司法解释》实施以来，环境刑事司法实践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在实践中出现了大量的司法案例。本书精选其中的典型案例和争议案例，进行了分析，有助于提高实务工作者的理论水平和执法、司法能力。

前 言
严重的危害环境行为往往给公共安全和生态（环境）造成难以衡量的重大危害，如果危害持续时间长、波及范围广，甚至会导致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因此，国家必须用刑罚这种最严厉的手段来惩罚危害环境的犯罪行为。2006年7月，最高人民法院专门制定了《关于审理环境污染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法释〔2006〕4号），明确了1997年刑法规定的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非法处置进口的固体废物罪、擅自进口固体废物罪和环境监管失职罪的定罪量刑标准，为统一法律适用、依法惩治环境污染犯罪奠定了重要基础。
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为进一步强化对环境的保护，加大对污染环境犯罪的打击力度，2011年5月1日起施行的《刑法修正案（八）》对1997年刑法规定的“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作了进一步完善。为确保法律准确、统一适用，依法严厉惩治、有效防范环境污染犯罪，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会同公安部、环保部等有关部门在深入调研的基础上，对迫切需要解决的法律适用问题进行了认真梳理，经广泛征求意见并反复研究论证，制定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环境污染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法释〔2013〕15号）。为了进一步贯彻落实生态文明的重要思想和理论，在污染防治、自然资源和生态保护等各个领域严格执法和司法，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在2013年司法解释的基础上，制定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环境污染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法释〔2016〕29号）。此后，为了解决办理 环境刑事案例精编 2环境污染刑事案件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统一法律适用，指导司法办案，2019年2月20日，最高人民检察院会同最高人民法院、公安部、司法部、生态环境部联合印发了《关于办理环境污染刑事案件有关问题座谈会纪要》，回答了环境污染犯罪司法实践相关问题。
环境法作为一门实践性很强的法学二级学科，案例研究与教学是环境法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感于法学实践教学的重要性，以及我国环境法学实践教学的迫切需求，给法律诊所、法律硕士、参加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学生编写一套通用的案例教材，并且总结我国环境刑事司法实践中的相关问题，以为法学本科生、法律硕士生、法学硕士研究生、法学博士研究生等学习人员理解环境刑事司法中的重点、难点问题，及为环境刑事司法实践的一线法官、检察官、律师等实务人员学习研讨，提供宝贵的经验支持，我于2017年5月萌发编写《环境刑事实案释法》一书的想法。这本书得到了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与我的科研团队的大力支持，于2019年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在与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事业拓展部白香东先生深入交流之后，我们决定在《环境刑事实案释法》一书的基础上，精选部分可以反映我国环境刑事司法发展的关键和代表性案例，拓展案例介绍的篇幅，以弥补《环境刑事实案释法》中所呈现的案例因简版之“教学片段”式样而无法呈现全貌的缺憾；并以案例文书为基础，以“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的形式对再次精选精编的“案例文书”予以简要评析。
我希望，通过这种形式在以真实案例诠释法学理论知识点的基础之上，进一步以典型案例的知识交叉性和复杂性训练读者掌握法律实践的真正能力。《环境刑事案例精编》一书更新了部分司法文书，在一定意义上，《环境刑事案例精编》一书实现了对《环境刑事实案释法》的内容精选及补充、文书修订和目标升级。
本书的主要内容包括以下五章，涵盖了环境刑事司法的主要领域：第一章为环境刑法的基础理论，主要介绍环境犯罪的法益、环境犯罪的行政从属性；第二章为环境刑法总论，主要介绍环境犯罪中的客观要件以及环境犯罪的主观要件，以期读者能对环境犯罪的基础知识有概括的、全面的了解；第三章为污染环境罪，主要介绍污染环境罪的相关知识点，包括污染环境罪的犯罪客体、污染环境罪的犯罪客观方面、污染环境罪的犯罪主体、污染环境罪的主观方面、污染环境罪的共同犯罪以及污染环境罪的刑罚适用；第四章为其他环境犯罪，主要介绍了废物污染犯罪、破坏动植物资源犯罪和环境职务犯罪；第五章是与环境相关的犯罪，主要介绍了非法占用农用地罪、危险物质犯罪，以及《污染环境罪司法解释》实施以来较为典型的与环境保护具有一定联系的非法经营罪和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基于编写目的和基本编写思路，本书的收录和章节编排，以司法案例文书所展现的法律知识点及其相互间的理论逻辑为准。相关章节下的内容设置包括【案例文书】和【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两个部分。
【案例文书】案例文书的选取以判决书或者其他案例文书为主，以新闻报道为辅。除了必要的精编加工，本书几乎全貌呈现了司法案例文书的主要内容。其目的主要是方便读者对案例有整体性的了解。但是，有些案例涉及的知识点较多，在案例编辑过程中，仅对与知识点相关的案件情况进行摘编，若读者需要案例文书全文，可以依据脚注信息提示获取案例文书案号信息。此外，编者对案例进行了原告、公诉机关、审理法院和案件基本情况的摘编，以使读者可以高效获取案件基本信息。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知识点关联主要陈述环境犯罪的具体知识点，包括系统的阐释所涉及的环境与资源保护法理论知识、刑法理论以及现行法律或者司法解释、政策文件等的规定。个别知识点还包括相关内容的历史或者域外经验、理论争议或者实务运行争议，对于部分存在一定争议的知识点，本书尽可能的进行学理上的分析，并尽量采用理论和实务界的通说或一般观点，也为读者提供清晰的指引。鉴于本人之前主编并由法律出版社出版的《环境法入门笔记》一书，已经为各类学员的环境法教学和研习提供了较为系统完整的入门级一本通式的教材，本书的该部分内容力求准确，简明，易于掌握。案例点评主要是对案例中的知识点再次阐明，与知识点前后呼应，强调和重申重点理论和法律规范，并对正确适用的情况进行阐述，尝试通过法律解释学和法律的运用尽可能解决法律冲突、法律漏洞问题。希望这一环节能加深读者对知识点的理解，提高读者系统性和灵活性地运用知识点的能力。基于司法实践中情况的多样性，本部分视情况分别采用“一案一评”或者“多案一评”两种方式。“一案一评”是指某一案件的相关内容可以说明某一知识点的，在该案例之后直接进行点评。“多案一评”则是指某几个案例的相同内容或是相似内容可以说明或者对比说明某一知识点的，在几个案例之后进行统一点评。
本书的立意与特点决定了本书的章节安排和各章节知识点的选取必须以实际案例已经发生为决定因素，如果没有真实的案例，囿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编者只能无奈地向读者和各位同行事先声明歉意，并盼日后根据实践的发展进行补充。
此外，本书在文前部分设置了“常用法律、法规、司法解释及规范性文件名称简称表”，并对本书所涉及的相关文件依法律、法规、司法解释进行了排序。文中出现的法律、法规文件第一次出现即用简称，特殊情况下使用全称。
本书由我担任主编，由肖鹏、王盛航担任副主编。参加本书正文编写的有竺效、肖鹏、王盛航。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何璐希协助了本书的部分案例整理工作，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黄露莹协助了本书的部分校对工作。
本书文前“常用法律、法规、司法解释及规范性文件名称简称表”由王盛航、黄露莹整理。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后丁霖也为本书的写作提供了有益的智力支持。
本书在介绍知识点时援引了部分著作、论文，特别感谢从事环境法、刑法教学研究的所有学者，特别是本书所援引大作的各位著者、编者!我们特别感谢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对本书编写出版提供的资助!
虽然全体编者都尽力并努力，但由于编写者学识和能力有限，编写任务重、时间紧迫，本书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敬请读者批判指正。我们愿共同努力，成为中国环境法治在实践探索中不断发展之路上的一块鹅卵石，为全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贡献绵薄之力。
竺效
2019年6月20日于明德法学楼

第一章 环境刑法基础理论1
第一节 环境犯罪的法益 1
【案例文书1】田某、厉某污染环境案1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3
【案例文书2】顾某等污染环境案5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7
第二节 环境犯罪的行政从属性 12
【案例文书1】陈某非法采伐国家重点保护植物案12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2
【案例文书2】王甲非法采伐、毁坏国家重点保护植物案14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5
第二章 环境刑法总论18
第一节 环境犯罪的客观要件 18
【案例文书1】许某等污染环境案18
【案例文书2】葛某等污染环境案20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22
【案例文书3】苏某非法采矿、故意伤害案25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27
【案例文书4】魏某污染环境案28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29
【案例文书5】肖某等污染环境案32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35
第二节 环境犯罪的主观要件 36
【案例文书1】欧甲非法占用农地案36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38
【案例文书2】郑某污染环境、危险品肇事案42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45
【案例文书3】张某非法运输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制品、非法运输珍贵、濒危野生动物案52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53
【案例文书4】李某等污染环境案55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56
第三章 污染环境罪61
第一节 污染环境罪的犯罪客体 61
【案例文书】赵某污染环境、非法经营案61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62
第二节 污染环境罪的犯罪客观方面 65
【案例文书1】郭甲等污染环境、盗窃、强奸、抢劫、妨害公务案65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74
【案例文书2】张某等污染环境案77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78
【案例文书3】骆某等污染环境案80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81
【案例文书4】张甲等污染环境案86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88
【案例文书5】张某污染环境案89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89
【案例文书6】刘某污染环境案90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91
【案例文书7】许某污染环境案91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92
【案例文书8】滨海县鼎力精密制辊有限公司等污染环境案93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94
【案例文书9】倪某、徐某污染环境案95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96
第三节 污染环境罪的犯罪主体 96
【案例文书1】李某污染环境案96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97
【案例文书2】紫金矿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紫金山金铜矿重大环境污染事故案100
【案例文书3】云南澄江锦业工贸有限责任公司重大环境污染事故案101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解读】102
第四节 污染环境罪的主观方面 106
【案例文书1】邓某污染环境案106
【案例文书2】彭某、房某污染环境案107
【知识点解读及案例点评】108
【案例文书3】许某等污染环境、寻衅滋事案111
【知识点解读及案例点评】115
第五节 污染环境罪的共同犯罪 117
【案例文书1】徐某等污染环境案117
【案例文书2】王某污染环境案118
【知识点解读及案例点评】119
【案例文书3】江某等人污染环境案120
【知识点解读及案例点评】125
第六节 污染环境罪的刑罚适用 128
【案例文书1】黄某等污染环境案128
【知识点解读及案例点评】130
【案例文书2】刘某污染环境案132
【案例文书3】王某污染环境案133
【知识点解读及案例点评】133
【案例文书4】浙江金帆达生化股份有限公司等污染环境案136
【案例文书5】张某等污染环境案137
【知识点解读及案例点评】138
第四章 其他环境犯罪141
第一节 废物污染犯罪 141
【案例文书1】徐某、肖某等非法处置进口的固体废物罪141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43
【案例文书2】纪某等走私废物、非法处置进口的固体废物案 144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46
【案例文书3】王甲、陈甲等走私废物案147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51
【案例文书4】耿某等走私废物案152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55
【案例文书5】程某走私废物、擅自进口固体废物案156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57
第二节 破坏动植物资源犯罪 159
【案例文书1】陈某滥伐林木案159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60
【案例文书2】林甲、朱某非法收购、运输盗伐、滥伐的林木案163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65
【案例文书3】黄某、廖甲等非法采伐、毁坏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罪、盗伐林木案167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68
【案例文书4】徐某非法猎捕、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案170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70
第三节 环境职务犯罪 172
【案例文书1】崔某环境监管失职案172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74
【案例文书2】孙某、张某环境监管失职案175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76
【案例文书3】王某滥用职权案177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80
【案例文书4】林甲玩忽职守案184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86
第五章 与环境相关的犯罪188
第一节 非法占用农用地罪 188
【案例文书】山东省阳信盛某实业有限公司非法占用农用地案 188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89
第二节 危险物质犯罪 191
【案例文书1】王某、史某等投放危险物质案191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93
【案例文书2】段甲、段乙、郭某、王某危险物品肇事案194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97
第三节 非法经营罪 197
【案例文书】张甲等非法经营案197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199 环境刑事案例精编 Ⅵ第四节 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200
【案例文书】李某等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案200
【知识点关联及案例点评】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