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桂冠级诗人小说家、诺贝尔奖实力候选人约恩·卡尔曼·斯特凡松代表作。了解冰岛必读。
◆故事简单动人。意境美。写出了人在面对不幸时的坚韧、力量和征服感,以及无比的柔情和爱。
◆语言是一大亮点。英、法、西、德、冰、丹、挪等权wei媒体极力称赞本书“天堂般美妙”“每一段都像诗”“不可替代的光芒”“美的奇迹”
◆好口碑,曾获欧洲文学奖、《独立报》外国小说奖、都柏林国际文学奖长名单(2013/2014/2015)。
◆无尽的风雪、海浪群山,一个男孩和一个邮差的奇异之旅。
男孩来到咖啡馆,已经三个星期了。此前,他曾在大风雪中跋涉了两天两夜,只为了能帮自己逝去的朋友巴尔特还一本书。如今,巴尔特已经渐渐远离了他的生活。记忆,还有时间,是多么残忍。雪还在下,天空中的雪花无穷无尽。有人说,那是天使的眼泪。它保护大地免受霜冻,同时照亮漫长而沉重的冬季,但也寒冷逼人,毫无怜悯。
平生来,男孩第—次有了令他感到迷乱的自由:一个人的房间,看不完的书本,还有那撩人心炫的姑娘。不久,还会有人来教习文学、数学这些他从未奢望过的知识。但男孩先要完成一项任务:陪同邮差詹斯,去那世界的尽头送一趟信。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次随时都会致命的征程:无尽的风雪、海浪群山、刺骨的寒冷和永恒的孤独…… 一本以冰岛那严酷又无情的峡湾为背景的作品。用你所能想象到的zui you美的文字,还有微妙的幽默感,写出了人在面对不幸时的坚韧和力量,以及无比的柔情和爱,让你仿佛踏入了忧伤又迷人的梦境,久久不愿醒来。
【摘句】
◆一些词语是时间的贝壳,对你的回忆或许寓于其中。
◆人的生命是空气中模糊难辨的一颤。它消逝得如此迅速,天使眨一下眼睛就会将之错过。
◆灯熄灭了,黑暗占据了一切。狗躺下来,蜷成一个球,轻轻叫着,渴望睡觉。狗很少梦到难解的谜题,它们只是梦见上好的肉块、蓝天、轻柔的手和奔跑。
◆白昼唤醒了男孩。晨光降入黑暗的深渊来接他。他坐起身,眨了眨眼,像要确定自己还活着。他伸展年轻灵活的身体,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把头伸出去,彻底甩掉夜晚和梦境。天气几乎平静。风停了,留下了温和,无比礼貌的微风。男孩愉快地感受到空气留在他裸露皮肤上的清冷气息,尽可能深深地把清晨和光明纳入胸膛。对面的房子白雪皑皑,世界一片和平。也许春天终将到来。
◆若说魔鬼在这世间创造过什么,除了钱,就是山中狂风席卷的雪。
◆我们不确定是否能走回到文明世界,你要意识到这点,但是人总要反击,即使没有出路,做人就是这样的。
◆有些人是紧闭的贝壳,表面是灰色的,不起眼,容易判断,但是内部或许有发光的核心,很少有人知晓,有时根本无人知晓。
◆男孩想念着巴尔特,想念着他。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我们已经失去了他,宇宙中没有任何力量能带给我们逝去生命的温暖、嗓音、手的动作、幽默的感觉。构成生命使之确凿存在的所有细节,全部消失在永恒之中,只在心中留下一个开放的伤口,时间逐渐将那伤口变成肿胀的疤痕。然而,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完全离开我们,这是让人既安慰又痛苦的悖论,死去的人既近且远。你死了,但你仍在这里,男孩嘟囔道。
◆有个明确的目标何其幸运。许多人度过一生,却谈不到有多少目标。他们不知为何跋涉,他们生活在一个个偶然事件之中,这里的一个亲吻,那里的一滴眼泪,一只手的触摸,孤独,背叛,但从来不知道缘由,不知道为什么,去什么地方。生活里没有目标的人当然可以有幸福的时刻,但这些时刻太随机了,令人不安,它们属于运气,而不是结果。现在男孩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无比简单的目标:不要失去詹斯。
【摘篇】
在阴沉沉的落雪和寒冷中,夜色正在降临。四月的黑暗挤进雪花之间,雪花堆积在那个男人和那两匹马身上。一切都被冰雪变成了白色,然而春天正在途中。他们迎着这个国度里比一切都强劲的北风艰难行进,男人骑在马上,身体前倾,紧紧抓着另外一匹马的缰绳。他们满身雪白,结满了冰,简直就要化身为雪了。北风打算在春天到来前把他们带走。两匹马蹚过深深的积雪,后面那匹马背上隐隐约约驮着东西:一条树干,鳕鱼干或两具尸体。黑暗更浓,却还没变成彻底的漆黑一团。不管怎么说,这是四月了。他们出于令人钦佩或麻木的执拗坚持前行,这是生活在宜居世界边缘的人们特有的性格。放弃当然总有诱惑力,实际上很多人都放弃了,让日常生活如雪一样袭来,直到自己陷入其中,不再冒险,只是停下来,怀着某个时候云收雪霁的希望,听任自己被雪覆盖。然而那两匹马和骑马人继续抵抗着,坚持向前,尽管这世间似乎除了这天气之外什么都不复存在,尽皆消失。这样的降雪抹去了方向、地景,不过,即使在最美好的日子里,在到处一片蔚蓝和澄明,有鸟儿,有花朵,或许也有阳光之时,那些从我们那里夺走了很大一部分天空的高山仍隐藏在雪中。一栋房子的山墙突然从无情的暴风雪中出现在面前时,他们甚至连头都没抬。很快又出现了一面山墙。然后是第三面墙。第四面墙。他们仍然跌跌撞撞地前进,就好像任何生命、任何温暖都不再与他们有任何关系,好像除了机械地挪步之外什么都不重要。透过雪花甚至能瞥见微弱的灯光了,而灯光是来自生命的信号。一人两马来到一栋大房子前,驮着男人的那匹马径直走向台阶,抬起右前腿,用力刮蹭着最矮的一级台阶。男人嘟囔着什么,马停下了,而后他们等待着。领路的马直直站着,肌肉绷紧,耳朵竖起,另一匹马则垂着头,像在深深地思考,马会思考很多事情,是所有动物中最接近哲学家的。
终于,门开了,有人走到楼梯平台上,眼睛眯缝着望向恼人的雪,脸庞迎向冰冷的风。在这里,天气主宰一切,天气塑造了我们粘土般的生活。谁在那里?那人大声问着往下看。被风吹得乱飞的雪阻隔了他的视线。但是骑士和马都没回答,他们只是凝视着等待着,后面那匹驮着东西的马也是一样。平台上的人关上门,摸索着走下台阶,走到正好一半时停了下来,向前探着下巴,想看得更清楚些。接着,马背上的人终于发出了嘶哑而短促的声音,仿佛是要从他的话语中清掉冰块和垃圾。他张开嘴,问道:你他妈的是谁?
男孩朝后退,上了一级台阶。我真的不知道,他回答,声音中有种尚未失去的真诚,这种真诚显得他或是个傻瓜或是个智者: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想。
谁在那里?老船长科尔本问。他弓着身子坐在空咖啡杯前,将破碎镜片般的灵魂朝男孩的方向转了过来。男孩回到门内,只想什么都不说,却还是脱口说出:邮差詹斯,骑着满身冰的马,要找海尔加,之后便从坐在永恒黑暗中的船长身旁匆匆走过。
男孩快速爬上房内的楼梯,冲进走廊,两三步就蹿上了阁楼的台阶。他一心往前冲,鬼影一样飞奔进阁楼入口,接着就气喘吁吁地呆立在那里。他的眼睛渐渐习惯了光线的变化。阁楼里近乎黑暗,地板上有盏小油灯,一个浴缸在飘满白雪的窗下和夜色中显现出来,阴影在天花板上闪烁,就好像身在一场梦中。他辨认出了盖尔普特乌黑的头发、白色的肩膀、高耸的颧骨、半边乳房和皮肤上的水滴。他看见海尔加一手叉着腰,站在浴缸旁,一绺头发散开来,从前额上垂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她这样轻松无忧。男孩猛然转头,仿佛是要唤醒自己,又迅速转身,望向相反的方向,尽管那里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黑暗和空无,而那是生者的眼睛绝对不该看的地方。邮差詹斯,男孩这样说时试图不让心跳干扰他的声音,可那当然是完全没办法的:邮差詹斯来了,他找海尔加。你转过身来也绝对安全,要不就是我太丑了?盖尔普特问道。别折磨这男孩了,海尔加说。看到老女人赤身裸体,对他能有什么伤害呢?盖尔普特说。男孩听到她从浴缸里站起来。人们坐进浴缸,边想着些事情,边把身体洗干净,然后从洗澡水里站起来,这一切都相当普通,但是就连这世上最普通的事情也能隐藏着相当大的危险。
海尔加:现在你可以转过身了,安全啦。
盖尔普特在身上裹了条大毛巾,但肩膀仍然裸露着,她那上了年纪仍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也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黑亮。老的是天空,不是你,男孩说。盖尔普特静静地笑了笑,深沉的笑。她说,如果你失去纯真,孩子,那你可要危险了。
科尔本听到海尔加和男孩走近时哼了一声,脸扭曲着,那张脸上布满了生活的鞭挞留下的皱纹和沟壑。他的右手在桌上缓缓移过去,像条弱视的狗摸索着往前移,把空咖啡杯推到一边,手从一本书的封面滑过时,他的表情突然放松了。小说不会让我们谦恭,却让我们真诚,这是它的本质,是它能成为重要力量的原因。男孩和海尔加走进咖啡馆时,科尔本的表情变得僵硬,但他仍然把手放在那本书上。《奥赛罗》,马提亚斯·尤库姆松的译本。“别动,住手!我的人,其他的人!若是我想打架,不用催促就会动手。”海尔加已经披上了一条厚厚的蓝围巾,她和男孩从装作对什么都没兴趣的科尔本身边走过去,到了门外。海尔加朝下望去,詹斯和两匹马身一片雪白,让人几乎辨认不出了。你怎么不进来啊,她尖声问道。詹斯看着她,带着歉意回答:说实话,我冻在马背上了。
詹斯总是用心斟酌词语,刚刚完成了一场漫长艰苦的冬季送信之旅后,更是格外沉默寡言。不论如何,在一场暴风雪中,在狂风肆虐的荒野上,方向尽皆迷失时,又能期望一个人用词语做什么呢?他说他冻在马背上了,那就是这个意思;因此词语是完全透明的,没有隐藏任何意义,没有阴影,就像词语惯常的用法。我结结实实地冻在了马背上,这意味着他在大约三小时前涉过最后一条大河,河流在阴暗的暴风雪中隐藏了它的深度;詹斯膝盖以下全湿透了,好在马够高大。四月的寒冷瞬间攫住了他们,马和人结结实实地冻在一起,以至于詹斯丝毫都挪动不了,无法下马,只好让马去蹭最低一级台阶,宣布他们的到来。
海尔加和男孩必须用力把詹斯从马背上拉下来,帮他走上台阶,这可不容易。詹斯是个大块头,毫无疑问,体重得有一百公斤左右。总算把詹斯从马背上拽下来时,海尔加的厚围巾已经落满了雪,变成了白色。接着还要上台阶。詹斯愤怒地哼了一声,寒冷夺走了他的活力,把他变成了一个无助的老人。他们吃力地走上台阶。海尔加曾在咖啡馆里放倒过一个喝醉的渔民,一个比一般人块头大的家伙,而后像扔件垃圾一样把他扔了出去。于是詹斯不假思索地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到了她身上。不过,这个孩子是谁呢?他能承受的重量似乎不多,雪花都能把他压碎,更不用说一只沉重的手臂了。马,詹斯走到第五级台阶时低声说。嗯,嗯,海尔加简单地回答。海尔加和男孩半拽半拖地把詹斯弄进屋,他对科尔本说,我结结实实冻在马背上了,自己走不了路。把那些树干卸下来吧,海尔加对男孩说。从现在开始我来照看詹斯,你把马带到尤哈恩那里,你应该知道路,然后告诉斯库里,詹斯在这儿。这小子能弄得了树干和马匹吗?詹斯斜瞥了男孩一眼,怀疑地问。他要比看上去更有用,这是海尔加唯一的回答。男孩吃力地把树干拖到房内,穿得暖暖和和,带着两匹疲惫的马走进越来越暗的夜色,迎向阴沉的天气。
◆语言实在太好了。那些长句,如果换另一个作家写,可能会显得笨拙不当,他却写得惊人地美丽,每读几页就得停下来消化一下。每一段都像一首诗。
——《冰岛文学评论》
◆以冰岛峡湾为背景的史诗。严酷无情的自然和存在意义上的挑战,如同北欧版的科考克·麦卡锡之旅。人在极端绝境中的简洁和坚忍,也盖不住无比柔情和爱。
——英国《独立报》
◆只消读几行,你就会发现它是个美学奇迹。不只从未有过,还比前人好十倍!
——法国La Quinzaine
◆静水流深般地直击生活的本质。语言也是亮点,就像是黑暗里那不可替代的微光。
——西班牙《国家报》
◆斯特凡松描写了一段奇异的旅程。那婉转又诗情的文字像是带你进入了梦境,让你只想慢慢醒来。
——荷兰《忠报》
◆作者用你所能想象得到的zui you美的文字,写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忧伤的故事,还透出些微妙的幽默感。难以置信。五星。
——荷兰Het Parool报
◆斯特凡松无疑是位珍贵的作家。
——挪威《日报》
◆在斯特凡松这本不论是语言还是文风都十分精妙的动人作品中,冰岛的这个小岛像是尘世的象征,两个男人奋力抵抗,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并保持住人类的尊严和价值。
——德国《法兰克福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