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诗系:周孟杰诗选》:
这如雨的烟花
把绚丽装饰到天上,你胜过星星
远离天空的恩赐
你的寂寞大于绽放
低到黑暗的枝条在转动脖颈,我仰起头
像蔑视了人间
那些卑微与庸俗
渴慕已久的绚烂是黑的一部分
只有泥土与双手
能够永久地举着
这如雨的烟花
多像我从前的热泪
就那么圆着,如读懂了旷世的悲凉
你的双手捂住了胸口
紧握的双手终要分开,树权离开树权
一句话把另一句包住,然后融化了
你捂住胸口,紧紧制动一辆突奔的列车
你把呼喊埋在舌头下,就要长出苦涩的长藤
把麻木的唇对准垂落的叶片,它不仅仅椭圆如心
泥土有时是吝啬的,它只让花瓣代表自己
你呼吸越来越像风,到达寂寞风口
激情在黑暗里闪亮,它只在你目光里点燃
交谈
与你的交谈隔着一层烟雾
我厌恶这难闻气味
我睥睨的眼神已锈迹斑斑
切不动对的鄙视
桌上绿萝又长出一层新叶
室内暖气让这屋子温如初春
寒风在透明的玻璃外犀利如锋
这你应该看到
烟雾盘旋升空,似要把你带走
你是烟雾的中心,是烟雾的制造者
不说明烟雾搬不动
沉默时风声就大
知道饥饿、寒冷与压抑的苦闷
也知道一颗星
它的方向或迷途
这是真实或不真实的
它是闪烁或非闪烁
它在该淹没的地方消失与涌现
也关心自己,晚餐还没吃到胃里
寒冷还在空地上盘旋
我沉默时,风声就大
风声大时,我就慢慢消失
只有这么大的夜空能布满星星
若再小一点儿,星星就会拥挤
关心远处孤独地闪烁
其实,我也在那里
羊群
小胡子是艺术的,桀骜不驯也是
杂乱的脚印与随处扔下的黑粪粒
证明你是真画家
雪地是免费的画布
你才这样随心而作,随性而为
简笔画就是简约地画
一颗黑粪粒是抽象,两颗是写意,三颗是工笔
一群艺术家把整齐的画布弄皱了
你们谁都不负责任
争前恐后地跑到最前面,后面的很委屈,嫌疑大的最能装
一场大雪备好游乐场,能跑到哪儿去
大地这个大羊圈,你们能躲到哪里去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