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哉文集(第二卷):访问失踪者》:
呵,原来,这里,是一片坚厚高大的石砌房屋,房屋涂抹着鲜艳的彩色。它的强光是几百支带油的火把形成的。在火炬的光辉里,一个类似庭院的小广场,正在举行着一种什么仪式,——天晓得是荒淫的娱乐还是虔诚的祭祀。
看!这一群舞蹈的四臂人穿得何等花哨呀!对,这是一群妇女。她们的四条手臂,像四条柔软的蛇在颤动,随着刺耳的音乐,还发出一声声尖叫……
乐队在哪里?在舞蹈者的两旁。这些乐师穿得也挺花哨,花哨得使人想起地球上的某种小丑。他们的乐器是这样落后,好像都是一些经过挑选的木头和石头;不,看清了,——还有骨头,只是不晓得是人骨还是兽骨……不,不会是兽骨,他们那么敬重野兽……
那个坐在圆圆的高出地面一市尺的台子上的是人还是神?看清了,是人,一个其胖无比的四臂人,一个男人。他在干什么?他在吃东西,他在喝东西,他在欣赏面前的舞蹈。他穿得多么粗俗呵!——身上集中了几十种颜色的织物,颈项上吊着那么多闪亮的圆球,四个手腕上套着那么多耀眼的圆圈……实在俗不可耐,然而这在这里也许就是华丽与富贵,权势和地位……
看!一个全身涂成蓝色的裸体的四臂女人,秃头上戴一个圈箍,插一根羽毛,幽灵似的走向圆台了。——噢,圆台上铺着厚厚的软软的彩色的垫子——她四只手托着四只碗,不,不,是四个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碗,恭敬地递给坐在圆台上的男人。这男人端过一只碗喝干,端过第二只碗喝干,端过第三只碗喝干,端过第四只碗又喝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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