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快十点了,平时总是八点钟到的。
瑶妈妈说,姊夫来的时候,叫他带我们出去玩。
琼街上的人就比狗还要多,有什么好玩。
瑶比乡下总好些。
琼乡下多么清静,城里才闷哩;一颗心就老像浸在酒里。(从里面传出几声老年人的咳嗽)母亲要起来了,你去看看。(文瑶从左壁的门进去,文琼很懒散地走到床边。把两面帐子一起挂起。这时便好像开了春天的园门。看见的满是刺目的颜色,水红的褥,湖绿的被。配上白地紫花的枕头:颜色非常鲜艳。文琼把被叠好,再把两个枕头并排横放着。她便无力地斜卧在床上。脸朝着里面。约莫一分钟的光景,张老太太跟着文瑶轻轻地走进。坐在床沿上。文琼也翻一个身坐起)妈。
太怎么,你病了,琼?
琼没有什么,妈。这三月的天气老是这样子!
太病了怎么不说?你现在不比在家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作主,再不要孩子气,累你娘担心。
琼(很烦闷的喊一声)妈!
太那里不舒服,琼儿?
琼我要回去,妈。这城里三月的天气老是这样子!
太乡下不一样吗?你城里没有登惯呀,惯了自然不会。
瑶后天我们同姊一道回家去罢,横竖姊夫来了明儿还是要走。
太实在玉山也不会打算,在本城弄点事做做多少好,就是薪水少点也合得来,一定要跑这么远的路。
琼(走到窗口向外面望,忽然情不自主地)哟,妈,一阵一阵的过去了。一、两、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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