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行程
改变行程。改变时间。我从热闹的会场离开
从与死亡的约会中开始，让时间自童年开始
让我从你开始，从你的内部开始
就这样我从一个并不认识的字开始，从第一支钢笔开始——将过去的我制作成一个闪亮的标本，张开手脚挂在天空
成为另一个月亮，照耀爱与被爱的前程
将约会制作成一个空气立柜，在你的床头上吹气
在枕头的旁边说出一句没有言辞的话语
餐桌在看着我吃饭，也看着饭在吃我
我的脸映在碗里，这个小海洋，曾经淹死了我多少张笑脸
将碗丢在地板上，我的这张老脸便开满了菊花
这是秋天的景象，而我现在还想坐在春天里
夏季马上就要来临。太阳靠近我，而我向另一个燃烧的火炉致礼
在冬天的时候，它曾经是我的希望，只是在梦里出现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种温暖的感觉，都好，都舒坦
都有种被人抚摸着手腕的感觉，那种感觉
来自雨，来自邂逅，来自一根碗里的骨头，和若干酱油的颜色
醋是冷眼。让我感受到疏离和妒意，我对于我所不能拥有的
你的过去，往往用筷梢点一点，在舌头的尖顶品尝
咽下去，没有借口和抱怨，我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画出些固定的联系，并寻找某一条可以记录的定义。
三、故事
在那些步履描摹成的地图上，我是其中的那个远足者
空气滑行在起伏的地形
我以水一样的姿势表达黑夜的消逝
你撒下的沙子，擦破我光洁的皮肤与过多的言谈
多像反射在淌水的窗户中去看别人的表情
我的眼睛是金色的法西斯，把天空反转
并首次通过你的眼睛，以另一种形式的毒气创造——
一个新的世界，亲和的世界
这简直是新生儿的观察，我以目前的喜悦去建一座桥
把西湖断桥推到我的身后命名，也同时推迟天上鹊桥的命名
要掰开故事的核心，让它与一个痴情的男人有关
而在故事的续篇里，让我荐次地等待你
编剧们走了，演员走了，观众们还没有来
我们导演我们自己，将幕布拉下，将天幕扯下
锣鼓都放在一旁，我们为自己喝彩
如果有一个姐姐在山上，请她下来
如果有一个姐姐在城市里，请她过来
如果有一个姐姐在水里，请她上来
我们以对方为镜子，照着自己的身体——这一次演出，我将全部的风交付给你
吹动地球上奇怪的结构，让城市和房屋坐落在一起
让身躯结合在一起，让孩子们在一个学校里读书
而你们中的女人，那个我尚且记得面孔的女人
弯着腰做饭的时候还唱着我为你们谱写的歌
我现在正在最高的山头上收集各种颜色的风
并且将驾驭着热带风暴走过孩子们的床头
翻开他们枕旁的历史书，写上我们的名字
并且为他们梦中的沙漠洒下甘霖，栽上甘蔗林
舞台不再方正
我们与云彩合一，在规则之外，洒脱而自由
……
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