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锁》:
我入职那天恰好也是黑登大罢工的第一天,毫不讳言地说,这样的时机令我很尴尬。我一踏进联邦调查局的大楼,黑登新闻网站和论坛上就掀起了轩然大波,这绝不是我工作第一天想要看到的。
阿哥拉上的人之所以没有暴跳如雷地指摘我,原因有二。其一,从一开始就不是每个黑登人都完全支持罢工。我第一天的出勤顶多算是例行公事。阿哥拉分裂成了两个争执不休的阵营:一方支持罢工,而其他黑登人则认为既然《艾布拉姆斯-凯特灵议案》已经具有了法律效力,罢工就毫无意义了。
其二,严格地说,联邦调查局算是执法部门,它履行的职责十分有必要。因此,称我为工贼的黑登人并没有那么多。
第一天工作接触最多的除了来自阿哥拉的愤怒,就是人力资源处。我花了很多时间填写各种表格,听他们喋喋不休地介绍有关福利和退休的详细安排。之后,他们给我配备了武器,升级的系统软件和徽章。
再后来我便早早回家了,因为我的新搭档得为一个诉讼案件出庭作证.今天不会回来了,而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交代给我。回到家后我并没有进入阿哥拉,而是看电影打发时间。你尽管叫我胆小鬼好了。
第二天的工作从一开始便充斥着血腥味,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在水门宾馆外面,我认出了我的新搭档。她站在离大厅入口稍远的位置,嘴里咂着一支电子香烟。我走近时,视野内开始显示她的详细资料,这些信息来自她徽章上的电子芯片。这是调查局特工获悉在场人士身份的一种方式。我的搭档没戴电子眼镜,因此在我走近时,她并不能同时获取我的信息。不过,她也完全不需要,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准确地认出我。
“你好,特工谢恩。”我的新搭档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特工范恩。”我伸手回握。
然后我便等着,看她嘴里会蹦出什么样的话来。
由于我从事这样的职业,同时又是一个黑登人,所以测试人们在见到我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总是很有意思。
他们通常都会对其中一个身份有所评论。
但范恩一句话都没说。她抽回了手,继续吸那根装满尼古丁的烟管。
看来只能由我来开始话题了。
于是我扫了一眼那辆停在旁边的小轿车,车顶被一张双人沙发砸坏了。
“这就是我们要负责的案子?”我把头朝车和沙发的位置偏了偏。
“闲话少说,”她说,“你来录像?”“如果你希望我来做的话,没问题。”我说,“不过有人希望我别这么做。”“我希望你来录像,”范恩说,“这是你的工作,你应该负责录像。”“没问题。”我说着便开始记录。我先围着车走了一圈,从所有不同的角度获取信息。汽车窗玻璃被打破了,一些碎片散落在地面上;这辆车挂的是外交牌照。我扫视了一眼周围,看到十码以外有一个人正对着电话那头大吼大叫,用的似乎是亚美尼亚语,我禁不住开始翻译他的话。
范恩在一旁注视着我,仍然一言不发。
这项工作完成之后,我抬头看了看,发现宾馆一侧七楼高的位置有一个洞。“双人沙发是从那儿落下来的吗?”我问道。
“这似乎是个合理的猜测。”范恩把香烟从嘴中取出,顺手放进了夹克兜里。
“我们该上楼了吧?”“我一直在等你。”范思说。
“抱歉,”我又抬头看了看,“都市警察局的人已经在那儿了吗?”范恩点了点头。“刚刚接听了他们的内部电话,据说犯罪嫌疑人是名综合者,所以就该我们管了。”“你已经和警方沟通过了吗?”我问道。
“我一直在等你。”范恩又说了一遍。
“抱歉。”这时范恩把头转向了大厅。
我们走进宾馆,乘电梯到七楼,双人沙发就是从那儿扔下来的。范恩把她的徽章别在了衣服的翻领上,我把徽章显示在胸前的屏幕上,方便识别。
电梯门打开了,一名身着警服的警察站在那儿,她伸手阻挡我们下电梯,我和搭档都指了指自己的徽章。她一脸苦相地放行,对着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话。我们走向那个门口站满了警察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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