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教父蔡骏中短篇杰作第三辑·心理悬恐篇;
★新版大容量,最新收入《马桶的自白》《富士康杀人事件》;
★纸书内赠《圣婴》全本共14篇朗读音频,扫码即听!
★一开始像是个玩笑,到结束才窥破命运!
★当每一次轮回都是起点,“圣婴的母亲”何去何从?
★蔡骏实体书12年总销量突破1200万册。
《圣婴》悬疑教父蔡骏中短篇杰作第三辑·心理悬恐篇;
新版大容量,最新收入《马桶的自白》《富士康杀人事件》。
《圣婴》梦中醒来的少女惊觉身怀有孕,却始终无法想起受孕的过程,胎儿从哪里来,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在人海中找寻自己的记忆碎片,一步步接近真相之际,反而却陷入更大谜团。一百多年前的圣婴传说,是否在少女身上重演?不知开往何方的夜班地铁,会让她与谁再次相逢?
在宇宙中的无数个平行空间,在无限循环的时空重叠里,一开始像是个玩笑,到结束才窥破命运!当每一次轮回都是起点,“圣婴的母亲”将何去何从?
《圣婴》一开始像是个玩笑,到结束才窥破命运!
圣婴
这是一座海边城市,沿江胡乱停泊着许多中国人的小木船。在水泥码头边,一艘巨大的英国轮船喷着黑烟停靠在了岸边。它从地中海北岸的某个意大利港口驶出,是热那亚还是那不勒斯,这无关紧要,它是出直布罗陀海峡走大西洋绕好望角入印度洋还是走苏伊士运河的捷径也无关紧要, 甚至它是否在科伦坡、新加坡、香港中途停靠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它在这座中国城市停了下来。一个三十岁的意大利人选择了这座城市,或者说这座城市选择了这个意大利人。在我的记忆里,这个意大利人有着一双棕色的眼睛,隐隐约约发出淡淡的光,这双眼睛的深邃让许多人终身难忘。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下摆特别长,吸引了几个法国贵妇人的眼神。他挺直了身体,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皮箱,没人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他走下舷梯,看了一眼东方的天空,看了一眼这个神奇的城市,他知道, 这就是他的目的地了。下了船,踏上了中国的土地,却不需要签证。码头上飘扬着欧洲各国的国旗,四下忙碌的有英国人指挥的印度士兵,也有留着长辫子的中国搬运工。他叫了一辆人力车,进入了这座城市,当人力车载着他穿过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时,他有一种回到欧洲的感觉。走了很远他才看见中国的国旗—黄龙旗,在黄龙旗下有一个中国人,与他一样穿着一件黑色长下摆的衣服,胸前挂着十字架,向他微笑着。他下了车,和那人以极其细微的声音说着什么,那人的脸色有了些变化。然后他们走进一个阴暗的房间,他打开了他的皮包,这一瞬,改变了他在中国的命运。
以上所述的时间是1900年,现在回到2000年,我开始讲述一个女孩的故事。
在那个致命的清晨,我所要讲述的这个故事中的女孩醒来了,我没有必要给她以姓名,我只须称她为“她”。她是从一个奇怪的梦中醒来的,在她将来的人生中,她会不断地回忆起这个梦。她的房间常年处于阴暗中,只有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倾泻在她身上,那些光影像一张黑白条纹的面具覆盖着她,她在床上支起的身体也有了些斑马般的野性。当然,这只是一种意象,如十九世纪的油画体现出的意象。她的眼睛处于百叶窗的影子里,所以从瞳仁的深处就出现了一种光亮。她似乎能直接看到这种光来自她的体内。她下了床。她总是在阴暗的房间里关着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仿佛是透明的玻璃,一碰就会变得粉碎。
她有了一种冲动,于是她拉开百叶窗,这个清晨的阳光异样明亮,像一把把利剑刺入了她的体内,于是,她体内的某种感觉上升为直接的行动。她捂着嘴,满脸痛苦地冲出房间,躲到卫生间里去了。她如此反常的行为恰好被父母看见了,父母不安地看着她把卫生间的门重重地关上,然后里面传来了母亲所熟悉的某种声音,接着是抽水马桶和水龙头放水的声音。然后,门开了,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以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惊慌失措的神情都被父母一览无余地收入眼中,母亲轻轻地问:“怎么了?”此刻,母亲的语气是暧昧的,相当暧昧。但女孩没有听出来,她还不明白母亲暧昧的原因。
母亲又说:“我们两个谈谈,好不好?”然后她拉着女儿走进了一间小屋,关紧了门。门外的父亲面色铁青地点了一支烟,此刻他的脑海中正放电影一般重复着许多镜头,仔细地搜索有关女儿异常的一切蛛丝马迹。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搜索毫无结果。这时,母女俩从房里出来了,母亲的神色相当不安,而女儿却显得平静得多。她们一定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对话,纯属女性的对话,男人非礼勿听的对话,而这种私密对话的结果恐怕是敏感的父母所深为担忧的。
“走,我们去医院。”母亲的语气有些生硬。
女孩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带她去医院,经过了在她看来不可思议的检查之后,她和父母走出了医院。她发现在正午的阳光下,父母呈现出一种绝望的表情。
回到家,母亲继续与她进行纯女性的对话,但是她完全听不懂母亲所说的,唯一听懂的是母亲不断重复的那句话:“那个男人是谁?”
她无法回答,因为她的确不知道,面对母亲凌厉的攻势,审问般的口气,她不知所措。可她越是不知所措,母亲就越是认为她在撒谎,越是认为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堕落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可怜的女孩,她是无辜的,请相信。
母亲最后真的生气了,她打开门让父亲进来,父亲扇了女儿一个耳光。女孩的眼里闪着泪花,她逆来顺受地忍住了。她无法理解父母的行为,就像无法理解醒来前的那个梦,还有她身体深处某些微妙的变化。她茫然无知地看着父母,瞳孔仿佛是透明的,她想要以此来向他们证明什么,但这没有用。
最后她大声地对父母说:“我也想知道,到底那个男人是谁!”
母亲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绝望:“你连到底是哪一个都不知道吗?天哪, 难道还不止一个?那你有几个男人?”
“住口!”父亲愤怒了,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仿佛是他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光了衣服,失去了贞操一般,他再次给了女儿一个耳光。
女孩终于失去了忍耐力,她的泪水滴落在地板上,她仔细地看了看父母,突然感到陌生。她一把推开父亲,夺门而去,离开了这个家。
那个男人是谁?
她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里徘徊,穿着短裙和拖鞋,就像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问题少女。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脑子里总是重复着那句话:“那个男人是谁?”她真的希望能有人来帮她回答这个问题。
入夜,她满眼看到的都是霓虹灯和灯箱广告,让她有些目眩,她明白没人能为她解答问题,只有靠自己寻找答案。于是她在马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寻找着,根据她有限的经验,那个仅存在于想象中的男人应该二十出头,留着不短不长的头发,脸应该是白白的,个头中等,穿一件T恤。除此以外,至于那个人的长相、职业、性格都是一片混沌。她寻找了很久,在人行道中间站立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如同潮水般从她两边涌过,而她则像一块激流中的礁石,冷峻、沉默。
终于她见到了一个男人,基本符合她的条件,于是她拦住了他,问道:“你是那个男人吗?”
对方被问得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她:“小姐,你问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那个男人。”
“哪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反问道,“多少钱?”
“我身上没钱。”
“那当然,没钱才出来做嘛。来,这里人多,跟我走。”说着,他带着她转进一条阴暗的小马路。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地方你选,价钱我定,怎么样?”
“我们认识吗?”她不解地问。
“这还用得着认识吗?不认识最好。”
“不,你不是那个男人。”她立刻转身要走。
“哎,价钱也由你定,好不好?”
她已经走远了。
昏暗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了,她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她知道,影子里还有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如此隐匿,仅能凭感觉去触摸。她不认识路,马路越走越窄,到最后变成了一条小巷,深深的小巷,除了几户人家窗口的灯光外一片黑暗。她有些冷,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向黑洞般的小巷深处走去。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一阵粗重的呼吸从她的脑后传来,重重地吹入她的脖颈里。她想放声大叫,嘴巴却被一只手堵上了,另一只手有力地箍着她的腰,并越收越紧,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用手肘拼命地向后反击,但撞到的仿佛是一堵坚固的墙。然后她感到自己腾空了,那只手抱着她向更黑暗的角落奔去。她感到绝望,接着想到了死亡,她的脑子里忽然闪出这样的念头:死亡的感觉是美的。嘴被捂住了,于是她就用自己的心说。她问自己,为什么会在痛苦中感到美?难道那个男人就是他?如果是的,她决定服从。
但是这种美感立刻就被打碎了,一道强烈的手电光束照到了她的脸上, 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瞳孔一瞬间缩小了许多倍,她的第一感觉是太阳,太阳降临了。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白晃晃的一团光闪过之后,她看到有个穿制服的人提着手电筒向这里奔来,一边还大叫大嚷着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被手电光照得雪白,白得像个死去了很久的女人,躺在坟墓里,等待盗墓者的来临。
腰间的那只手忽然松了,堵着嘴的手也松了。那个人要逃了,但她不想让他逃走,因为现在她已经认定他就是那个男人。她终于能够转过身了, 但那个人也转过身向黑暗中拼命地跑去。她大叫:“你别跑,我跟你走。” 她还从来没叫得这么响,尤其是在黑夜中。这声音让四周其他黑暗的窗户里也亮起了灯光。
她刚要向那个人追去,身后的一双大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别无选择,只能回过头来,她见到了一个警察。他个子很高,脸在黑暗中看不清, 但大概能分辨出是个年轻人。
“那家伙欺负你了?”他的嗓音富有磁性,有一种奇特的魅力。
她无法回答,也许她反倒渴望被认定为是被那个男人欺负了。
“不是吗?那他是你男朋友?”
“不。”
“那他就是个流氓!而且,你也不应该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乱走,你父母会着急的。如果不是我刚巧路过这里,你有没有想到会发生什么事?”
“可我想,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男人。”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住哪儿?”
“我不想说。”
圣婴 /1
飞翔 /32
小白马 /62
遗骸 /77
赤兔马的回忆 /86
刻漏 /94
一个少年之死 /108
今夜无人入眠 /126
父子 /150
神秘岛 /155
杀人墙 /176
苏州河 /190
马桶的自白 /202
富士康杀人事件 /253
蔡骏创作大事年表 /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