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她,这辈子*幸运的是什么?
遇见一个叫秦止的男人,她想。
不知哪一天,哪个牵着手说要一起走到未来的人,突然就没了。
他曾弄丢了她,却终是找回了她。
《如果没有你》讲述了风险投资专员宁轻初涉职场便展露非凡的才华,后受男友徐璟母亲徐夫人所托进入旭景集团投资并购部,并被安排进董事会,试图利用她牵制秦止。秦止是徐老先生前妻的儿子,受其父所托接管整个旭景集团。为了公司的良性发展,秦止一入职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欲将徐夫人安插在关键部门的人全部裁掉,宁轻被列为*一人,但因宁轻与女友宁沁的相同的容貌而迟迟未做决定。
宁沁与秦止交往多年,和宁轻是孪生姐妹。四年前姐妹俩同时遭遇车祸,宁沁不治身亡,留下一个女儿朵朵。宁沁的去世对秦止打击很大,多年来一直走不出宁沁死亡的阴影。秦止在与宁轻的接触中不断从宁轻身上看到宁沁的影子,几度怀疑宁轻即宁沁却几度被误导。朵朵却在首次见到宁轻时就认定宁轻即是自己的母亲,宁轻也对朵朵有种莫名的心疼,与朵朵相处的时间增多,徐璟心生危机感,不断逼婚。
在这相处的过程中,宁轻身上与宁沁几乎一模一样的特质让秦止迷惑并不自觉地沉沦,一次意外发现徐璟在进行记忆移植和心理催眠的研究,而宁轻也因为当年的事故阴影一直在接受徐璟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秦止对当年的事故产生了怀疑……
今天是宁轻第一天报到。
六点依惯例起来晨跑,七点梳洗准备早餐,八点准时出门,八点五十八分准点到达旭景集团大门。
经过前台时宁轻将自己的新人入职报到表递上。
前台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接过她的报到表,拧着眉:“哪个部门的?”
“投资并购部。”
前台翻着报到表的手一顿,抬头望她,眼睛里带了些打量的探究,像在确认。
宁轻隐约明白她眼神中的疑虑,旭景集团是大型上市公司,投资并购部被称为旭景集团最有分量最神秘的部门,主要负责重要项目投资和并购,工作直接向执行董事汇报,团队成员基本来自摩根微软等大型公司,学历背景不是国内数一数二大学也是海外名校。团队平均年龄35岁,以她的年龄和资历,确实没可能出现在这个团队名单上。
宁轻没多加解释,只是静静迎视着她的打量,唇角保持着礼貌的弧度。
“麻烦先等会儿。”
前台起身找人事部确认,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冲宁轻招手:“跟我过来吧。”
带她去办理了入职手续,这才将她带往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十多个人,一个个坐在电脑前,神情严肃认真,没有人因为两人的走近而抬起头来,直到前台拍着手掌将宁轻介绍给大家:“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宁轻。”
电脑前的脑袋一颗颗抬了起来,一个个奇怪地望向宁轻,眼神带着诧异。
在隔间里头的部门经理姚建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宁轻礼貌地冲他打了声招呼:“姚总。”
姚建看着四十多岁,长了张异常严肃的脸,人也确实严肃,听到宁轻的招呼也只是略略颔首:“嗯。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宁轻依言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姚建也一一指着众人给宁轻做了个介绍,然后扭头问宁轻:“你是刚硕士毕业吧?”
“毕业一年。”
姚建点点头:“还是太年轻了。他们都是领域内的资深专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新人要吃得起苦。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无论怎么进来的,在我的团队里,半年内做不出成绩都得收拾包袱走人。”
话里的深意将众人眼里的疑惑变成带了丝讪笑的恍悟。
宁轻职场经验虽不多,但也能读出那种眼神的深意来,许是之前便已预料到,倒没太大感觉,只是客气地应了声,便在姚建的安排下回了座位。
姚建也没花太大心思在她身上,只是将手中资料递给宁轻右侧的女孩:“许琳,你研究一下力盛这两年的投资项目,以及这几个大项目的背后负责人,我们部门最近得再添个人。”
许琳接过资料:“姚总您想挖墙脚?”
力盛本来只是家普通的互联网公司,这两年接连投资了几个大项目,一下子在原不被看好的手游和手机应用上打开了市场,异军突起,业界传言几个大项目都是同一个人负责,投资眼光精准独到,想挖墙脚的人不少,但力盛那边捂得严实,到底是什么人也没人能打听得出来。
姚建没正面回应她的意思:“先打听到情况再说。”
许琳点点头:“我手头上还有几个项目,这种数据分析和影印资料的事还是先交给新人吧。”
姚建没有异议,许琳手中还有些微热的资料被交到了宁轻桌上。
姚建交代:“明天给我结果。”
顺道跟其他人交代:“宁轻刚入职,手上暂时不会有什么活,大家可以先把手头上无关紧要的工作交给她,这也有利于她迅速进入状态。”
姚建的话无异于圣旨,一个上午下来,宁轻脑中开始充斥着各种声音:
“小宁,帮我把这份报告打印一下。”
“小宁,最近公司投资方向可能转向媒体方向,你收集一下这方面的相关信息。”
“小宁,这是手游领域的相关信息,你分析一下是否有投资价值,明天给我一份相关分析报告。”
……
就连差不多到饭点时间,办公室里也开始充斥着各种订餐声音:
“小宁,帮我订一份真功夫原蛊蒸炖鸡饭套餐吧,谢谢。”
“一份满记的榴莲班戟,谢谢。”
“一份味千家的牛肉咖喱乌冬。”
……
宁轻捏着发疼的眉心,正要拒绝,一声“徐总”将她的注意力给吸了过去。
徐盈正推着办公室的玻璃门走进来。
徐盈是旭景集团现任执行董事唯一的千金,公司第三大股东和董事会成员,年方二十八岁却已经在公司工作六年多,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是老总千金,因此对于她的突然造访也是礼貌有加。
徐盈浅笑着冲大家打了声招呼,望向宁轻这边:“宁轻,去吃饭了。”
整个办公室一时间有些静,宁轻没抬头都隐约察觉到一道道望向她的视线来。
她站起身,有些歉然地冲众人笑笑:“不好意思,订餐的事改天吧,我现在还有点事。”
和徐盈一块儿出去了。
“怎么样?”刚上车,徐盈便问道。
宁轻揉着发涨的脑袋:“刚来半天,现在不好评价。”
徐盈点点头:“你尽早上手吧,林伯伯还有几个月就要从董事会退下来了,我妈想让你顶上他的位置。”
宁轻手一顿,下意识望向徐盈。
徐盈慢慢启动车子,一边道:“我爸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他和前妻有个儿子,二十多年都没管过了,最近却铁了心要让他回来接任执行董事一职。我知道他也是基于公司的前途考虑,毕竟公司现在是真的危机四伏,他再一退下来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我那个大哥回来的话说不定真能带着公司撑过去,他有这个魄力,但会不会借机搞垮公司也说不定,毕竟当年是我爸对不起他们母子。这中间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不可能真安心让他独揽大权的。”
宁轻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是第一次听到徐家的这些事,单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言,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徐盈大概也察觉得出她的不舒服,扭头冲她一笑:“是不是也觉得我爸太过分了,他……”
未完的话消失在尖锐的刮擦声里。
徐盈转着方向盘险险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黑色卡宴。光顾着和宁轻说话,她没想到这会儿会有人来访,开车也有些走心。
宁轻也没防备,被突然转弯急刹车的车子震得身子往前倾,披在身后的长发跟着往前垂了下来,把整张脸和视线都给遮住了。
徐盈摇下车窗,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对面车主道歉,抽了张名片递过去:“你车子被我车子刮花了,维修费……”
“我来出”几个字在看到摇下的车窗下露出的那张脸时突然尴尬地凝在了舌尖上。
徐盈没想到来人是她那几乎从未谋面的大哥。
秦止往她捏着的名片望了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开车小心点。”
摇上了车窗。
车窗刚关上秦止手机便响了,是母亲秦晓琪打来的电话,语带担忧,语无伦次的,秦止还是听出了重点,朵朵出事了。
秦止凛着神色调转了车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刚到病房门口秦晓琪就红肿着双眼迎了上来。
“朵朵怎么样了?”秦止问,很冷静。
说话间长腿已经迈向床边,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时心尖揪了一下。
朵朵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迷着,双眸紧紧闭着,本就苍白的小脸蛋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露在被子外的小手紧紧攥着一张照片,照片被捏得变了形,秦止不自觉地伸手去拿,刚动了下就惊醒了朵朵。
秦晓琪在一边哽咽着详述事情经过,秦止隐约拼出了个大概,小丫头又偷偷溜出去寄信,爬邮筒的时候摔了下来,摔破了头,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秦止心里暗松了口气,看向朵朵:“又去给妈妈寄信?”
他的眼神有些凌厉,朵朵小身子缩了下,眼神怯怯的,虽然已经跟秦止回来有两个月了,却还是会怕秦止,不太敢靠近他。
秦止想起刚找到朵朵时,她裹着脏兮兮的旧棉衣,搓着被寒风冻得皲裂的小手,仰起被冻得红通通的小脸问他,要不要买鞋垫。
后来他跟着她回到了那个仅容得下一人的小地下室里,小小的屋子被旧衣服旧席子堆得满满当当的,一屋子的霉味,一张木板铺起的床、一床已经有异味的老旧棉被和几个锅碗一个砖头砌成的锅灶就组成了一个小家,朵朵就和那个她称为“奶奶”的八十多岁的老人一起在那里住了四年,靠着老人纳鞋底活了整整四年。
“没了,就是人没了才被送过来的。本来以为能让她过得好点,没想到刚送过来就碰上了我儿子儿媳出车祸,一下子又成了孤儿,别人家也不敢收。”
秦止特别忘不了那天问起朵朵妈妈的事时,老人沧桑的脸上流露出的神色,所有的伤痛和心疼都在时间里沉淀成了木然,就连他初次见面的女儿,也只是睁着那双像极了她的眼睛,木然却又戒慎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他胸口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