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解构和建构
(1)解构
如上所述,在德里达解构理论的影响下,女性主义从性别二元对立、女性特质和语言对父权制社会秩序进行解构。其解构对象不仅是作品、作家或文学现象,也涉及与女性主义同时发展起来的西方思潮和文艺理论的阅读方法。总的来说,这种解构分为三个方面:审视与批判性别制度的内部结构,质疑女性主体被异化的真相;揭示负面因素对女性心灵与身体的需求。具体来说,涉及以下的批评术语和方法:
女性在父权制中始终处于客体地位。黑格尔在《美学》一书中论述了主体地位和主体性:“主体要实现它的决定,就只有把对象消灭掉,或是更动它们,改造它们,改变它们的形状,取消它们的性质,或是让他们互相影响……这样,事物的独立自在性就被剥夺掉了。因为主体要利用它们来为自己服务,把它们作为有用的工具看待,这就是说,对象的本质和目的并不在于它本身而要依靠主体,它们的本质就在于对主体的目的有用。”②在父权制中,女性正是被取消了“独立自在性”的存在。她们失去了主体地位,被取消了自我决策的权利,只能沦为依附男性,被男性驱使、奴役的客体,处在对象性存在的位置上。她是欲望的对象,是审美的对象,是男性理想的载体。总之,她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一切。这样,女人只是被当作功用化的“物”而不是被看作“人”。她成为一种可以猎取的价值,与男性的现实生活发生私人性质的关系,其物化的属性,使其成为实用的对象。
由于女性的被客体化、被物化,她只能是一个空洞的能指,她不指向任何的所指,可任男性填充进任何的内容:她是被驱使的对象,是依附于男性的寄生者,是一个被命名者。处于主体地位的男性将自己的要求强加于女性身上,不让她开口说话,不让她成为自己。在人类文化史上,她只能是沉默和失语的,没有自己的声音。就如埃莱娜·西苏在《美杜莎的笑声》中所披露的那样:“她们在自己的历史中始终被迫缄默,她们一直在梦境中、身体中、缄默中和无声的反抗中生活。”①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