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识》所具有的震撼人心的作用是今人不可想象的,可以说就是促使美国从不列颠帝国中独立出来的出版物。
☆塑造美国的二十本书之一,畅销堪比《圣经》,当代青年不可不读的经典名著。
☆ 引领北美独立战争的思想之源,为美国精神日后的发展扫清道路。提升公民自我修养,开卷必有收获。
☆《常识》一经问世,立刻掀起抢购狂潮,短短数月,销售50万册,大大加速了美国的独立进程。
☆《时代周刊》《纽约时报》《南方人物周刊》《三联生活周刊》等数十家国内外期刊媒体鼎力推荐
潘恩的《常识》是一部神奇而经典的书,当时英国和殖民地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北美人民反英斗争风起云涌。潘恩很快就投身政治斗争中。但是,人们的君主制观念还根深蒂固,连华盛顿、富兰克林、亚当斯这些独立战争时期著名的政治家,都不明确提出独立。
1775年4 月19日的莱克星敦和康柯德的战斗之后,潘恩得出结论,这次起义的目的不仅要反对不公正的税制,而且要支持全面独立。1776年1月10日,他发表了《常识》,书中对他的论点做了详细解释,公开提出美国独立问题。这本小册子立即引起轰动,三个月内售出十多万册。在一个人口仅二百五十万的殖民地里,售出了五十万册。潘恩的《常识》比任何一个出版物都更能说服当时的公众舆论支持北美从不列颠独立出来。它还被誉为是《独立宣言》的精髓。
有些作家将社会和政府混为一谈,导致两者之间看似没有多大区别,甚至毫无区别。而实际上,它们不但不是一回事,而且起因也全然不同。社会由我们的欲求所产生,而政府则因我们的邪恶所造就。前者让我们齐心协力,从而积极提升我们的幸福感,而后者则通过抑制我们的恶行,来消极增进我们的幸福感。一个鼓励交流,另一个制造差别。前者是奖励者,后者是惩罚者。
在任何情况下,社会都是一种福祉。然而政府,就算在其最好的状态下,也只不过是无可避免的祸害,在其最糟糕的情况下,便是无法容忍的灾祸。因为,当我们遭遇苦难,或受到由政府导致的、我们原以为只有在无政府国家才可能遭受的不幸时,会意识到正是我们自己种下了恶果,自作自受而格外痛苦。政府如同衣服,是丧失纯真的象征,帝王的宫殿建立在天堂亭榭的废墟上。如果人们都能始终不渝地凭良心行事,那么就根本不需要其他立法者。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谨慎小心的原则促使人们在任何事情上都会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认为有必要放弃一部分财产,以保全剩余的部分。既然安全是政府的真正意图与目的,那么毫无疑问,任何看起来最有可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且花费最少收益最大的形式,就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清晰准确地了解政府的意图与目的,我们假设有少数人在地球某个偏僻的地方定居,与外界隔绝。他们代表任一国家或是整个世界的第一批居民。在这种天然自由的状态下,社会将是他们首先想到的,而种种动机也会驱使他们朝这一方向努力。个人之力无法满足自身的诸多欲求,加之心理上也不堪忍受长久的孤独,因此很快就会去寻求他人的帮助与慰藉,同样对方也会有相同的需求。四五个人合作,就能在荒野中搭建起一个还算过得去的住所,而单独一人则可能劳碌终生也一无所成。他砍倒树木,却无力搬运,即便搬动了,也无法竖立起来,与此同时,饥饿会迫使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每一种不同的欲求,会以不同的方式支使他。疾病,甚至灾祸都可能置人于死地,即便它们本身并不致命,但会使人丧失生活能力,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这样一来,需求如同引力,很快促使新移民组成社会,而社会中的互惠福祉也将接踵而来。只要人们始终公平互助、以诚相待,法律和政府便毫无用处。然而,除了天堂,没有什么能免于邪恶的侵袭。所以,在相互扶持、共同克服了移民初期的诸多困难后,人们不可避免地懈怠了自己的责任和彼此的联系,这表明,有必要建立某种形式的政府来弥补德行方面的缺陷。
路边某棵大树就是他们的议院,全体移民都可以聚到树下商议公共事务。很有可能,他们最初的法律只能称之为“守则”,实行时也只是以公众的鄙视唾弃作为惩罚。在这最早的议会中,每个人都因天赋权利而占据一个席位。
起初,移民人数不多,住所临近,议题少且琐碎,每个人都会参与讨论。然而,随着移民区的发展,公众关注的议题越来越多,成员间的住所也距离较远,不便像从前那样全体聚集讨论。于是,从全体成员中挑选出若干人来专门负责立法事务,便成为一种便捷可行的方式。这些人应和全体选民一体同心,并且应像所有成员亲自参会一样行使职权。如果移民区继续扩展,就有必要增加代表人数,使每一部分的利益都受到关照。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将整个移民区划分成若干适当的部分,每个部分选派适当数量的代表。当选者不能谋求和选民无关的个人利益。为了审慎起见,经常进行选举是明智之举。因为当选者很有可能在几个月后落选,再次成为普通民众,所以他们在任期内会谨慎行事。这一方法有效保证了当选者对选民的忠诚。频繁的选举使社会内各部分建立起共同的利害关系,各部分自然就会相互扶持,政府的力量和被管理者的幸福正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而不是建立在毫无意义的帝王名号上。
这就是政府的起源,换言之,是由于道德无法约束世界而产生的一种必要的管理模式,由此也可看出政府的意图与目的,即自由和安全。虽然我们的眼睛可能被白雪弄得目眩神迷,我们的耳朵可能被声音所欺骗,虽然我们的意志可能被偏见所歪曲,抑或我们的认知被利益所迷惑,但是,自然与理性的声音会说:这是对的。
我依据一条无可辩驳的自然原则得出了对政体的看法,即任何事物越简单越不易混乱,就算发生混乱也比较容易修正。根据这条原则,我将对大肆吹嘘的英国政体发表一些评论。毋庸置疑,在该政体建立的奴隶时代,它是杰出卓越的。在整个世界暴政肆虐的时代,尽量不背离这一政体,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出路。但是很显然,这种政体并不完善,它可能受到暴乱的侵扰,并且无法履行其表面上的承诺。
专制政府(虽然这是人性中的耻辱)有其自身优势,即很简单。假若人们遭受苦难,他们不但知道暴行来自哪里,而且也知道补救的方法,他们不会被五花八门的原因与解救方案弄得手足无措。英国政体则非常复杂,导致国民长期遭受荼毒却找不到症结所在。有些人说问题在这,有些人却说问题在那,每个政治医生都开出不同的处方。
我清楚,要克服狭隘的或由来已久的偏见是很难的,不过,如果我们仔细研究英国政体的构成,就会发现它不过是两种古代暴政的残余,只是掺杂了一些新的共和制元素。
首先是以国王为代表的君主暴政的残余。
其次是以上议院为代表的贵族政治的残余。
再次是以下议院为代表的新的共和政体的元素。英国的自由则取决于其效能。
前两者是世袭的,和民众无关,从法制的角度看,它们对国家的自由毫无贡献。
认为英国政体是三权分立、相互制约的观点是非常滑稽可笑的,这种说法要么毫无意义,要么自相矛盾。
关于下议院制约王权的说法,预先假定了两点:
第一,国王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是不可信任的,换言之,对绝对权力的欲求是君主制的先天疾病。
第二,出于制约王权的目的,下议院议员要么比国王更英明,要么更值得信任。
同一个政体,先是授权下议院,使其通过控制政府开支来制约王权,然后又授权国王,让他有权驳回下议院的议案,以制约下议院的权力。这又意味着,国王比那些本应比他英明的人更英明。简直荒谬至极!
君主制中存在一些非常滑稽的东西。它先剥夺一个人获取信息知识的权力,然后又授权他去解决那些需要敏锐判断力的问题。也就是说,国王的身份让他隔绝于世事,但国王的职责又要求他洞悉世事。这些不合常理的对立和相互损耗,证明国王的整个存在是荒谬、无意义的。
有些作者曾这么解释英国政体:国王是一方,民众是另一方;上议院代表国王的利益,下议院则代表民众的利益。但是这种区分会导致议会内部分裂、自相对立。虽然措辞华丽,但一经推敲就会发现内容空洞、意义模糊。若描述的是不存在的事物,或是不可思议无法描述的事物,那文字再优美考究,也仅仅只是一些响亮的音节,它们固然悦耳,但缺乏思想内容,无法传达有效信息。这种观点包含一个先决问题,即国王是如何拥有人民不信任,且时时需加以制约的权力?这种权力不可能是明智的人民赋予的,而且,任何需要制约的权力也绝非来自上帝,但宪法却认定这样的权力存在。
显然,这种宪法条文不可能落实,而且既不能也不会达到目的。这完全就是自我毁灭。既然较重的砝码能够称起较轻的物品,既然一架机器的所有轮子都是由一个轮子驱动,那我们只需知道,这个政体中哪种权力最重要,因为这种权力将起着决定性作用。虽然其他权力或其中某些要素可能阻碍或减慢整体运行,但只要未能使其停止,就都是徒劳的。第一推动力终有自己的运转方式,速度上的不足将由时间来弥补。
在英国政体中,国王拥有绝对的权力,这一点不言而喻。而他仅仅作为地位和年金的提供者,就获得了一切,这一点也是显而易见的。虽然我们已非常聪明地对君主专制关门落锁,但同时又愚蠢地将钥匙交由国王掌控。
引言
慨述政府之起源与构成,并简要评述英国政体
论君主制与世袭制
北美大陆现状思考
论北美目前的能力及若干杂想
附记
过托马斯潘恩的《常识》,我自己的写作观亦如是,坚持“外婆都懂”的常识感。
——作家 刘瑜
他有《常识》,反抗那时的政治传统;他有《人权论》,反抗社会传统;他有《土地正义论》,反抗的是经济传统;最后有《理性时代》,反抗的是宗教传统。这样一来,他就把那个年头能得罪的人类权势力量都得罪完了,他从地上打到天上,横扫俗界国王之后,又向灵界国王宣战,最后激起天怨人怒,自然落个遗骨飘零,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一个值得看看的人,一本值得读读的小册子。
——学者 朱学勤
我在很多文章中,都提到过托马斯潘恩的《常识》,我自己的写作观亦如是,坚持“外婆都懂”的常识感。
——作家 刘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