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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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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猜心游戏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559401311
  • 作      者:
    安念青[著]
  • 出 版 社 :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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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暗黑言情代言人安念青全新力作。   

★比《催眠大师》更扑朔迷离的悬案,比《如果蜗牛有爱情》更悚然惊人的追凶之旅。   

★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扑朔迷离的案中案,吊诡的结局,复杂的人心。钢筋丛林的都市中,你猜得到我的心吗?   

★《猜心游戏》集合了爱情、悬疑、推理、心理、亲情、人性等多种元素,缜密的逻辑和严密的推理过程,好评如潮!   

★我想把自己放在无影灯下,由你动手,剖开我的胸膛,给你看我炽热的心。   

★我的一切都呈现给你,我的阴暗无处遁形。我属于你,就像你属于我。  

★随书附赠精美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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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安念青,暗黑系言情代言人,文风精炼,擅长塑造血肉丰满特点鲜明的人物形象,故事严谨,跳脱出一般言情小说的纯爱框架,在扣人心弦的剧情冲突中体现出了精妙绝伦的谋略布局。爱读书爱钻研,执着于自己喜爱的事, 在自己笔下的故事中,展现不一样的人生精彩。已出版作品《只是突然很想你》《爱我你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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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掩埋起来的秘密被封印在旧时光里,一次偶然的际遇撕开了一个角,尘封往事缓缓发酵。 
  一个是病患,固执毒舌但内心很柔软。一个是医生,温暖治愈但却有点自恋。尖锐对上温和。失控缠绕冷静。 
  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世之谜,母亲自杀的真相,青梅竹马说不出口的秘密,隐埋在重重迷雾的过往里, 
  在这钢筋丛林的都市中,他们相遇然后携手,斩荆披棘要挖掘到这真相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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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安念青的作品,总能让我在那些看似平淡的文字中感受到坚定。沈秋的坚强,永不放弃的精神,感染着我,让我觉得,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事是能够致使我放弃希望的。

  ——梦想幻想师

  怀着伤感,我终于看完了《猜心游戏》。有遗憾,有悲叹,也有对作者对人性犀利剖析的钦佩。沈秋与许重光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但栾迟给沈秋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离开就代表着不再具备伤害。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不会消失。

  ——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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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沈成阳死了,死得相当凄惨。他在夜总会的包间里,被人钉成耶稣十字架的样子,血流满床。沈秋看了几张照片,直觉得胃部翻涌,想吐得很。

  警察局灯光昏暗,沈秋坐在审讯室里,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她面前坐着一个女警,颇有几分同情地看着她。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在我的记忆里我昨天应酬完以后就回家睡觉了,如果监控器拍到我出门,最多就是梦游,我不觉得我在梦游状态下,可以心思缜密地进行一次谋杀,而且是这样的谋杀。”沈秋的口气颇为心有余悸,毕竟沈成阳的死状实在太惨了。

  她被叫来警局配合调查,警方抽调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录像里不但录到了前天她和沈成阳的冲突,竟然还录到她昨天半夜一点离开了小区。

  动机有了,不在场证明没有,据说交警的监控录像还拍到了她的车出现在凶案发生的夜总会周围。

  有没有搞错?

  明明她整晚都在睡觉,车怎么会被开走?且不提今天一早车是好端端停在车库里的,就连车钥匙都安安静静躺在她的大衣口袋里。

  沈秋自己都忍不住怀疑,难道说她现在病情日益严重,已经到了双重人格的境地吗?

  女警也是爱莫能助的样子,以她办案多年的经验,也觉得沈秋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要把死者弄成那种状态,需要的力气可不小,沈秋体格娇小,本来就不太可能,所以一开始警方内部并没有把沈秋列为第一嫌疑人。然而小区的监控拍下了一切,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也是颇为狐疑。

  “你也不要太担心,等尸检报告出来,我们会进一步核对,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栾迟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您好,我是沈秋的代理律师,刚才我已经办完了取保候审手续,现在我可以带我的当事人离开了吗?”

  “手续齐全的话,当然可以。”女警站起来说道。

  沈秋跟着栾迟出了警局,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栾迟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迟迟没有开口。

  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满地都是余晖,警局的门口种了几棵法桐,深秋时节,叶子簌簌落下,显得萧索又寂寞。

  “还有什么坏消息,你一块儿跟我说了吧,我承受得了。”沈秋跟着栾迟上了车,才平静地开口。

  栾迟握着方向盘,也不急着开车,沉默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两个消息。许一臣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沈成阳的死媒体那边已经知道了,他虽然压了下来,但不确定能压几天,沈氏现在乱象丛生,想吃肉的人太多,为了打压股价,你的事可能很快会被媒体挖出来。”

  “哦……”沈秋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栾迟这话的意思。事情一旦曝光,那些悲惨的故事很快就会发酵成豪门丑闻,在网络上、媒体上,成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三”上位,原配自杀,女儿是精神病,儿子被人谋杀。

  呵,一场好戏。

  “还有一件事,小道消息,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口红,你的嫌疑更重了。”栾迟重重叹了口气,口气相当无力,“你最近丢过口红吗?”

  “我的口红多的是,我哪里知道。”沈秋崩溃地回答。拜托,作为一个化妆的姑娘和轻微强迫症,哪怕只是她常用的口红,没有三五十也有二三十支,哪天丢个一支两支的,她还真的完全觉察不到。

  栾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对昨天晚上,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沈秋抬头看了栾迟一眼:“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沈成阳是我杀的?我有病啊,喝到那种程度,大半夜的再去杀人?”

  “你别激动,我不是怀疑你,只是现在各方面的证据都指向你,作为一个律师,我考虑的是,如果帮你做辩护,我们有几成胜算。”栾迟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如果胜算不大,我可能会做有罪辩护,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沈秋眯着眼看他。

  “就是说,以你精神不正常作为切入口,哪怕承认你是凶手,也不用负法律责任。”栾迟双眼清明地看着沈秋,显然在努力让自己显得没有情绪,面无表情,然而沈秋的火还是“噌噌”冒了上来。

  “说白了,你也觉得沈成阳是我杀的?”沈秋大吼起来,气得脸色发白,立马开门下了车。栾迟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杀人凶手,她气得浑身发抖,只想远离那隐约带着猜测和指责的眼神。

  “小秋,我不是那个意思。”栾迟也只好下车,“你别这样小秋,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他无奈地说道。

  “滚!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律师。”沈秋恶狠狠吼道。

  她一边走,一边觉得眼眶发热,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满心委屈无处发泄。她受够了这样的一天,一觉醒来就被揪到警察局,带着宿醉的头疼被反复盘问了那么久,到头来,就连栾迟都觉得是她杀了人。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胃部痉挛得厉害,宿醉的头疼也没有消停。而她现在只希望在这样的时刻,有谁可以跟她说一声:“沈秋别怕,我知道你不可能杀人。”

  然而没有,连栾迟都不信她。

  沈秋加快脚步,只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许多年前,母亲就跟她说过,女人不要在别人面前哭,哭得多了,会连自尊都失去。

  沈成阳的死实在闹得太大,沈氏树敌又多,许一臣也没办法一手遮天,不过一天时间,消息就散了出去。周一大清早,沈秋就被堵在公司楼下的车里,没法出门。外面都是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喧嚣的声音即便是车玻璃也挡不住。

  “沈小姐,你真的有精神病史吗?”

  “沈小姐,你是在什么状态下杀死沈成阳的?”

  “听说你母亲死前你一直在国外,她临死前有没有留遗言给你呢?比如叫你复仇什么的?”

  ……

  沈秋漠然地看着窗外。

  这世界上,没有人在乎这些问题会给当事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锋利的言语就如同一把尖刀,可以一刀一刀刺在你心间,分分钟把你凌迟处死。

  而握刀的人就在外面,他们一脸兴奋,贪婪地看着你的伤口,期待看到你的血、你的泪、你的痛苦,以取悦自己,取悦旁人。至于你的死活,没人在乎。

  沈秋突然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集《动物世界》,是在非洲草原上,病倒的牛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它还活着,只有一口气了,食腐的秃鹫安安静静站在它旁边,等着它咽气以后,享用这顿大餐。沈秋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只牛,被一群秃鹫围在中间,只等着她咽气。

  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她回过神来,接了电话,是许一臣。

  “我看到你了,别下车,直接开车走,媒体已经疯了,剩下的我来应付。”许一臣语速飞快,背景音也嘈杂得很。

  沈秋本能地抬头去看沈氏大楼的楼顶。她知道,许一臣一定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低头俯视着楼下的状况。

  不透明的玻璃被太阳照得刺眼,明晃晃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沈秋轻轻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脚下油门一踩,在一片惊呼声中扬长而去。

  自那天起,沈秋再没去过沈氏的大楼,只是整天窝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警方也再没有传唤过她,她在家里百无聊赖,陪伴她的只有日益严重的失眠和酗酒。

  直到有一天,她喝酒被栾迟撞见。

  那天晚上她喝到微醺,没想到栾迟会突然撞进来,猝不及防,沈秋甚至没来得及藏起空掉的酒瓶。

  “你在酗酒?”栾迟因为惊讶而微微走音。

  “我也不想啊,又没喝多少,可是不喝点,晚上睡不着。”沈秋无所谓地耸耸肩,她确实已经很控制了,每天晚上,顶多就是半瓶的量,微醺的时候躺到床上,闭上眼才能不胡思乱想。

  “你需要看心理医生。”栾迟僵着脸看她,口气难得强硬,“我会打电话给许重光,如果他没有时间,让他帮忙再推荐其他医生。”

  “栾迟你有病吗?全秦城就他一个心理医生吗?”沈秋听到许重光的名字,立刻炸了毛,她狠狠地将空掉的酒瓶摔在地上,茶色的玻璃碴溅得到处都是,沈秋呼吸急促地坐在沙发上,狠狠瞪着栾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发生了那么多事,闹得满城沸沸扬扬,而许重光无动于衷,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曾经的情话、曾经的甜蜜根本就不过是空中楼阁。沈秋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多么浅显而简单的事实,有了温琪,许重光不必再在她沈秋身上找寻韩夏的记忆,如此而已。

  她沈秋就算真的被关进了警察局,也不需要许重光来可怜她。

  “我也不想找许重光,可是现在这情况,随便找心理医生,你不放心,许一臣也不放心,但凡被媒体知道一点风声,你的压力会更大,更何况……”栾迟顿了顿才继续道,“这种事,最好也不要让警方知道。”

  沈秋看着栾迟,对方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很淡然,眼神却坚定得冷酷。

  “如果你真的想要尽快摆脱许重光的阴影,更应该面对他,不是吗?”栾迟补充道。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什么情感专家,也不怎么炮制鸡汤,但他是个律师。沈秋在心里苦笑着想,无力地败下阵来:“好,我答应你,明天我自己联系许重光。”

  “你得说到做到。”栾迟叮嘱着。帮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完去睡觉,才肯离开。

  那天晚上,沈秋梦见了沈成阳。

  那是沈成阳死后,她第一次梦见他。

  男人是她在警察局的照片上看到的样子,穿西装,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狰狞地看着沈秋,一声一声地控诉:“姐,你为什么要杀我?姐,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杀我!”他一边骂,一边僵硬地向她走过来。

  沈秋吓哭了,捂着嘴后退,挣扎着说:“没有,不是我杀的你,真的不是我。”

  可是,沈成阳不听,只是一遍遍地追问。

  一整晚,无论沈秋逃到哪里,沈成阳都如影随形,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秋终于从梦魇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翻了个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随后她才发现,她莫名其妙躺在客厅里,房间里一片狼藉,杂物散落在地上。

  窗户是打开的,清冷的晨风吹得窗帘哗啦啦作响,破晓十分,到处一片静寂,只是时不时掠过一声鸟儿的轻啼。沈秋蜷缩在沙发里,怀里紧紧搂着抱枕,她闭着眼,心脏从最初的狂跳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时间,天亮得很快,等她睁开眼,外面已是大亮,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沈秋玩着手机,翻来覆去许久,才终于拨通了许重光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了许久,接起来的却是一个女声,是温琪。

  “喂,请问哪位?”女孩子的声音跳脱而慵懒,似乎是懵懵懂懂的调子,像刚睡醒似的。

  请问哪位?

  难道说许重光已经把她的电话删掉了?手机里连个来电显示都没有?

  沈秋苦笑一下。

  “请问哪位?说话啊。”温琪继续问道。

  沈秋挂断了电话,突然觉得有点麻木,连心痛的感觉都渐渐变得迟钝,眼里更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她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漫天的晨光逐渐变得刺眼,又是一天,又是新的开始,和许重光无关的开始。

  她犹豫许久,还是给陶安可打了个电话。

  “有空吗?出来聊聊。”

  咖啡厅里,陶安可啜着一大杯卡布奇诺,瞪着沈秋,两个人现在完全是相反的状态。陶安可被爱情滋润得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劲儿在沈秋眼前乱晃,眉飞色舞,句句不离她家严卫东,真真欠揍得很。

  她已经唱了一个小时的独角戏,全是她和严卫东如何如何甜蜜,严卫东最近如何给她买买买,如何陪她到处旅游,他们下个月计划去欧洲,环球度“蜜年”。

  万恶的秀恩爱的情侣,还是特有钱那种。

  “你就不能同情一下我这种失恋人士吗?我最近过得有多糟糕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秋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男人跟别人跑了不说,现在还官司缠身,晚上梦游,再这样下去,哪天我心理变态,说不定晚上梦游一刀捅了你。”

  “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捅我?”陶安可抗议道。

  “谁叫你虐狗的。”沈秋冷眼看她。

  “虐狗?”

  “单身狗。”

  陶安可笑得打跌,趴在咖啡馆的沙发里,整个人都抖成一团:“哎呀我说沈秋,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你也不想想,我秀恩爱之前,可是熬了整整十年啊,玩了十年我追你逃才把严卫东那老男人套牢的。你呢?你一肚子矜持骄傲,许重光一冷落你,就闹分手,回头自己气得吐血,有什么用?”

  一针见血。

  沈秋讨厌这种说话不拐弯的人。

  “算了,不提他了。”她决定岔开话题。

  陶安可却不怎么想放过沈秋,嗤笑起来:“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秋,现在连许重光的名字都不敢听了?哪,我这种人,只要认准了喜欢的,那一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所以特不理解你这种一击即退的。严卫东被我追了十年,他订过两次婚,都愣是被我搅黄了。放在肥皂剧里,我就是一恶毒女配,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不是一样把他追到手了?沈秋,人生在世,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许重光都没当面拒绝过你,也不承认他爱过韩夏,你怎么就至于这么怂了呢?”

  “就不能不提他了吗?”沈秋瞪着陶安可,恨不得捂上耳朵。

  “这有点难,我一向话唠,你又不是不知道。”陶安可嘻嘻哈哈地笑着,随后却口气一变,难得严肃起来,“沈秋,如果许重光真的爱的是韩夏,你难道就忍心他在死人的阴影里活一辈子?去找一个又一个替身,而不是走出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沈秋,爱一个人,不是索要他全部的爱,而是用爱把他灌满,让他装不下别人的爱。”

  沈秋怔怔看着陶安可,勉强笑道:“你怎么突然讲起人话来了,好啦,叫你出来不是来说许重光的,我是想请你帮我联系一个心理医生,口风紧一点的。”

  感情上的事,旁人劝个一两句也是极限了,见沈秋不肯松口,陶安可不便多言,只能应下来。她今天还有别的事,与沈秋寒暄两句,就该走了。

  临走前,女孩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孟子曰‘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好好想想吧。”

  “这孟子是你家隔壁养的那只哈士奇吗?”沈秋翻了个白眼目送陶安可离开。

  她现在不用上班,日子过得悠闲,也不着急走,于是又点了几样甜点,消磨时间。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就有人不请自来,坐到她对面。

  男人进来的时候,沈秋正百无聊赖地用茶匙搅动着茶杯,加了奶和糖的伯爵红茶刚刚送上来,散发着诱人香气。沈秋握着茶匙的手微微一抖,茶匙掉进茶杯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迅速被茶水淹没。

  她懊恼地抬起头来。

  许重光的头发长了些,脸颊也有些消瘦。他穿了件黑色风衣,定定看着沈秋,眼里都是复杂神色。

  他们好久不见了,沈秋想过很多他们再相遇的可能,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陶安可把你叫过来的?”沈秋冷冷说道,既不意外也不惊喜。

  许重光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上午看到你的通话记录,想来以你的脾气,回你电话也没用,所以直接问了陶安可。”

  沈秋嗤笑一声,不作声。

  “温琪已经告诉我,她早上接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许重光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她那样说是故意的,我没删过你的电话号码,电话的备注也一直没改过。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跟你分手,我只是想集中精力,把温琪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就可以……”

  沈秋猛地站起来,她实在不想听许重光提温琪,提各种各样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她怕她听得多了,会忍不住失去理智。

  “抱歉,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沈秋转身往外走。

  许重光也跟着站起来,抓住沈秋的手腕。男人的力气略大,狠狠攥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路踉跄着出了咖啡厅,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这过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等沈秋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车里,被许重光紧紧揽在怀里。

  男人的怀抱还是老样子,温暖而强势,衣服里有淡淡的清香,混着绿植的气息,那么温暖,就像阳光……

  沈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激烈地挣扎。

  “你干吗!放开我!”沈秋歇斯底里地挣扎,然而她哪里挣脱得了许重光。

  男人强硬地把她抱紧,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亲吻她的额头:“别怕,小秋,别害怕。”他轻声说着,“有我在,别害怕。”

  近乎耳语,却那么清晰。

  怕?她怕吗?

  怕午夜梦回,自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梦游。

  怕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沈成阳带血的尸体。

  怕有一天,警方告诉她,她真的就是杀人凶手。

  还是怕……怕……十年、二十年以后,她也如同现在这般,孑然一身地站在这个世间,人人都不过是陌路,而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而那个男人说:有我在,别害怕。

  原来他都知道,知道她的无助,知道她的害怕。

  沈秋终于停止了挣扎,猛地抬头看向许重光,眼泪崩溃似的流了下来:“许重光,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她也会怕啊。

  哪怕平素里一副坚强而骄傲的样子,哪怕她在商场上一出手就能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哪怕她觥筹交错间永远进退有度。

  然而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会害怕,会脆弱,会想要一个港湾,可以给她无尽的温暖。

  沈秋伸手揽住许重光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号啕大哭,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和压抑统统哭了出来。

  “没事的,都会没事的。”许重光轻轻拍她的后背,声音轻柔而温暖,“我的沈秋绝对不会杀人,清醒的时候不会,潜意识里也不会。你要相信我。”

  沈秋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再也忍不住,把许重光抱得更紧了。

  等沈秋哭够了,许重光带她回了诊所。不知他做了什么安排,温琪不在,池莉也不在,沈秋躺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明明是温暖的白天,沈秋却睡了一周以来最好的一觉。

  醒来时,已是黄昏,日薄西山,沈秋腹中空空,许重光牵着她的手,带她在附近的店里吃晚饭。包间里灯光昏暗,沈秋靠在许重光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偎在一起,什么也不说。

  饭店里,舒缓的音乐流淌,让人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许重光伸手握住沈秋的手,他们十指相扣,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中指上有薄薄的茧子,是握笔的痕迹,沈秋摩挲着许重光手上的茧,一声不吭。

  “你又梦游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许久,许重光才低声问道。

  “找你?是女朋友的立场还是病人的立场?”沈秋反问。

  如果是女朋友的立场,本就是医生的忌讳,她不该找他,如果是病人的立场……

  那算什么呢?

  抱歉,沈秋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那么没有自尊心,为了爱情,和温琪站在同一个位置靠近许重光。

  许重光沉默下来,无言以对。他的右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两枚对戒。男士的戒指只是一个素圈,女士的则有皇冠一般的造型,上面镶嵌着红宝石。

  “上周在珠宝店看到,觉得漂亮,就买了下来,想着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戴,付了钱才想起来,我们……算是……分手了……”许重光苦笑着,低着头,略长的头发遮挡了他的眼睛,沈秋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听他哑着嗓子继续苦涩地说道,“那种感觉很难过,因为一直自欺欺人,觉得你就是吓唬吓唬我而已,我想等忙完了温琪的事,再来好好跟你道歉,可是……那时候突然发现,一切好像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那是沈秋第一次听许重光用那样的口气说话,那么茫然,那么不知所措,她觉得心好痛,痛得无所适从,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后来,就一直把盒子带在身上,想着偷偷把一枚送给你,然后不告诉你这是对戒。”许重光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起来,“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那样的话就太傻了。”

  他说着,将那枚女戒取下来,轻轻套在沈秋的中指上,沈秋没有挣扎,任由男人笨拙地帮她戴好,轻吻她的手指。

  然后,他们接了吻,一个轻巧而温柔的吻。沈秋的大脑一片空白,那脉脉的温度刹那间电流一般穿过四肢百骸,酒一般醉人。

  直到许重光的手机第二遍响起,他们才不得不分开。

  沈秋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空气,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许重光接起电话,只听了两句,就忙说道。

  沈秋意外地转过头去,目光和许重光的触在一起,对方难得流露出一丝不忍。

  “不会又是温琪吧……”沈秋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苦涩。

  许重光伸手抱住沈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答应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一起去,你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秋低下头,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

  那戒指刚刚戴上没多久,还带着一丝金属的凉意。他们才和好那么一点点时间,她在心里不无遗憾地想着,轻轻点了点头:“好,我陪你过去。”

  陶安可说的:爱一个人,不是索要他全部的爱,而是用爱把他灌满,让他装不下别人的爱。

  那么这一次,沈秋也想试试,是不是飞蛾扑火,就真的可以接触到那最后的光明。

  许重光拉着沈秋出了饭店。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灯将整座城市点亮,纸醉金迷的夜不过刚刚开始。

  他们大步往停车场走去,许重光看起来十分焦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心焦的模样,沈秋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也许是气氛过于凝重,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许重光掏出车钥匙,刚刚解开车锁,黑暗中却蹿出一个人来,伸手就把车钥匙抢了过去,他猝不及防,根本没防备。

  抢车钥匙的人后退了两步,一脸恨意地瞪着沈秋。

  “程雅?你干什么?把车钥匙还给我!”许重光一时气急,朝对方吼道。

  沈秋颇为诧异地看着程雅。

  小姑娘过得显然并不好,一张苍白的脸,头发随意披散着,有些凌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落魄。

  “重光哥哥,我联系了你好几天,你都不肯回我电话。”程雅咬牙切齿地说道。

  许重光无奈地看着程雅:“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真的没法帮你,我哥也没法帮你。程雅,我现在有急事,你先把车钥匙还给我。”

  “我不。”程雅指着沈秋,气呼呼地说道,眼底的恨意没有丝毫掩饰,“我都知道,许一臣花了那么多钱帮沈秋争财产,还雇人杀了沈成阳,不就是因为你?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沈秋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许一臣赚了沈氏几乎三分之一的股权,为什么程雅说得好像他是善财童子,做好事似的?

  许重光无奈至极:“程雅,商场上的事你不懂,你和沈秋情况不一样,你爸爸公司的全部股权都在你爸爸手里,他醒不过来,我哥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程雅“哇”地哭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我都快被他们逼死了……”

  沈秋一脸疑惑地看向许重光,许重光只好稍作解释。

  前几日,程雅的父亲因为饮酒过量导致中风,半夜被送到了医院,虽然人是抢救过来了,但医院的大夫们说,他以后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意识也没办法保持清醒。

  程雅的父亲生性多疑,企业的全部股份都在自己名下,他一倒下,程太太成了监护人,她立马联合公司的高管控制了公司。之前因为沈成阳的事情,程家本就剑拔弩张,程雅的父亲对这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太太自然没什么好感,两个人本就在准备协议离婚。然而如今程总倒了,程太太怎能不趁机报复,大捞一笔?程雅虽然是正经的继承人,但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阵仗,更是完全斗不过程太太,只好去找许重光求助。

  然而商场上的事,许重光实在爱莫能助,许一臣因为沈成阳的死忙得不可开交,更是顾不上她。程雅也是被逼急了,跑到许重光的诊所附近来堵他,没想到歪打正着,正巧遇到沈秋和许重光。

  “重光哥哥,我知道你是学心理的,你帮不了我什么,可是我现在这么艰难,你难道就不能抽出一点时间陪陪我吗?”程雅哀怨地看着许重光,“就算不是恋人,当作是妹妹也好啊,我现在心很乱,我、我不用你帮我什么,就希望我们两个一起吃饭或者看个电影也好啊。”

  沈秋起先对程雅还有些同情,还想劝她两句,帮忙出出主意,然而听到这里,差点一口唾沫呛了嗓子。

  这姑娘,完全就是恋爱脑啊,眼下这情况不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是趁机跟许重光装可怜套近乎,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等明天我腾出时间来陪你好不好?今天我真的有急事,你先把车钥匙还给我。”许重光急得慌了神,朝程雅伸出手。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许重光接起来,仍然是温琪。

  这一次,沈秋凑得近,听到了温琪的声音。

  “许重光,你到哪儿了?我在家里找到了一件带血的外套,上面都是血,好恶心,我真的不记得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件外套,你快来好不好,我是不是杀人了?”温琪的声音发着抖,充满恐惧和害怕,那不是之前女孩子装模作样的慌乱,还带着微微翘起的暧昧尾音,那是真的害怕到崩溃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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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他是催眠师
第二章 恶龙的梦想
第三章 偷偷的吻
第四章 英雄救美
第五章 溺死的温柔
第六章 尘封的记忆
第七章 知人识心
第八章 潘多拉魔盒
第九章 包容的爱
第十章 他的阳光
第十一章 专属爱情
第十二章 双重人格
第十三章 无可替代的你
第十四章 熟悉的陌生人
第十五章 失而复得的记忆
第十六章 嫁给我
第十七章 扭曲的爱
第十八章 好久不见
番外一 即使没有我
番外二 跗骨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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