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永真,1977~。台湾科技大学设计系商业设计组毕,台湾艺术大学应用媒体艺术研究所。
左手描绘20╱30世代流行语言里共同信奉的美感大衣;右手书写青春、后青春期、文艺知青共通生活经验里的狗屁倒灶、百无聊赖与虚伪假掰。文字与图像同等犀利。
将20╱30世代共通的生活娱乐捕捉进设计语法,在书籍、表演艺术与流行音乐里,创造出最美好的视觉感受。为无数人的作品披上美丽大衣,至今却只出版过《永真急制》一书。《Re_没有代表作》是他近七年创作的总结与开始,此后,他将继续投入设计生涯无止境的寻求代表作过程,与现实持续不停抗战。
开始写出漂亮的字是还在读国中的时候,那时我们已经开始可以用蓝色原子笔写字、用立可白涂改我们的作业。一切都是青春期作祟,我们开始听流行歌而不是儿歌、用自己的零用钱买可口可乐文具笔记跟钥匙圈跟发蜡、我们换了铅笔盒里面所有的笔、换了内裤样式而内衣也不再有卡通图案、我们开始偷骑摩托车、我们开始靠在教室外窗台上像偶像剧主角般若有所思。
为了加速连结大人的世界,所有我们的外在表现形式都必须不断地被更新,我们借由写纸条、写杂记、写信寄信……到开始发现已经有女同学可以写出一手好字--所谓貌似大人既社会化又世故般的流畅草写,那种台面下的心理不平衡与嫉妒真的会让人抓狂。你知道的,作为一个也正在长大中的学艺股长,我可以物理化学数学体育通通输人,我可以不要被编到A班不要做小老师不要做教室布置,但我怎么可以让别人在“写出一手好字”这方面略胜我一筹?青春期是很重要的,在“打入大人的世界”的自以为是之最佳表现形式上,我怎么可以输在“美”的部分?!我开始不停地写不停地写不停地写、不停地修正出更好看的笔画跟写法、然后不停地练不停地练再不停地练。
然后就到了现在。
人一旦自我证明过了某件事,接下来好像就也不需要太在乎世俗的眼光。虽然我现在写字的道行已经到达物极必反看起来像是可以直接跟阴界沟通的潦草程度了,没关系的我想办法让自己懂就好,重点是它曾经美过。
工作后认识很多很有才华的人都写了一手“刚刚好”漂亮的好字,漂亮的字让人爱不释手,漂亮的字看得到得不到最美。作家林则良的字工整平常,但是在笔记本里,他的文字跟手稿密密麻麻地组在一起,薄软的纸页与几被翻烂的手感,是我至今看过最精彩的中文手写字“layout”,再氧化个几年我想我就会嫁给那本笔记本了。作家简媜习惯把散文亲手写在直书的稿纸上,每个字的表情都好看地让人舍不得转移视线,你可以看到一张张稿纸上被书写的轻重与凹痕,来自于那只握笔亲写的手,每个字仿佛都有了自己的呼吸。当初在做简媜《微晕的树林》的书封,重新描绘了她的手稿作为其中一案的书名素材,虽然最后选定了另一案,却还总是想要保留着这些文字的电子档,美好的东西如果就这样消失真的好可惜。
从自己写字到看别人写字,对字的迷恋也跟着设计的生涯放大到那些与自己互异的语言文字上。
那些希伯来文、那些韩文、泰文、藏文或越南文,透过不同形式的文字排列在眼前,它们显得如此陌生以致于相对地“长得”疯狂精采。因为文字的不懂与互异,当我们面对那些语言的字形符号,在漏失第一层语义的情况下,反而变异成一种极表层又单纯的“审美”,于是来自那些异地的报纸文字、看版、图像、杂志等“无以名状的语言物件”不断地新增在自己的相机、自己的flickr跟自己的电脑硬碟里,距离感可口地让人心好痒。
美感的原型就是距离感,我们因不会太熟而在一起,因完成探索而拜拜。我在一个英国人的手臂上看到他刺了一个中文楷书“的”,我不确定他是否了解字义,他必是因为被中文字“的”的字型所吸引……“从中文字典里挑个喜欢的吧!”我想刺青师傅疑似这样说。在我们看来觉得好笑,在他看来却是一种who cares的美的形式。
迷恋就是这样开始的吧。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甘于沉溺还是崇拜未知?
“观看”与“实践”的过程总是最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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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哲也, YELLOW PAGES,《IDEA(アイデア)》杂志
每个时代总是藉由极少数优秀的人来定义,他们透过思想、技能……散播个人影响力去带领群众度过。我们并不需要等到回头看,就已经可以确定聂永真一定是某个时代中拥有zui多诠释权的平面设计师。
——王志弘, Taipei
起名为《没有代表作》,是永真永远在期待下一个会是更好的作品。
——何见平, Hesign, Berlin
Aaron Nieh的作品总是充满了挑战。但他在挑战的同时,也总能客观地驾驭自己超凡的才华,使作品不失社会性。如此洗练的设计手法,为读者/观众留下了十足的感受空间。也因此他的作品无论力道多么强烈,仍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佐藤卓,Tokyo
我一直很敬佩永真作品的细腻优美,他对材质惊人的掌握,加上他在字型与图形上的敏锐度形成良好的平衡。正如许多大师作品,他的作品看似简单,其实是绝妙的魔术,他感性理性兼具的手传达的是理解的喜悦、真挚的关怀、以及对工作的热爱,凝聚成友谊的温暖拥抱,他创造的每一件事物都希望被理解,这就是他设计中宽广的创造力。
——Erik Brandt, Typografika, Minneapolis
从《字旅》展览到近期日本设计杂志《IDEA》的深入访谈,认识永真本人是一件有趣事。不单纯是平面设计师,对文字敏锐的他能结合图像及语言,创作出独特视觉符号,还能把设计应用于社运上,是一位「真」正关注社会的台湾设计师。
——毛灼然, milkxhake, Hong Kong
永真精妙的手法让影像跟语言相互作用,中英文混用在一起形成新的语汇,他的作品有时就像连通东西文化的桥梁。他深入细节,即使极小的细节也不放过。他的极简主义风格充满理念,像一股清流,在大量设计师争相追逐毫无意义的风格的现在,永真的作品格外显得重要。
——Rik Bas Backer, change is good, Paris
记得在2013年底的某日在永真那小小的工作室,他带我赏历了他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作品,他真挚的关怀以及对工作无限的热忱深深让我感动,身为地球另一端的另一位设计师,这种心情是我进入他作品的途径,也是他为人与作品的价值。继续前进!
——Jan Wilker, karlssonwilker inc., New York C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