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透曾国藩,人生必不凡:曾国藩的12堂人生智慧课》:
曾国藩用“静”字功夫来磨练自己的恒心和毅力,勉励自己:“吾辈既知此学,便须努力向前,完养精神,将一切闲思维、闲应酬、闲语言扫除净尽,专心一意钻进里面,安身立命,务要另换一个人出来,方是进步功夫。”曾国藩28岁中进士,初授翰林院检讨一职。一天,道光皇帝来翰林院巡查,随意地翻了翻眼前的日课,看到“饱食甘眠无用处”几个字,不由得随口问道:“曾国藩,你有什么新作没有?翰林院检讨已是极重要的差事了,怎么说‘饱食甘眠无用处’啊?”道光帝虽没有发怒,但说话的语气是很重的,在场的人听了都为曾国藩捏一把汗。同事们知道,湘乡曾国藩只是一个刚升授四个月又三天的翰林院从七品检讨,这个官太小了。
曾国藩从右侧的检讨行列里一步跨出,往地上一跪,说自己有罪,请皇上开恩。道光帝见曾国藩的装束虽浆洗得干干净净,但在肘弯儿处却明晃晃缀了对大补丁,和周围人比起来不仅寒酸,简直就是故意出丑!道光帝厉行节俭,但讨厌投其所好的人,他认为曾国藩有些过分了。
道光帝说话的语气更重了,他质问曾国藩,“既然官服已经很旧了,为什么不换一件呢?翰林院不仅要学仪天下,还要威仪天下。身为七品检讨,就是大清的官员。你现在这个样子在翰林院出出进进,让天下人怎么看大清国?”曾国藩极冷静地回答皇上,说皇上升授他做翰林院检讨,无非是让他在专心编史著书的同时,研究古今圣人治世治人之理,饱读圣贤之书,以备将来到地方上做一个清正廉洁、爱民如子、造福一方的好官员。如果抛弃学问操守而光靠仪表服饰来装点翰林院的门面,那样做就有负皇上的天恩和大清国的期望,何况他也不愿举借装扮自己而刻意讨好皇上。
听了曾国藩的话,道光帝微微怔了怔,接着问曾国藩,现在身为检讨,已从国库领取薪俸了,难道薪俸除掉日常用度还买不到一件新衣服吗?做人要笃实,不能取巧啊!曾国藩略一思忖,平静地回答皇上,说自己自引见得蒙皇上天恩实授检讨后,当日即从国库领到全年俸禄三十三两白银。他因过班引见拖后半年,已欠会馆食宿银七十贯。他用庶吉士服改裁七品官服费银三十贯,做补服裤靴费银一两三贯。余下的银子除了交给会馆,又为祖上祠堂捐香火银二两,孝敬高堂祖父母六两,孝敬父母四两。至于两个袖子上缝上大补丁,是想写字时减少磨擦,让官服多穿一些日子,这样就可以挤出些银钱为他和湘乡的子侄购一些得用的图书。曾国藩最后说:“微臣得蒙天恩在翰林院办差,万万不敢存有丝毫侥幸心理,更不敢在皇上面前取巧。请皇上明察。”道光帝听到这里,心里高兴起来,笑了一声,说:“曾国藩,这件事就过去了。朕来问你,‘饱食甘眠无用处’是怎么回事啊?”曾国藩边叩头边说自己有负圣恩,望皇上恕罪。
道光帝长叹一口气,他自登基以来,无一日不苦心积虑想恢复大清康乾盛世。惟望臣子们用心读书、办事,君臣同心同力维系国运。皇上说罢,起驾回宫了。
事后,曾国藩虽为自己的沉着应对感到几分得意,但同时也后悔自己的确不该胡写什么“饱食甘眠无用处”的话。这是内心不满现实而不平、躁动之举,如此做人是非常有害的。
曾国藩本打算用功读书,韬光养晦,但一开始总是毅力不够坚强,日记往往无可记录,40多天“日日玩憩”。这种状态使曾国藩感到空虚,晚上回到寓所将自己检讨一番,立誓明日洗心革面。孰知明日复明日,许多光阴空蹉跎。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十七日,曾国藩读了一会儿《易垒至》,心不能静,放下书出门会友。上午与杜兰溪谈学论道,留在杜家吃中饭,下午为何子敬祝寿,晚上于何宅赏听昆曲,直至初更时分才回到寓所,一天时间就这么打发掉了。
静夜思过,曾国藩充满愧疚,提笔写起日记:“明知尽可不去,而心一散漫,便有世俗周旋的意思,又有姑且随流的意思。总是立志不坚,不能斩断葛根,截然由义,故一引便放逸了。”交友聊天本是年轻人的常性,曾国藩也不例外。他平时忙于交际应酬,酒酣耳热之际更是忘乎所以地高谈阔论,哪里还记得“静”字功夫?曾国藩对京城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甚至连菜市口斩决犯人,他也要去凑热闹,所谓“欣然乐从”。途中,他才意识到观赏杀人乃“仁心丧尽”之举,于是徘徊了一会儿后就回去了。一次,曾国藩晋见道光皇帝,只见皇上正在对进京任太常卿的唐鉴大加赞赏。唐鉴为什么受皇上如此好评呢?原来他是个在程朱理学上有所成就的人,也就是说唐鉴是个笃实诚敬的君子。曾国藩心想,皇上看重的是德行的修养,我得像唐鉴一样研究义理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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