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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中国四川的留学生吴笛刚刚抵达国外,还没正式开始留学生涯,就因为和印度舍友萨米特在看热闹的时候轻易吹牛,导致被卷入了一系列的离奇事件中,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成了一个洋相百出,但又逢凶化吉的驱魔人组合。但是随着对各种光怪陆离现象和事件的一步步深入了解,他们发现这世界上不仅有着各种怨灵妖魔,而且还有着他们原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恶魔,还有天使。吴笛和萨米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身边就有一个天使。当年路西法率众叛离天堂并堕落,会在当今的北美大陆如何掀起明浪暗涌?
我叫吴笛,四川绵阳人,当然如果你把我的名字写成“无敌”,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我因为学校的双学位交换项目,奔赴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戴德郡,北迈阿密镇上的一所国际大学。
学校旁边是一个黑人区,借着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来判断,第三世界的非洲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到了这里以后,我发现第一世界的黑人倒是活得挺逍遥,整天穿着花哨的背心在社区里乱晃。他们大多穿着松垮垮的牛仔裤,根本阻挡不住艳色内裤的热情外露。我们的辅导员Delio(我自动把它音译成呆李欧,或者待你殴)告诫我们千万别招惹那些非裔,除非哪天特别想不开,想到美国的医院里去享受一下服务。
传说中,这个小镇曾毁于五六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之中。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在废墟中重建的。当时保留下来的,仅仅只是镇公墓边上的一个大教堂。据说当时光是四条腿的狗就死了两百多条,更别说两条腿的人了。
作为军工学者爸爸和封建迷信妈妈的爱情结晶,我自小就对一些世界未解之谜,以及灵异神秘现象特别感兴趣。另外我还有个爱好,从小就喜欢看中日韩泰各种口味比较重的电影。别人捂着眼睛看《死神来了》的时候,我却指着屏幕咔咔地笑。同学们私下都说我是个怪胎。切,他们不过是群毛都没长齐,还在玩溜溜球和爆旋陀螺的小屁孩。
来美国之前,我激动得两晚睡不着觉,心里都在想着美国的诡闻。比如加州与内华达州相连处的巨大死亡谷,加勒比海上的巨人岛,美国东海岸的百慕大三角以及一夜蒸发的西部淘金小镇。所以当我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在死人——还有死狗的尸体上盖起来的,我居然在微微战栗下还有点兴奋。
我租住的该死的房子,除了冰箱和灶台以外一件家具都没有。我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地儿都还没坐热,我想看的东西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了。可能,我的美国留学生活注定不平凡吧。我掏出手机,正想着在佛州华人留学生群上冒个泡,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住得近的师兄师姐,可以让我蹭吃蹭喝个一两天。这时候群上有人说:“北迈镇上的公墓好像出事了,有坟墓被挖开了。”
“挖开就挖开了呗,大惊小怪。大不了就是下葬嘛,如果你再想得奇葩点,那就是有人盗墓。”
“听说是从里面被挖开的……你们说会不会是诈尸?”
之后群里一片寂静。
他们所说的那片公墓,从我的小区出发十分钟就可以走到。我住的是九楼,这小镇就几栋楼高于三层,所以我在阳台上很轻松就可以找见。墓园的围墙内植满了不知道什么树,把墓碑群裹在其中。美国的公墓不像国内那么多讲究和忌讳,像北迈这里干脆就建在了镇中心。墓园旁边,静静立着一个石质大教堂,不算特别宏伟,但也算是很大了。只是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原因,我总觉得那个教堂的气质有点灰暗。不过我才不管,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公墓那里八卦一下——然后回来吹牛。
我正往门外跑,刚拉开门,一个黝黑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们两个同时刹住了脚步。对方挎在肩上的包因为惯性,自下而上撞到了我的下巴,痛得我差点叫出声。他用口音搞怪的英语向我道歉,我一手捂着脸用川音脱口而出地骂了句:“锤子。”这要是在我们家四川,可不得直接削你几下。他双手合十向我打招呼,说他就是我以后同住的舍友。我一下子留意到他的手在咣当响,原来是戴了一串古灵精怪的印度手镯。要是哪个姑娘带了这一串玩意儿,站到体重称上肯定会哭死。但我总不能在初次见面,就给人留下“中华民族气量特小”这个坏印象,于是一边搓着脸,一边和他寒暄了几句。
他问我现在要去哪儿,我一边挤开他往门外赶,一边用蹩脚的英语对他说:“有人的坟被扒了,我就是过去溜达溜达。”
没想到,这个裹着头巾的印度阿三居然二话不说,把箱子大包往漆黑的屋里一扔,就跟上了我。我还以为爱看热闹是我国的一大特色,原来这是全人类共同的爱好。我一路跑去按电梯,回过头跟他大声说:“锁门!”结果头差点撞在了防火门上。他跟上来以后,一本正经地学着我的绵阳口音问我:“‘锤子’是什么?”
去到公墓以后,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墓园附近的树叶沙沙地响,树荫仿佛更浓重了。有人撑着伞有人只是站在那里看,不过都是远远围观,就没有敢上前的。我探着脖子张望,依稀看见几个石碑前面有些土,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印度阿三看着我,嘴巴朝着墓地的方向努了努,说:“这种情况在我们印度挺多的。依我看,这就是噬尸妖或者僵尸在捣乱。”他的手在胸前翘着,一副“我是神探”的样子。而我却忧心忡忡地想,印度果然不太平,这辈子都不要去那地方旅游了。
嘴上我却不甘示弱,虽然英语不大利索,但我还是开始长篇大论:“知道是什么又怎样,关键你得会驱鬼捉妖,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妈的家族是华夏有名的捉鬼师一脉,我从小就学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吹到这里我就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说出“待我上前,什么牛鬼蛇神都手到擒来”这样害死自己的话。
没想到阿三双眼发光地看着我:“真的吗?我从小就很喜欢看香港的僵尸片,你们华夏的法术可厉害了。我也喜欢华夏的武术,我还交过钱去学过呢。来来来,上去表演一下给我开开眼界。”这家伙居然入戏了。
我不管他在那里瞎扯,转身就要离开,结果差点迎面撞上站在我后面的人。我匆匆地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一个足足高我一个头的中年黑人男性,神色严峻像是昨天死了老婆,紧接着又死了兄弟,最后发现兄弟和老婆居然有染的类型,右边太阳穴的地方还有三道看似嫖了不给钱,被黑人大姑娘抓伤的疤痕。
我怯生生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绕过他往小区走,余光好像瞄到他嘴角微微上扬冲我礼貌地一笑。我心想,糟糕,这家伙该不会是同性恋吧。于是我赶紧扯了阿三走,无意中差点环住了他的手臂,鸡皮疙瘩爬了全身。
他这才有机会做自我介绍,说自己叫Sumit(萨米特),来自印度加尔各答,我一门心思琢磨着刚才好像什么东西不对劲,忘记了取笑他的名字像中文里的“杀马特”。我回过头,只见我刚才差点撞上的男人手插在黑色皮大衣的外口袋上,踱着步隐没在了不密不疏的人群中。我挠着头再走了一会,恍然间一拍大腿。佛州的气候跟我国的海南岛没差,用科学家专业的口吻来讲,就是“全年都热的要死”。在这种气候下,怎么可能会有人穿着那种皮大衣!这时候我们拐了弯,公墓园已经看不见了,可我的冷汗还是生生渗出了几滴。
这种事可不能表现出来,我反应过来后对阿三笑笑,也自报家门。他把右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朝我伸过来。本来是左撇子的我准备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握去,伸到半空中想了一想,赶紧收回来。换用右手和他用力握了握。
我分明见到了他穿的白色衣服上,因为他手蹭那几下留了些油污。我靠!印度人是用右手抓饭左手擦屁股的!在印度用左手握手是对对方极大的侮辱,原来我已经在一念之间从鬼门关逛了一圈。我尽量不动声色地,把和他握过的手绕过他身后在他肩膀搂了搂,装作亲热地说:“以后一起生活,多多指教。”暗中使劲蹭了几下。他嘻嘻地笑。
收拾好行李,我们用方便面解决了在美国的第一顿晚餐。我们大声地吸着面条,讨论把床买回来以后该放在哪个位置。忽然间,一阵敲门声响起了。我警惕地正要从门上的猫眼看出去,杀马特同志已经欢快地开了门。我在猫眼瞄到,门外的那个人,是白天我在公墓园差点撞上,穿着皮大衣并且有三道赤红抓痕的黑人。我还没来得及用肩膀把门重新撞关上,那个人已经闪身进了门。
我往后一跃做出防身架势,却听见“哎哟”一声,原来那人大衣的口袋被门把手勾住了。不知道是他故意为之还是真的这么蠢,反正我对他的疑虑打消了大半,毕竟一个鬼是不会被门把手勾住衣服的。
他尽量压住自己的尴尬神色,对我们说:“打扰了,今天白天我无意中听见了你们的对话,本来不想麻烦你们,但单靠我一人之力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过来看看东方的驱魔人能不能出手帮帮忙。”
我和阿三一愣,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连忙补充道:“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怀特,是一名职业驱魔人。”哟,这黑人的名字居然是白色,我真是服了。不过难倒我的是那个出现了两次的这个“驱魔人”的名词,我硬是在我脑海苦苦搜索,找遍了高考3500,四六级甚至我记得的雅思托福词汇都没能找到。阿三居然没傻透,猜到我卡壳在那里,小声对我说:“驱魔人就是恶魔杀手,和马路杀手是一样的。”
恍然大悟之后的我,依旧装作看穿一切的样子摆摆手,说:“放屁,我都懂,我只是在思考。”
我把大块头巧克力请进了屋内关好门,然后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黑人居然不过问为什么我们房子居然干净到只有几个箱子,甚至一丝奇怪的神情都没有。爽快地一屁股坐下后,他说:“时间有点紧张,我就不废话了。今天下午我想你们也看到了,坟墓的土被从里往外挖开了。”隔这么远居然能看清楚,除了身高上有优势外,我想这位名叫白色的黑人槌子应该去医院看看他的老花眼了。
“下午在我们那群人当中我察觉到有一两个的气息不太对,感觉没有人的气味,于是我对周围的人提高了警惕,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知道了你是东方来的驱魔人。想必你也有所发现吧?”他带着几分恭敬的语气恭维着我们,不,是恭维着我这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方驱魔人(我记起了下午阿三并没有跟着我在吹牛),以至于我也有点飘飘然地吹下了牛逼拍着胸口说当然发现端倪了,这不我们现在正准备出门往那边赶呢。
杀马特同志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也开始侃侃而谈:“在我们印度,对付邪魔外道的方法和经验也是很丰富的……”紧接着把印度教阿修罗湿婆神什么的搬出来扯了大堆。黑人哈哈大笑一拍大腿说“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本领高强的东方驱魔人!”
十分钟后我们开始出发,一路上我都在想:对于他的智商我实在是比较捉急的。这种听别人胡乱吹几句牛逼都能深信不疑的人,要是去到了我大神州,我担保不到一个星期,他身家无论再怎么丰厚,都会被骗个精光。
这货可能以为我们都明白眼下的情况,所以基本都没有长篇大论地讲解些什么。他就只在我问他“爬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说:“活死人。”甚至眼睛都没朝我这边看一下。
瞧不起人么这是,我正要发作,忽然间我看到前方墓园的栅栏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那些树似乎比我白天看它们的时候伸展得更开了,树枝似乎结成了枯槁的爪子形状,随时都会抓下来。稀落几个驱赶鸟类啄食鲜花的稻草人,此刻狰狞地盯着我们这几个潜入者。刚刚闪过一下的东西现在正暗暗发着青光,那身高像是成人的身高,但应该不是眼珠,人的眼珠怎么可能会发光。美国的夜晚不像华夏,除了一些夜店,街上鲜有行人,周围基本上是一片漆黑。但我稍微想了一下,那的确是两个眼珠,不,是四个,六个!
显然怀特也看到了,他马上戒备起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空中从他的方向朝我和阿三抛来,我们连忙接住,是两把锃亮的手枪,还装了消音器。而怀特不见了。这丫的不是这么不厚道跑了吧?在无声之间,两盏车头远光灯霍然亮起,那三个怀特所说的活死人被突然的灯光照得捂住了眼睛,怀特朝我们扑来,把我们推进了彼此都看不见的浓重黑暗中。“扑”枪声轻轻响起,急于显露的我把小时候在爸爸工作的军营学到的枪术使了出来。右手托着握枪的左手,拉开保险,瞄准其中一个活死人的额头放了一枪。阿三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会使枪,我再射了一枪,然后一边盯着那几个活死人的动作,一边扼要地给阿三讲了开枪的几个要领。他练习了几下,基本是学会了,但是在准确度上得下点功夫。我和怀特在交替开着火。前方的一个活死人太阳穴旁边的地方忽然多了一个弹孔,我转过头去,发现阿三在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然而对面的三个活死人却没有要倒下的迹象,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对付丧尸就应该爆头,这是常识啊。我玩生化危机系列都通关几十次了。
这时候,三个怪物的视力已经在灯光的照闪中恢复过来,开始凭感觉移动身体来躲避子弹,并且对我们形成了一个逐渐收紧的包围圈。面前这些活死人,跟我们在丧尸片里看到的那些头顶流血,脚底流脓,肠子还在往外掉的玩意儿不像啊。怀特的眼睛分别朝着两个方向扫了扫,我当即明白是“闪人”的意思,立即散开。他撒开腿跑,还朝一个活死人开了一枪,把它引开了。我们都没有把消音器去掉,毕竟这里还是镇中心,把警察招来了怎么也不好说。对方怒了,“嚎”了一声以后就追了过去,我朝着怀特的反方向跑开,还不忘拉上萨米特,哎呀这个阿三真是什么都慢半拍。
……
第1章 初渡重洋,赴美留学
第2章 镜子女巫,豪宅奇案
第3章 伏都为祸,巧破邪徒
第4章 火烧诡校,抱美人归
第5章 血色肖像,银刃屠妖
第6章 悚然艳遇,灵的微笑
第7章 血壁新示,心疑米拉
第8章 国境以南,偷渡往事
第9章 启示初现,圣光交织
第10章 梦至天堂,远游纽约
第11章 叛神阵营,贵圈真乱
第12章 天使再现,大战将临
第13章 各为其道,互为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