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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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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罂粟之家
0.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图书馆配书)
  • 配送范围:
    全国(除港澳台地区)
  • ISBN:
    9787213091926
  • 作      者:
    苏童著
  • 出 版 社 :
    浙江人民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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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茅盾文学奖得主苏童中篇小说代表作,中国当代先锋小说必读经典

★收录奠定苏童先锋作家领军地位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罂粟之家》等作品,苏童文学版图之“枫杨树”系列

★全新精美设计,质感用纸,精装典藏,苏童亲写新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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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苏童

  1963年生于江苏苏州,1980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现为北京师范大学特聘教授。       

  主要代表作有:中篇小说《罂粟之家》《妻妾成群》等,长篇小说《米》《菩萨蛮》《我的帝王生涯》《城北地带》《黄雀记》等。2009年获第三届英仕曼亚洲文学奖,2010年获第八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作家奖,2010年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15年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2018年获第五届汪曾祺文学奖。多部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意等各多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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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罂粟之家》讲述一个罂粟家族神秘而悲壮的历史,几代人的欲望和毁灭。家族最后一代美好的生命,因为无力抗拒人性的恶意和时代的重压而凋零、沉沦。

    苏童用清峻舒畅的文字描绘了一个充满末世色彩、颓败而华美的文学奇观。罂粟之家,家即罂粟,人只能沉浮其中,无处可依。评论家称《罂粟之家》可以推为百年来中国中篇小说首屈一指的作品之一。

    本书另收录了苏童经典小说《一九三四年的逃亡》《飞越我的枫杨树家乡》《三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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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苏童作品中对女性的把握,我觉得好像是天生的,所以有的作家真的需要天分。对女性微妙的情感把握准确,是我望尘莫及的。

——莫言


在中长篇上,苏童一直没用特别大的力气就把那些非常出色的作品写出来了,所以我觉得他至少还可以写20年,还有更好的作品还在呼唤你去将它释放出来。

——格非


苏童擅用隐喻的方式,以有趣的“谜面”引导读者去揭开“谜底”。

——王安忆


苏童总是保持着一种静气,使得他的作品也变得平静,使他获取了一种飞跃现实、超yue日常生活的跃动和鲜活的想象力,使他对人性、人心、人情能做更深的开掘,有更多的发现。

——陈建功(中国作协副主席)


苏童的小说往往在简单的还原中,蕴含了太多东西让你去体会。他用温情的目光看复杂的世界,看人性,这样的作品往往让你忘不了。

——陈思和(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


80年代后期,苏童写下《1934年的逃亡》《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罂粟之家》,无疑是当代小说中zui精彩的篇章。尤其是《罂粟之家》,可以推为百年来中国中篇小说的首屈一指的作品之一。

——陈晓明(北京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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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精彩片段


. 我终将飞越遥远的枫杨树故乡,完成我家三代人的未竟事业。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在河的左岸种下这样莽莽苍苍的红罂粟,为什么红罂粟如同人子生生死死,而如今不复存在。


. 左岸望不到边的罂粟花随风起伏摇荡,涌来无限猩红色的欲望。一派生生死死的悲壮气息,弥漫整个世界,我被什么深刻厚重的东西所打动,晃晃悠悠地从摇篮中站起,对着窗外的月亮放声大哭。


. 他看见四月的阳光投射在泥地上,他的影子像一只迷途之鸟。


. 你一眼能识破两个女人间的仇恨。那种仇恨浅陋单薄但又无法泯灭。


. 在刘氏家族中女人就是女人,女人不是揣在男人口袋里就是挂到男人脖子上。


. 你能更换一个人的命运,却换不了他的血液。有的男人注定是死在女人裤带上的,你无法把他解下来。


. 在这个过程中,沉草的嗅觉始终警醒,他闻见原野上永恒飘浮的罂粟气味倏而浓郁倏而消失殆尽了。沉草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有一种蓝天般透明的感觉。他看见陈茂的身体也像一棵老罂粟一样倾倒在地。他想我现在终于把那股霉烂的气味吐出来了,现在我也像姐姐一样轻松自如了。


. 庐方就在罂粟缸里击毙了刘沉草。他说枪响时他感觉到罂粟在缸里爆炸了,那真是世界上最强劲的植物气味,它像猛兽疯狂地向你扑来,那气味附在你头上身上手上,你无处躲避。直到如今,庐方还会在自己身上闻见罂粟的气味,怎么洗也洗不掉。


. 沉草从来不相信演义是他的哥哥,但他知道演义是家中另一个孤独的人。沉草害怕看见他,他从那张粗蛮贪婪的脸上,发现某种低贱的痛苦,它为整整一代枫杨树人所共有,包括他的祖先亲人。但沉草知道那种痛苦与他格格不入,一脉相承的血气到我们这一代就迸裂了。


 


《罂粟之家》试读


仓房里堆放着犁耙锄头一类的农具,齐齐整整倚在土墙上,就像一排人的形状。那股铁锈味就是从它们身上散出来的。这是我家的仓房,一个幽暗的、深不可测的空间。老奶奶的纺车依旧吊在半空中,轱辘与叶片四周结起了细细的蛛网。演义把那架纺车看成一只巨大的蜘蛛,蜘蛛永恒地俯瞰着人的头顶。随着窗户纸上的阳光渐渐淡薄,一切杂物农具都黯淡下去,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看上去就像一排人的形状。天快黑了。演义的饥饿感再次袭来,他朝门边跑去,拼命把木扉门推推推,他听见两把大锁撞击了一下,门被爹锁得死死的,推不开。


“放我出去。我不偷馍馍吃了!”


演义尖声大叫。演义蹲下去凑着门缝朝外望。大宅里站着一群长工和女佣。他们似乎有一件好事高兴得跟狗一样东嗅西窜的。演义想他们高兴什么呢,演义用拳头砸着门,门疯狂地响着。他看见天空里暮色像铁块一样落下来,落下来。演义害怕天黑,天一黑他就饥肠辘辘,那种饥饿感使演义变成暴躁的幼兽,你听见他的喊声震撼着一九三○年的刘家大宅。演义摇撼着门喊:


“放我出去。我要吃馍。”


有人朝仓房这边看。演义想他们听见了为什么不来开锁?演义从他们的嘴形上判断他们在骂饿鬼。饿鬼饿鬼早晚要把你们杀了。演义用脑袋撞着门。有个女佣腰上挂了一串钥匙走过来了。两把铁锁落下来了,绛紫色的霞光迎面扑来,演义捂着眼睛摇晃了一下,那是因为光的逆差,你看见演义抓起一根杂木树棍顶在女佣的肚子上。这是他对付她们的习惯(这个动作以后将重复出现)。


“我杀了你。”演义说。


“别闹,大少爷。”女佣边退边说,“快去看你娘生孩子。”


“什么?”


“生孩子。往后你更没用了。”女佣摇着钥匙叮叮当当地逃去,回头对演义笑,“那是陈茂的种呀!”


这一年演义八岁。演义把杂木树棍插在泥地上,然后站在上面,他的核桃般的身体随着树棍摇晃。暮色沉沉压在一顶小葫芦帽上。头顶很疼,饥饿从头顶上缠下来缠满他的身体。演义的耳朵突然颤了一下,他听见娘的屋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演义以为是一只猫在娘的屋里叫。


 


坐在红木方桌前喝酒的两个男人,一个已经老了,一个还很年轻。老的穿白绸子衣裤,脸越喝越红,嘴角挂满腌毛豆的青汁。年轻的坐立不安,腰间挂着的铜唢呐不时撞到桌上。那是长工陈茂,你可以从那把铜唢呐上把他从长工堆里分辨出来。他的一只手抓着酒盅,另一只手始终抚摩着裆部,那是一个极其微妙的动作,内涵丰富却常被人忽略。


“是个男孩,叫沉草。”刘老侠说。


“男孩。恭喜老爷了。”


“你想去看看吗?”


“不知道。”长工陈茂站起身,他朝前走了两步又往后退一步,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老地主是笑着的。老地主的笑对他来说吉凶难卜。陈茂转过脸探询地望着刘老侠。他说:“去不去?”你听不出来他是问刘老侠还是问自己。


“狗!”刘老侠果然大喝一声。他手里的酒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陈茂。陈茂看见自己的胸口爬上一块圆形酒渍,仿佛一只油虫在爬。他觉得胸口又热又疼。


“滚回来!”刘老侠说。


陈茂回到桌前时被刘老侠掴了一巴掌。陈茂没躲,只是感觉到那只油虫爬到他脸上来了。陈茂站着浑身发黏。他看见刘老侠踢翻了桌子椅子,哐啷啷一阵响。刘老侠扼住了陈茂的喉咙,他说:“陈茂,一条狗。你说你是我的一条狗。”陈茂的光脚踩在一碗毛豆上,喉咙被卡住含糊地重复:“我说你是我的一条狗。”“笨蛋,重说。”喉咙被扼得更紧了。陈茂英俊的脸憋得红里发紫。他拼命挣脱开那虬枝般苍劲的手,喘着粗气说:“我说,陈茂是你的一条狗。”


长工陈茂穿过堂屋往外走,经过翠花花的屋子,他闻见翠花花的屋里散发出一种血的腥香混杂着女人下体的气味。那些气味使他头晕。陈茂站在大宅的门槛上朝外面的长工、女佣们做了个鬼脸。他用三根手指配合着做了一个猥亵动作。那些人在墙角边嘻嘻地笑。陈茂自己也笑,他脱下酒渍斑斑的布衫,放到鼻子下嗅。酒气消失了。他看见自己的铜唢呐在腰上熠熠闪光。他抓起来猛地一吹,他听见自己的铜唢呐发出一种茫然的声音,呜呜呜地响。


陈茂吹着唢呐去下地。那天跟平日一样,陈茂在刘家的罂粟地里锄草,锄完草又睡了一觉。在熹微的晨光中他梦见一个男婴压在头顶上,石头似的撞碎了他的天灵盖。


枫杨树乡村绵延五十里,五十里黑土路上遍布你祖先的足迹。几千年了,土地被人一遍遍垦殖着从贫瘠走向肥沃。你祖先饿殍仙游的景象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不再出现。三十年代初,枫杨树一半的土地种上了奇怪的植物——罂粟,于是水稻与罂粟在不同的季节里成为乡村的标志。外乡人从各方迁徙而来,枫杨树成了你的故乡。


你总会看见地主刘老侠的黑色大宅。你总会听说黑色大宅里的衰荣历史,那是乡村的灵魂使你无法回避,这么多年了人们还在一遍遍地诉说那段历史。


祖父把农舍盖在河左岸的岸坡上,窗户朝向河水,烟囱耸出屋顶,象征着男人和女人组合的家庭。父亲晨出晚归,在水稻与罂粟地里劳作,母亲把鸡鸭猪羊养在屋后的栏厩里,而儿子们吃着稀粥和咸菜,站在河边凝望地主刘老侠的黑色大宅。枫杨树人体格瘦小而灵巧,脸上有一种相似的满足慵懒的神情。一九四九年前,大约有一千名枫杨树人给地主刘老侠种植水稻与罂粟。佃农租地缴粮,刘老侠赁地而沽,成为一种生活定式。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典型的南方乡村。


祖父告诉孙子,枫杨树富庶是因为那里的人有勤俭持家节衣缩食的乡风。你看见米囤在屋里堆得满满的,米就是发霉长蛆了也是粮食,不要随便吃掉它。我们都就着咸菜喝稀粥,每个枫杨树人都这样。地主刘老侠家也这样。祖父强调说,刘老侠家也天天喝稀粥,你看见他的崽子演义了吗?他饿得面黄肌瘦,整天哇哇乱叫,跟你一样。


家谱上记载演义是刘老侠第五个孩子。前面四个弃于河中顺水漂去了,他们像鱼似的没有腿与手臂,却有剑形摆尾,他们只能从水上顺流漂去了。演义是荒乱年月中唯一生存下来的孩子。乡间对刘老侠的生殖能力有一种说法,说血气旺极而乱,血乱没有好子孙。这里还含有另一层隐秘的意义。演义是他爹他娘野地媾合的收获,那时候刘家老太爷尚未暴毙,翠花花是他的姨太太,那时候刘老侠的前妻猫眼女人还没有溺死在洗澡的大铁锅里,演义却出世了。


家谱记载演义是个白痴。你看见他像一只刺猬一样滚来滚去,用杂木树棍攻击对他永远陌生的人群。他习惯一边吞食一边说我饿我杀了你。


你可以发现演义身上遗传了刘家三代前的血液因子。历史上的刘家祖父因为常常处于饥饿状态而练就一副惊人的胃口,一人能吃一头猪。演义的返祖现象让刘家人警醒,他们几乎怀着一种恐惧的心理夺下演义手里的馍。很长一段时间里,演义迷恋着一只黑陶瓮。陶瓮有半人高,放在他娘翠花花的床后,床后还有一只红漆便桶,那两种容器放在一起,强烈地刺激着他的食欲。演义看见瓮盖上撒着一层细细的炉灶灰,他揭开瓮盖把里面的馍藏在胸口跑出去,一直跑到仓房外的木栩子山上。有人站在那里劈栩子。劈栩子的人是演义的叔叔刘老信。你看见刘家叔侄俩坐在木栩子山上狼吞虎咽的模样,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演义总是把指印留在瓮盖上。演义看见爹拎着鞋追过来,爹抓住他的头发问:“今天偷了几块?”演义使劲咽着馍说:“没偷,我饿。”演义听见爹的鞋掌响亮地敲击他的头顶。头顶很疼。“今天偷了几块?”“不知道。我饿。”“你还给谁吃了?”“给叔,他也饿。”演义抱住他的头顶,他看见爹从木栩子山上走下去,木栩子散了倒下去一地。爹拎着鞋说:“饿鬼,全是饿鬼。刘家迟早败在你们的嘴上。”


坐在木栩子山上的两个人,一个是白痴演义,另一个是他的叔叔刘老信。在刘家大宅中,叔侄俩的亲密关系显得奇特而孤独。人们记得刘老信从不与人说话,他只跟木栩子和白痴演义说话,而演义唯有坐在他叔身旁,才表现出正常的智力和语言习惯,那是一种异禀诱发的结果。那时候刘老信已不年轻,脸上长满紫色瘢疤。他坐在木栩子山上显得悲凉而宁静,他对白痴演义叙说着,许多叔侄对话有助于你进入刘家历史的多层空间。


“你爹是个强盗。他从小就抢别人的东西。”


“强盗抢人的东西。爹也抢我的馍。”


“你爹害死了我爹,抢了翠花花做你娘。”


“我是从娘的胳肢窝里掉下来的。”


“你们一家没个好东西,迟早我要放火,大家都别过。”


“放火能把家烧光吗?”


“能。只要狠,一把火就能把你们都烧光。”


“把我也烧光吗?”


“对,杂种。我不烧死你,他们也迟早会杀了你。”


“杀了我,我就不饿了。”


在这段历史中,刘老信不是主要人物。我只知道他是早年间闻名枫杨树乡村的浪荡子,他到陌生的都市,妄想踩出土地以外的发财之路,结果一事无成,只染了满身的梅毒大疮。归乡时,刘老信一贫如洗,搭乘的是一只贩盐船。据说左岸的所有土地在十年内像鸽子回窠般汇入刘老侠的手心,最后刘老侠花十块大洋买下了他弟弟的坟地。那是一块向阳的坡地,刘老侠手持单锨将它夷平,于是所有的地都在河两岸连成一片了。


刘家弟兄间的土地买卖让后人瞠目结舌,后人无法判断功过是非,你要注意的是人间沧桑的歧异之处。刘家兄弟最后一笔买卖是在城里的妓院办完的。贩盐船路过枫杨树给刘老侠捎话:“刘老信快烂光了,刘老信还有一亩坟茔地可以典卖。”刘老侠赶到城里妓院的时候,他弟弟浑身腐烂,躺在一堆垃圾旁。弟弟说:“把我的坟地给你,送我回家吧。”哥哥接过地契说:“画个押我们就走。”刘老侠把弟弟溃烂的手指抓过来摁到地契上,没用红泥用的是脓血。刘老侠背着他弟弟找到那只贩盐船后,把他扔上船,一切就结束了,刘家的血系脉络由两支并拢成一支,枫杨树人这样说。他们还说刘老信其实是毁在自己的鸡巴上了,那是刘家人的通病,但是什么东西也毁不了刘老侠,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檐上的一片瓦、地里的一棵草都卖给刘老侠。


白痴演义记得木栩子山上的叔叔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年,刘老信死于火堆中,上下竟无人知晓。火在木栩子山上燃烧的时候,只有演义是目击者。演义满脸黑烟拖着一个麻袋从仓房那里出来,演义把麻袋放在台阶上对着麻袋呜呜大哭。佃户和女佣们头一次听见演义哭。他们把麻袋上的绳结打开,看见刘老信已经被火烧得焦煳了,僵硬的身体发出木材的清香。他的嘴被半只馍塞住,面目很古怪。演义一边哭一边说:“他饿,我给他吃半只馍,他怎么不咽进去呢?”


他们跑到后院,看见木栩子山已经燃烧掉了一半,谁也不知道火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没有人看见火就烧起来了。


家谱记载,刘老信死于一九三三年十月初五。


木匠们钉好了一口薄皮棺材,四个长工把刘老信抬到右岸大坟场埋葬。听见风吹动白幡,听见丧号戛然而止,死者入土了。那是一种简陋的丧葬,也是发生在刘家大宅的旷世奇事。所有枫杨树人都知道刘老信纵火未成反被烧死的故事。祖父对孙子说起刘老信的奇死时最后总是说:


“别去惹刘老侠。你要放火自己先把自己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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