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历时5年,跨越7国,匠心之作。从2015年开始,我们陆续邀请了7位在国外生活过的、有社科或传媒学科背景的年轻人,用他们的镜头和笔,记录下7位女性的日常生活故事,作为“旅行美学”系列丛书的特辑。在延续前作《日本,隐逸的日常》《北欧,凛冽的世界尽头》匠心品质的基础上,试图以“社科人文”的角度,对“旅行美学”做更深入的挖掘和更广阔的延伸。
二、关于“女性”身份的定义和可能。故事中的7位女性,年龄悬殊,身份迥异。她们中,既有在大众传媒里十分常见的家庭主妇、追梦女孩,也有被视为某种暧昧和“禁忌”的同性爱人和跨性别者舞女。“女性”是由生理结构决定,还是被社会文化塑造?我们想探究这一身份的更多定义和可能。
三、女性不只可以“向前一步”,也可以“退后一步”。我们不想宣扬家庭事业双丰收的“人生赢家”,也无意于用曼妙的身材和精致的脸庞去展示“女性美”。书中的7位主人公都很普通,辛勤而正直地活着,如同你我。我们讨论女性权益和性别平等,却往往陷入逼迫女性“向前一步”的泥潭,而本书正是想通过这7段普通的人生故事告诉读者,女性有选择任何人生的权利——如若真平等,你便真自由。
四、*内文用纸,大幅图片彩印,精美裸脊装帧,可180°平摊,阅读舒适。
……相较上述国家,中国女性的就业率更高,但在数据背后,可能是一种“假平等陷阱”:女性向前一步,又潜意识地揽上了“双重责任”,以平衡职业与家庭为己任。当我们再度讨论性别平权时,需要男性、女性共同参与,放下身份及其既定角色——做一个失去性别的人。……另外,他人的故事并不能重构你的人生,但你的个人选择可以。
——“旅行美学”系列丛书主编 王家敏
瑞典/安娜
1969年,安娜18岁,她决定成为一名牧师。“我的母亲很支持,并说如果自己能回到这个年纪,也会努力成为牧师。我的父亲接受了这个决定,并教我如何讲道。”
古巴/路易斯
“22岁时,我下定决心要离开家乡,到首都哈瓦那老城做一名舞蹈演员。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属于那座小镇,而且我离开后,他们就再也不会因为我是同性恋者而嘲笑我的家庭了。”
以色列/戴娜
“我们身处的社会,总是下意识地把女性定义为弱势群体,女性也容易因此产生一种缺乏安全感、寻求保护的心态。但我从未因为身为女性,而感觉自己面对了更多的挫折与阻碍。”
埃及/马尔瓦
马尔瓦大学毕业后做了一名英文记者,她的职场事迹已经在家乡传为佳话。然而,马尔瓦也有职业女性的烦恼,她在采访中曾多次遭遇“女性免入”的情况。
法国/盖尔拉
提到“女性美”这个话题,盖尔拉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不愿再被这类话题所消费。按照她的说法,“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应该从别人的眼睛里看自己,而是要用自己的眼睛看”。
日本/有纪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有纪全心投入家庭,留给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所剩无几。如今的有纪称自己“兼职主妇”——她有了三份与兴趣相关的兼职工作,并更多地关注社会问题。
印度/佩尔
佩尔结婚后仍坚持创作,不仅建立了艺术字设计网站,还给小朋友开设西洋书法课程。“我不想跟传统印度女性一样,让自己的人生从被父亲供养变成被丈夫供养。”
我的母亲来过日本两次,她爱用“很文明”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日本人对规则的遵守,以及在公共场合中所表现出的谦让和内敛。同时, 她会不时为日本女性的“低下地位”而叹息,她很不理解为什么接受 过大学教育的日本女性在结婚后会纷纷离职做家庭主妇。
但作为一个曾在日本居住过多年的人,我并不觉得日本的主妇们缺乏社会人格的独立或不被尊重。毕竟,社会价值观是一个相对的观念。若站在一个认同日本社会文化的角度观察日本主妇的生活,你会发现,其实她们并不只以丈夫和孩子为中心。她们有独立于家庭之外的社交圈,有属于自己的兼职工作和爱好,也会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区或社会公共活动——有纪便是这样的女性。
——武玉江《日本:“兼职主妇”有纪》
1979 年古巴就已将同性恋合法化,但现年 54 岁的路易斯成长于20 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时同性恋者依然是个惹人非议的群体。路易斯出生在距离首都哈瓦那 200 公里的一个小镇,这在全国高速公路总长只有 600 多公里,且公共交通糟糕的古巴,可算是距离首都很远的地方了。
大约 11 岁时 , 路易斯的一名女老师就察觉到他或许和别的学生不同 , 他本人也开始意识到,内心深处自己是一个女孩。
“那你是在什么时候选择出柜的呢 ?”我问他。
在 14 岁的某一天,路易斯与一名男老师发生了关系。小镇里消息传得很快,路易斯的父亲知道后愤怒地要去学校揍那个浑蛋。路易斯安慰父亲说:“爸爸 , 不要难过。”
“It's OK, I'm gay.” (没关系的,我是同性恋。)
——李晓文《古巴:路易斯和艾茉莉卡》
马尔瓦来到首都工作的事迹已经在家乡传为佳话,她在职场上积极进取的态度更是让家乡遵守教条、甘当家庭主妇或从事简单体力劳动的姐妹刮目相看。然而,马尔瓦也有职业女性的烦恼,作为记者,她曾多次遭遇宗教活动中某些“女性免入”的情况,进入总统府采访的机会也通常会优先分配给男性记者。
几年前,马尔瓦在办公室里遇到了现在的丈夫马吉德,两人志趣相投结了婚,随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亚当。夫妻俩通过努力工作,用积蓄购买了新房。
在很多人看来,马尔瓦的婚姻是非常幸福的。但在与马尔瓦的几次交谈中,我却依然能感受到她在扮演妻子和母亲角色上的困惑。她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想改变世界,就趁结婚前去做,因为结婚后,你连改变电视频道的权利都没有。”
——潘超越《埃及:我的同事马尔瓦》
伤痛不是她的主题,身体本身才是她感兴趣的。对她来说,伤痛不过是一副躯体必须去承受的风险,是火焰中无法控制的随机性。每个部分的运转,动态里的稳态,都将身体带出了扁平的维度。这便与所谓“精致的皮相”划清了界限—她所经受、向往、流失和抹不去的种种,如同基因序列一样重要,是身体之上的细微雕刻。聊到这里,我意识到那种试图达到精致划一的美,对我们的身体和生命而言,是多么愚蠢。
这个在南法长大的女孩,全身都是晴天的味道,而另一种生命的可能性—寒冷、伤痛、暗无天日,是她的漂流幻境。待这个夏天结束,盖尔拉说她要去寒冷的北方,去法国北部终日阴雨的大西洋海岸,或者布鲁塞尔,或者更远一些,到魁北克去。
——刘耀楠《法国:罗纳河畔的两个好朋友》
再次见到安娜和尼娜是在乌普萨拉大教堂。周日的礼拜后,她们带领我和太太参观了这座教堂。我们也分享了前几日在瑞典小城游玩的见闻—在一座教堂里,我们发现中间过道的地毯上有彩虹花纹。我太太前去询问神职人员:“这是在欢迎同性恋者来教堂吗?”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基督教内部也充满了对同性恋问题的争论。尤其是近年来,很多神学研究者提出应对同性恋采取正面描述。”安娜认为,基督教需要直面这个问题。2013 年出版的《爱在翻译中消逝》(Love Lost in Translation)一书就认为早期教会对《圣经》的翻译故意抹去了其中涉及同性恋的章节。
安娜的哥哥在任时也多次为同性恋者发声,呼吁给予同性恋者领养孩子的权利。“我不觉得哥哥是为我做这些的,因为他有很多同性恋朋友,他是为了所有人这么做的。”
——寇爱哲《瑞典:安娜和尼娜》
黛娜说:“……我的家庭教育告诉我,不应该过分强调女性和男性的区别。从小父母就告诉我,我可以做任何我愿意做的事情,他们在学习及爱好方面都给予了我极大的支持。在我刚刚决定要来纽约的时候,家乡的很多人都觉得我很鲁莽。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女生,即将一无所有地投奔当时的男友约阿夫,但我却完全不这么认为。”
事实上,黛娜认为自己勇于尝试融入一个全新的环境,投入这个让她拥有更多灵感、给予她更多包容的城市,这是每个女性都可以拥有的独立与自信。她也不认为投奔男友是一种依附或是一种损失。黛娜说:“我们身处的社会,总是下意识地把女性定义为一种弱势群体,女性也容易因此产生一种缺乏安全感、寻求自我保护的心态。但我从未因为自己是女性而感觉面对了更多的挫折与阻碍。”
——吕近月《美国:黛娜的摄影梦》
在印度,大部分女性都遵循着家庭的传统安排,安于现状,从“女儿”“妻子”“母亲”到“祖母”,顺理成章地完成人生中所有身份角色的转换,卑微的社会地位让她们忙碌一生却忽略了自己。印度女性结婚时要准备昂贵的嫁妆,因为大部分女性婚后不赚钱,需要由男方家庭供养。佩尔不想跟传统的印度女性一样,从让父亲供养变成让丈夫供养。
佩尔谈起了自己的妹妹,她 18 岁那年开始谈恋爱,23 岁如愿做了新娘。“新郎就是她的初恋,她还和当初一样单纯幸福,现在她还成了儿童文学作家!我为她感到高兴,也希望自己能这样。”佩尔笑道,“真的,我想为自己做点儿什么,想为社会做点儿什么。”
——朱聪《印度:佩尔的决定》
前言:一个失去性别的人 / 王家敏
日本:“兼职主妇”有纪 / 武玉江
埃及:我的同事马尔瓦 / 潘超越
法国:罗纳河畔的两个好朋友 / 刘耀楠
瑞典:安娜和尼娜 / 寇爱哲
美国:黛娜的摄影梦 / 吕近月
印度:佩尔的决定 / 朱聪
古巴:路易斯和艾茉莉卡 / 李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