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愧是世界幻想文坛的传奇女王!
◆ 6次雨果奖、6次星云奖、21次轨迹奖、世界奇幻奖、美国国家图书奖、美国文学杰出贡献奖、卡夫卡奖、纽伯瑞奖、号角书奖、小詹姆斯·提普翠奖!
◆ 美国科幻奇幻作家协会“大师”称号、作家与艺术家中的“在世传奇”、“奇幻小说三巨头”之一!
◆ 理想不是一切,但失去理想如同失去一切。
◆ 村上春树:厄休拉·勒古恩的文字极为优美丰富,是我钟爱的女作家。
◆《纽约时报》:勒古恩文笔极为出色、简练,其作品令人折服。有她这部作品,至少十年内都不该再有人尝试写乌托邦。
◆《时代周刊》:勒古恩笔下的角色复杂饱满,让人难忘。她的作品因其无穷的魅力而不凡。
◆《波士顿环球报》:勒古恩,一个伟大的小说家,创造了一个令我们重拾信心、卸下负担、回归自我的幻想世界。
◆《纽约时报》:勒古恩是美国当今科幻小说作家中数一数二的伟大作家。
◆《黑暗的左手》三部曲还包括以下精彩作品:
《世界的词语是森林》:宇宙深处有一面镜子,可以看见真正的自己。
这是一个人寻找乌托邦的故事。
阿纳瑞斯和乌拉斯,是一对双子星球,都有人类居住。
但这两个星球,一个不堪,令人想逃离;一个理想,令人向往。
一个人为追求理想,逃离阿纳瑞斯,投奔理想世界乌拉斯。
在那里,却发现了另一种残酷的现实。
身处现实与理想的两端,他该何去何从?
理想不是一切,但失去理想如同失去一切。
那个地方有一堵墙,无足轻重的一堵墙。墙是用原石砌成的,外头草草地抹了点儿灰泥。一个成年人可以越过墙顶看到对面的景色,小孩子也能爬到墙顶上去。即使有些地方横在路上,这堵墙也并未因此留出缺口。它只是一个简单的几何图案,就是一条线,一条界线的概念。不过,这一概念是真切存在、举足轻重的。整整七代人以来,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这堵墙更重要。
跟其他墙一样,这堵墙也是模棱两可的,哪边是内,哪边是外,取决于你站在墙的哪一边。
站在其中一边看,墙内是一片六十英亩的不毛之地。这片地方被称作阿纳瑞斯港,里头有两架庞大的桥式起重机、一座火箭发射台、三间仓库、一个卡车车库,还有一幢看起来很坚固耐用的宿舍楼,不过已然污秽不堪,一副凄凉模样。这里没有花园,没有孩子。显然,并没有人住在这里,甚至没有人打算在这里多待。这地方其实是一个供飞船登陆的隔离区。这堵墙不光围住了这片登陆区,还围住了空中降落下来的飞船、飞船里的人、他们所来自的那些星球以及宇宙的其他部分。它围住了整个宇宙,只把阿纳瑞斯留在了外头。
从另外一边看,这堵墙围住的是阿纳瑞斯:整个星球都被圈在了墙里面,由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集中营,一个孤立于其他星球和其他人类的隔离区。
有一群人正沿着大道往登陆区这边过来,也可以说,他们是在朝大道被墙截断的地方过来。
附近的阿比内城经常有人到这边来,为的是能看到太空船,或者就为了看看这堵墙。毕竟,这是他们的世界里唯一的边界墙,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看到写有“禁止入内”字样的牌子。这堵墙对于小孩子尤其有吸引力,他们会爬上墙去,坐在墙头。他们能看到,墙那头的仓库里有一帮人正在从卡车上卸柳条箱,甚至还看到有一艘太空货船停在火箭发射台上。太空货船一年只来八次,除了在港口干活的人,没有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来。因此,幸运的目击者们刚开始时都极度兴奋。他们在墙上坐着,静静等待。跟他们遥遥相望的远处,有一座庞大的黑色塔台蹲伏在一堆乱糟糟的活动起重机中间。可是,仓库干活那帮人里却出来了一位女士,对他们说道:“我们关闭港口了,兄弟们。”她戴着防卫协会的袖章,这东西几乎跟太空飞船一样稀罕。一时间,气氛真是非常紧张。她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并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是那帮人的头,谁要敢挑衅她,她手下那帮工作人员肯定会为她撑腰的。不管怎样,已经没什么好戏可看了——那些外星人,那些来自外部世界的人,就那么始终缩在自己的飞船里头。没戏了。
对防卫协会的这位女士来说,这也是很沉闷的一出戏。有时候,这位工长也希望有人试图越墙,或者有哪个外星人船员从飞船上跳下来,或者那帮阿比内小孩子中间有哪个想要溜进来近距离看看太空货船。然而,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状况。其实,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状况,她也并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警惕号”太空货船的船长对她说道:“那帮家伙是冲我的飞船来的吗?”
女工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有一群人拥在大门口,大概有一百人,也许更多。他们站在门口,就那样站着,像饥荒时期在车站等物资火车的人一样。她吓了一跳。
“不是。他们,啊,是在抗议,”她操着极不熟练的伊奥语,慢慢地说道,“抗议那个,啊,你知道的,是叫乘客吧?”
“你是说,他们针对的是我们要带上的这个杂种?他们是想截住他,还是想截住我们?”
女工长的本族语中没有跟“杂种”这个词相对应的词汇,对她来说这仅仅是个外来词,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她不喜欢这个词的发音,也不喜欢船长说话的口气,还有船长本人。她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只是简短地问了一句:“你们能顾好自己吗?”
“见鬼,当然能。你们赶快把其他的货物装上就好,还有就是让那个杂种乘客上船。这些奥多主义的乌合之众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他用手拍了拍腰带上佩戴的一个东西,那东西是金属做的,活像一个畸形的阴茎,同时带着屈尊俯就的态度看了看眼前这位手无寸铁的女士。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阴茎一样的东西,心里知道那是一件武器。“十四点之前货就能装好。”她说,“让船员们在飞船里乖乖待着。十四点四十分起飞。如果你们需要帮助,给地面控制处留录音信息。”说完她就大踏步走开了,以免船长又试图来占她的上风。在怒气的驱使下,她对自己的手下还有人群都特别强硬。“那边,把路让开!”她一边往墙那边走一边发号施令,“卡车就要过来了,会轧伤你们的。让开!”
人群里那些男男女女跟她争辩着,彼此之间也在相互争吵。他们仍然站在大道当中,有一些还钻到了墙这边来。不过,他们多少还是把路让开了一些。如果说女工长没有控制暴乱的经验的话,他们这些人其实也没有发起暴乱的经验。他们不过是来自同一个公社,并不是什么很有凝聚力的团体,也没有什么共同的思想感情。实际上,他们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他们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对他们发号施令,因此也没有违抗命令的习惯。正是因为他们缺乏经验,那位乘客才保住了性命。
来这里的人当中,有些是为了杀掉那个叛徒,有些则是为了阻止他离开,或者是骂上他几句,更有一些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后几种人挡住了刺客们最为便捷的下手路径。刺客们都没有拿枪,他们当中只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刀。在他们看来,武力攻击就意味着肉搏;他们想把叛徒抓到手。他们原以为他会在保镖的护卫下坐车过来,因此在试图搜查一辆路过的运货卡车。就在他们跟那位火冒三丈的司机争吵的时候,他们的行刺目标却独自一人顺着大道走过来了。等他们认出这个人时,他已经穿过了半个登陆区,身后也跟上了五名防卫协会的会员。那些想要杀他的人赶紧过来追他,但是已经太迟了,于是他们开始扔石头。这次总算没有太迟。那个人走到飞船旁边的时候,有块石头勉勉强强砸到了他的肩膀上。可是,另一块重达两磅的石头却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一名防卫协会会员的脑袋上,当场就把他砸死了。
飞船的舱门关上了。防卫协会会员们回来抬走了死去同伴的尸体,并没有试图去挡住带头追飞船的那些人。只有女工长惊怒交加,脸色煞白,诅咒着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人,那些人经过她身边时都避着她。领头的人们跑到了飞船前边,又四散站开,犹豫不决起来。眼前的一切令他们不知所措:飞船静静地矗立在原地,骷髅般的巨大塔架突兀地动来动去,地面上有着奇怪的烧灼痕迹,没有什么东西与人类的惯常经验相符。跟飞船相连的某个东西喷出了一股不知道是蒸汽还是烟气的东西,把他们中的一些人吓了一跳;他们不安地抬头看着火箭,看着头顶上那些黑黢黢的巨大风洞。在登陆区的另一端,远远地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大家陆续回到了大门那边。没有人阻止他们。十分钟不到,登陆区里已经空无一人。四散的人群顺着大道往阿比内方向而去,那情形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警惕号”飞船内却是惊天动地。地面控制处把起飞时间提前了,所有的程序都必须在一半的时间内完成。船长命令手下把那名乘客,还有船上的医生带到船员休息室,给他们系好安全带,固定好,以免他们到时候碍手碍脚。休息室里有一面大屏幕,如果愿意的话,他们可以看看起飞的过程。
那名乘客看着屏幕。他看到了登陆区的地面,然后是外头那堵墙,墙外头的远处是杳渺的尼希拉斯山脉,山坡上有几片零星的霍勒姆灌木丛,还有些稀稀拉拉的银色月棘。
所有这些景象飞快地闪过屏幕,令人头晕目眩。乘客感到自己的头用力抵着脑后的软垫。这情形很像牙科检查,人的脑袋被用力往后压,嘴也被迫张开。他无法呼吸,觉得很恶心,恐惧地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正在翻江倒海。在这股强力的控制之下,他的整个身体都在狂呼:不要,先不要,等一等!
多亏眼睛救了他。他的双眼还在坚持不懈地看,并把看到的一切传送到他的脑海中,将他从自我封闭的恐惧中拉了出来。屏幕上现在已经是另一番奇特的景象:一片全是石块的白茫茫的大平原,那是从大峡谷山脉上能看到的那片沙漠。他怎么又回到大峡谷来了呢?他努力想说服自己,自己是在一艘飞船上,不,是在一艘太空飞船上。平原的边缘亮亮地闪着光,那应该是水的反光,是远处的大海。可是,那些沙漠里根本就没有水。那么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呢?接着,石头平原由扁平状变成了一个凹洞,就像一个盛满了阳光的大碗。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碗开始变浅,里头的光线慢慢泻了出来。突然,有一条线横空截住了那个碗,从一个抽象的几何图形,变为一个完美的扇形。在扇形的圆弧之外则是一片漆黑。然后整个画面反转过来,呈现出了照片底片的效果:黑白分明的影像,也就是石头平原不再是充满了亮光的凹陷地带,而成了一个凸起的、反光的阴暗体。它不再是平原和碗,而化作一个球体,一个白色的石头圆球,渐渐地坠入黑暗之中,消逝不见了。这就是他的星球——阿纳瑞斯。
“我不明白。”他大声说道。
有人回应了他一声。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没意识到站在他椅子旁边的那个人是在跟自己说话,是在回应自己,因为他已经领会不到回应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他只对一件事情有清醒的意识,那就是:自己已经完全孤立无援。世界已经在他的身子底下消逝,他从此便是孤单一人了。
他一直害怕眼前这一幕会发生,甚至超过对于死亡的恐惧。死亡不过是失去自我,重新回归到自我以外的周遭事物中去。而他现在是失去了周遭的一切,剩下的只有自我。
厄休拉·勒古恩的文字极为优美丰富,是我钟爱的女作家。
——村上春树
勒古恩文笔极为出色、简练,其作品令人折服。有她这部作品,至少十年内都不该再有人尝试写乌托邦。
——《纽约时报》
勒古恩笔下的角色复杂饱满,让人难忘。她的作品因其无穷的魅力而不凡。
——《时代周刊》
勒古恩,一个伟大的小说家,创造了一个令我们重拾信心、卸下负担、回归自我的幻想世界。
——《波士顿环球报》
勒古恩是美国当今科幻小说作家中数一数二的伟大作家。
——《纽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