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耕种阻挡不住倒退为维护农民的利益,中央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但这些政策在农村推行时却遇到了来自乡镇官员阶层的阻力。裴李岗是新郑市新村镇一个出土了原始的农具,被有关文物专家夸耀为有着8000多年农业文明遗址的乡村。村支书王现增说,村里有920口人,拥有土地1300亩,人均只有1-3亩,人均占有土地资源非常紧张。小麦亩产只有600斤,每斤卖0.6 元一亩也不过360元,除去200元的成本已所剩无几。由于是半山区的沙地.,容易干旱,每半月要浇灌一次水。灌溉用水取的是地下水,打一口井最低得8万元。他家种了7亩地,一年毛收入4000多元,除去各种开支后收入只有1000多元。一个孩子上中学一年得1500元。由于他是村支书一年有3000多元的工资,再加上家里给人加工服装,一年共有5000多元收入,可一家人全年的生活开支得3000多元。干一年下来他家几乎没有什么收入,也就是说,靠种地他不可能走向富裕。他说,上级官员总是乐观地说农民收入在增加,可他村里农民有存款的很少。人均收入不过2000元,有些困难户还需要救济,村里农民只得靠打工维持家庭的开支。虽然新郑市与裴李岗相距只有10多公里,但大部分靠种地的村民没有资本到城里去做一些生意。城市对农民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农民也分享不了城市经济增长的利益。费改税之前,农民平均每个人承担150多元。过高的费用使农民与村官员产生了矛盾,他们的关系变得很紧张。那时村官员有8人,费改税后降到了4个,每人承担70多元。
税是按每亩的产量来定的,而这个产量又是20世纪50年代的产量。裴李岗村要承担的农业税上级下达的是6万元,乡镇将这个数量下达给村,村支书等官员又把这个税分派到每个农民头上。镇返回给村2万多元用于村开支。书记希望免征这笔税,因为农民交了税以后已经没有什么钱用于生活开支,更不可能有钱搞村公共建设。村里除各组之间没有公路相通更没有一条完善的公路通向新郑市。要修一条通向新郑的公里需要几十万元,这是靠种地维持生活的村民难以承担的,更何况村里至今还负债15万元,这笔债务是上世纪80年代欠下的。他说自己欠债就达1万多元,主要是因为上级曾经要求农民搞种植结构调整。新村镇给裴李岗村下达种植葡萄的面积是300亩,压力之下书记只好带头去买葡萄苗。风险太大就压缩了种植面积,村里只搞了40亩,每亩需投入1500元。结果因气候不适应,农民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亏损。后来新郑烟草局又让农民将土地出让给一个烟草公司种烟草。
村民当初极不情愿,可新郑官员们说农田种植调整能给农民带来更多收入,而作为书记他也不想种烟草。如果一旦投入进去没有收获,村民的负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为服从上级的指示书记只得将土地出让给公司种烟草。村民还给种烟草的公司干活浇水,而老板最后不见踪影,村民为此漕到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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