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丹忙说:峨眉天下秀,妹子石碧也是修为精深之辈,受的是佛门正宗的衣钵,一身本领自己有所不如,若能收得兰成这样的佳弟子,必愿将一身绝学传授,且不会拘束了她,更不会逼她出家。如此一说,虞大叔便也允了,当下对两个孩子说了。兰成听说要告别父兄,大哭不依。而竹成这两日随了真云子乱跑,倒对学道满怀兴趣,只是想起张晦,却又不舍。当下他向父亲说了。虞大叔素来也当张晦如自己孩儿一般爱护,细思儿子所言也极在理,两个孩子一道长大,若能同门学艺,彼此照应,那是再好不过。当下便令儿子去隔壁将张晦找来。
竹成兴高采烈地去了张晦家,他有心给张晦一个惊喜,卖个关子,只是硬拉了张晦去自己家,两个孩子玩闹惯了的,当下又笑又闹地进了虞家。
只见两个法师端端正正地坐在堂中,张晦不禁怔了一怔,想起母亲的叮嘱,正待转身,却被虞大叔拉住,笑道:“晦儿,快来给真人瞧瞧。”真云子这两日也曾见过张晦,知道他聪明伶俐,也颇喜欢,当下道:“孩子,你来我身边,让我瞧瞧你的根基。”张晦正在迟疑,早已被竹成推了一把,站到真云子面前。真云子见他畏缩,只道他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当下和蔼一笑,握起他手笑道:“好孩子,别害怕,让我瞧瞧你的根基如何?”当下摊开他手掌,定睛一瞧,却不禁怔住,只见他掌心纹路纵横,非但从未见过,简直从未听说过凡人竟有如此的掌纹,当下心中大奇,翻来覆去端详许久,却不知根究,只暗暗称奇。他动了好奇之念,便想试试这孩子的根骨,当下默运真气循他手脉而人。
孰料张晦修炼五雷心法也已数月,虽未有成,但体内已自然生出了护身真气,虽极微弱,但感觉到有真气入侵,还是自然而然的汇聚抵御,是以张晦意念未动,体内的真气已经将真云子的真气弹了出去。
真云子万万没料到一试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茅山道虽与龙虎山天师教修行方法有别,但都系正一道一脉,存小异具大同,一试便知这孩子竟然修炼了正宗道门心法,不过修为尚浅而已。不禁心中大奇:修为心法从不外传,这孩子小小年纪,又僻居这山村之中,如何竟会懂得道门正宗的修炼之法?若说是得高人传授,那么这高人又怎容村中妖邪作怪?而虞大叔及村人也从没提过?他心中迷惑不解,当下又渡了一道力量更大的真气过去,他这一下力量甚强,远非张晦体内的真气可以抵御,只见张晦小脸一红,露出难过之色。
小小身子也为之一颤,心里已觉后悔,正待收回真气再行追问,却觉得他体力居然又另外进出一股力量,两力相叠,瞬间便又将自己的真气弹出体外,这股力量凶猛霸道之极,却显然不是玄门正道的心法,不由得更加奇怪。
张晦见真云子握着自己的手,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想起刚才体内似有东西奔腾不止,念及母亲的叮嘱,突感心慌,不禁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石丹此时也瞧出道友的表情异样,不禁问道:“道兄,如何了?”真云子脸色凝重,将张晦的手掌放在石丹手中,郑重道:“和尚,你来瞧瞧这孩子有什么异样之处!”石丹接过张晦的手掌,见他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恐,心中不忍,便安慰道:“好孩子,别害怕,让和尚伯伯瞧瞧!”张晦心慌意乱,不敢让他再看,当下猛地抽回手掌,退了几步,叫道:“我不要你瞧了,我要回家啦!”虞大叔见他如此反应,不觉奇怪,正想询问,却见真云子厉声道:“你所学的道门心法,是谁教你的?”张晦见他声色俱厉,心中更惊,叫道:“没有谁教我!”他转头向虞大叔道,“大叔,我要回家!”虞大叔听他声音之中已经隐隐带哭腔,急忙安慰道:“孩子,你别害怕,我求真人收你为徒,传你修行之法,真人不过试试你,你别害怕。”张晦摇头道:“我不想学什么修行之法,大叔,我要回家啦!”真云子见他如此,更起疑心,联想到村中近来的妖怪作乱,当下更是疾言厉色地道:“孩子,你过来向我说个明白!”石丹劝道:“道兄,莫要吓到孩子!”真云子摇头道:“和尚,你仔细瞧这孩子,他体内不单有道门心法,还有妖气涌动!”石丹大惊,再细看张晦的眉目之间,却又觉不出异状,只听真云子一字字道:“你试用真气贯人他体力,便知究竟。”石丹见张晦一脸惊恐地躲在虞大叔身后,不忍相逼,当下道:“道兄,不如你用符纸试试,咱们莫要难为了孩子。”虞大叔也忍不住道:“大师、真人,这孩子自幼生长于村中,是在下看着长大的,如何会有异处?”真云子被石丹一言点醒,他是茅山传人,符纸是随身必携之物,当下取出一张试妖符、一张苍灵符,举到张晦身前,默运内家真火,两张符纸无火自燃,试妖符顿成黑灰,苍灵符却化白灰,再看张晦只瞪大一双眼睛,却是丝毫也无异状,不禁大奇叫道:“这,这……”石丹见他一脸的大惑不解,问道:“道兄,这是何意?”真云子一头雾水,道:“试妖符成黑灰说明他确是妖身,可是苍灵符对他却没丝毫作用,全然没有攻敌之效,又似他根本不是妖怪一般,我还从没遇到这般蹊跷之事。”石丹深知茅山符为各道宗之冠,真云子所画符又为茅山之冠,多次降妖除魔,无不见功,此刻施用却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也不禁迷惑不解,心道:若是妖身,怎会对除妖最为凌厉的苍灵符毫无感觉?而苍灵符也不认他为妖,可若不是妖身,又如何试妖符会成黑色?这分明是妖气所致,可再看这孩子,哪里又是妖身,自己方才默运慧眼,察见他明明便是人身,而他目光清澈,举止间毫无异状,自然决非是被妖魂夺身所占。当下道:“道兄,你再试一次!”真云子点点头,又取出两张符纸贴在张晦身上,只见试妖符贴在他身上无火自燃,瞬间便化为黑灰,可是苍灵符却毫不附身,缓缓飘落于地上。
真云子一生除妖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蹊跷之事,不禁怔在当地做声不得。既不能证明他是妖身,便不能对他如何严厉,当下勉强温和问道:“孩子,你同我说实话,你近来有没有招了邪祟之物?究竟如何会知晓道家修为之法?”张晦摇头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云子见他不肯说实话,道:“虞兄,你知道这孩子有什么异常之处么?事关全村之人生死,你别隐瞒不说。”虞大叔道:“这孩子自幼我看着长大,没什么异样之处。”真云子又道:“这孩子父母都是什么人?”虞大叔道:“这孩子的父亲离家一直未归来,他由母亲抚养长大。”真云子与石丹对视一眼,说道:“虞兄,你带我们到这孩子家中看看。
”虞大叔点头允可,当下带了两人,拉了张晦的手走到张家门外,张晦心中甚是惊恐,大声叫道:“娘,娘!”郦逦听到孩子惊慌的叫声,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匆匆开门却见真云子与石丹堵在门口,这也许是她早有预感之事,却不料这样快就发生了,当下退入房中,向儿子招了招手,温言道:“晦儿,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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