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格里芬和迈克·安东内利是大学时代的好友,他们在克拉克森的大学一起打过曲棍球。他们在美国中西部的小镇上共同长大,大学生涯最后三年也住在一间寝室。后来迈克去了内布拉斯加州的法律学校,杰克回到克利夫兰市经营家族产业——混凝土产品业务,不过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当杰克在其家族公司中的地位不断攀升时,迈克才首次涉足与政府的合作,接着又从事公司贸易,但一直没有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位置。
杰克37岁时,结了婚,修缮了克利夫兰高地一所维多利亚时期的旧房子,有三个儿子。而迈克37岁时,住在西雅图,离了婚,焦虑不安。他们一直保持联系。
之后杰克的父亲因癌症去世,杰克在42岁成了首席执行官。当杰克得知老朋友迈克急于改变的时候,便力邀迈克加入他的公司。迈克听说杰克想把业务扩展到全美国甚至中国,也听说他担心在他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公司一直不景气。杰克认为,迈克拥有使公司加快转型的才智、动因和人际交往技巧。迈克欣然乘飞机来到这里,成为公司的高级副总裁。
这个以克利夫兰为基地的公司拥有270名员工,不过看上去仍然是个小公司。那些不同部门的人,或主管生产,或主管销售、研发和营销,或主管财务和会计,大家彼此认识。他们为公司的产品而骄傲,这些产品是大型预制零部件,从电线用地下电管路到桥梁用品直到整个仓库。该公司甚至为某一机场提供过曲线屋顶。杰克也和该项工程的建筑师和工程师密切协作,并且他还在自己的办公桌子上放置了一个该屋顶的小模型。确实,就是这个工程,使他萌生了新的业务方向。他认为公司应该可以有更多的发展空间,或许可以扩大定制混合的范围,以及提高效能低下的混凝土产品的质量,使其成为环保材料。杰克有这样的一个想法:让一些既定的业务走向国际,而在美国本土,朝着高端产品和工艺方向努力。
从一开始,迈克既是杰克的顾问,又是杰克与其他持有异议的经理的协调人。迈克为他们的远见卓识感到自豪,并且认为自己是一个具有说服力的变革促进者。他把杰克关于公司更新换代的话语付诸实践,使一些操作更快速有效,并且解雇了一些业绩不佳的人员。但是经理们在退缩,迈克没有把握该如何应对。
比如,在三月份,杰克让迈克把很大一部分销售功能外包给有更多国际经验的分包商,而杰克想在九月份之前完成该任务。但五月份在迈克给销售经理的介绍中,销售经理告诉迈克销售不仅仅局限于他们自己的部门。相反,销售融入到公司的各个方面,包括销售和营销上的父子团队,包括销售和研究上的父女搭档。迈克没有想到公司的关系问题会这么多,而他需要乘飞机到纽约。因此他中断了这个犹如家庭事务般的冗长陈述,看了一眼手表,请求人们提出相关的问题。他鼓励人们如果有公司信息的话,就发电子邮件给他。一些人抗议:销售经理向他描述前景与希望,而他的幻灯片中却没有提到。那听起来似乎是个无关的问题,因此,杰克将那部分删掉了,但仍然表示感谢,而后离开了。迈克知道这并不是他最民主的时刻,但是杰克的时间表意味着他必须快速行动。
奇怪的是,杰克的支持也似乎有些动摇。杰克有时批评迈克说他的做法太严厉,有时开玩笑说,迈克对改变这个公司的文化的领会太迟钝。有一次,杰克发脾气,指责迈克侵犯了属于自己的首席执行官的权威。但是一小时后,杰克在去餐厅的路上追上了迈克,把手臂搭在老朋友迈克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去吃烤牛肉三明治。
在六月份时,和杰克一起参加的高层管理者会议上出人意料地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迈克刚刚还在一直谈论关于公司的组织结构的变动问题,这个变动会使研究从销售和营销的乱麻中独立出来,使其成为一个更突出的独立的部门。迈克总结说,如果公司有意致力于混凝土生产业务的环保性,那么就有许多新工作要做。当他坐到座位上回答提问时,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随后56岁的格斯站起身来,把一张纸推到杰克跟前。格斯已经为该公司效力将近30年并且是这个房间里最有经验的经理。
“这是我的辞职信,杰克,如果你想让我辞职的话,”格斯说,“有人必须在这里大声说出来,我想这个人就是我。”
在接下来的45分钟里,格斯和其他几个不高兴的公司元老把话题转向了迈克。他们对杰克说迈克并不适合该公司,说迈克的种种简单的解决方案并没有考虑到他们所面临的问题。格斯说人们害怕对这个受雇执行罪恶使命的人表达他们所关心的问题。各位经理是被迈克威逼着而不是被杰克领导着。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蔑视,并且被疏远了。除了各位经理外,这也对雇员造成了间接的损害,雇员们感到筋疲力尽,并且违抗命令。
迈克脸色变得苍白,转而向杰克寻求支持。但是杰克正在注视着格斯。
“我看透了,杰克,”迈克说,“不管留下还是离开,你可能要重新考虑这种新的领导风格”——格斯停顿了一下,盯着迈克看了一会儿一“不然会给公司造成更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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