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祖国的宫廷御医文化走向世界
一位已经治过七八次的女患者,出了治疗室躲着王兴治走,让他叫住了:“您别躲着我呀!还没‘上刑’呢!”然后请女士坐在椅子上,他左手扶着人家的肩,右手把那人的手臂向后掰,掰得那位女士直叫唤,掰过以后,女士向我们抱歉地说:“是有些痛,但一般人都不像我这么邪乎。我从小就怕疼。”王兴治开玩笑说:“您呀!要是当年让敌人抓住了,一准不会‘打死我也不说’,老虎凳没上来您就都招了。”大伙儿都哈哈笑了。王兴治让她摸摸墙上一米八左右高处的一个应急灯座底部,他们管这动作叫“爬墙”。女士的手臂抬不直,手指尖离灯座还差十来厘米就摸不上去了。她却高兴地说:“有进步了。”又转过头来对我们说:“半个月前,我的肩周炎闹得我连头发都梳不了。”王兴治认真地说:“您要是自己回去好好练,效果比这还要好。别急,再有两三次,您就‘毕业’了。”旁边候诊的患者对我说:“王大夫人缘好,我们来了几次的,都和他成了朋友,您瞧,说起话来都随便了。”
一位男士,做完了治疗,找到王兴治:“您给我来‘三把’吧!”王兴治请他在折叠椅上坐好了,双手在他后肩部抓了三下,男士的脸上明显地表现出忍耐的表情,王兴治的额头,顿时就沁出了汗珠。三把抓过,男士表现出过足了瘾的姿态,向我解释道: “这‘三把’,真地道,跟老北京人喝豆汁儿,听京戏一样,美!这肩和后背能舒服好几天。”王兴治说:“对后背极紧张的人,三把就管事,可不能常做,做不好对肌肉有损伤。”
一位光头的中年人,头上拔了竹罐,他说:前几年轻度中风,说话、走道都不利落。听人说这里有办法,来了五次,跟正常人差不多了。王兴治说:“中风的人,头皮都泡泡囊囊的,按祖传的经络取穴,拔出浊和痰来,加上药罐的作用,就管用。”大家听了,都去按按那人的头皮,还真是那么回事。
一位姓张的女士在医疗管理部门工作。原就有腰椎病,今年初又突发颈椎病,肩部疼痛,走路不稳,双手发麻,头晕无力,住院治疗。每天戴着颈托,平卧在床,输液、打针、做牵引,连路也走不了。她忧心忡忡,“难道这辈子就要瘫在床上了吗?”经几个医院的专家会诊,都认为她必须做手术。住院期间她先生推着轮椅送她去清华池治脚病,得知这里开设了清宫御医脊椎特效保健,向王兴治认真咨询后,张女士决定试一试。才治了几次,轮椅就不用了,颈托也摘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症状明显减轻。毕竟是医务工作者,说话尊重科学:“要是您的采访稿过一个月见报,我同意披露姓名。目前我只能说,王大夫的保健方法很有效。如果疗程结束后,我的病痛解决了,我愿意现身说法,为祖国传统医学做宣传。”
袁娜也是王兴治的女弟子,这是一个身材娇小挺秀气的姑娘。说话略带一点儿口音,一问,是山东来的,说起话来倒真有山东人的爽快劲儿。她说:“师父的几个女徒弟,常起是辽宁人,李静是山西人,我是潍坊人,原来还都是学医的。”问起她的学历,是中医科的大专毕业生呢!请她介绍一下在这里亲自治过的案例,她说:“跟师父学了四年多了,那么多患者,都治得挺好的,哪儿想得起来呢?”在一旁的常起提醒:“说说那个独臂老人……”“哪个呀?我不记得啊!”常起一比划,袁娜一拍脑门儿:“就是那位啊!有!”于是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那是两年多以前了。治疗室来了一位失去左手的老者,看岁数比五六十岁的人年纪大,可那眼神、步态、动作特利落。根本估计不出年纪来。老人家话不多,特有派。就说治治颈椎,交了费,坐上了台子。我就按颈椎的经络给他拔竹罐。等到起罐时,罐里也有些‘浊’,和一般人的颜色明显不同,色鲜亮。我没加思索,张口就说:‘您颈椎没病’,老人一愣,问:‘你怎么知道?’‘您的经络是通的,拔出来的和不通的人不一样。’老人问:‘你是什么人?’我指着师父说:‘我是师父的小徒弟。’老人站起来,走到师父面前,右手合到残臂上,表示抱拳拱手:‘不愧是御医传人,连小徒弟都这么高。佩服!’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再也没来过。当时,我不懂,没病花钱来治什么啊?有老患者告诉我:这是“练家子”在‘华山论剑’呢!”
在宣武区委和政府有关部门的支持下,王兴治已经启动了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程序。有这个想法,是他为布什纳基夫人和她女儿做治疗后,坚定了信心。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前文化助理总干事、文化遗产世界顶级专家、现任国际文化财产保护与修复研究中心总干事莫尼尔·布什纳基先生的夫人,有严重的腰椎和颈椎病,世界各地医生治疗效果都不明显,面临手术。她的女儿阿美勒小姐,腰椎有病,且有较重的厚皮症,面部僵化。去年底在北京听中国朋友介绍了这个宫廷保健法,特来试试。一次治疗,效果挺好。她们延长了在华时间。几次治疗之后,夫人说:“神奇啊!过去我每天早上那么痛苦的腰疼、脖子疼,怎么都‘找不到了’?”她的女儿治腰椎的同时,“搂草打兔子”面部的厚皮症也缓解了,脸上开始有表情了。今年年初,她们再次来京旅游,同时安排时间做治疗,夫人说:“我是怀着崇敬的心情来体会对中国神奇的传统医学文化的。我愿意和你们一起配合,把中医医术介绍给世界人民。”
也有一些外面来的人,看中了王氏御医保健的商业契机,愿意出大价钱买断技术。前几年,王兴治在苦于资金限制,难于更大规模发展的时候,他就遇见过出价2000万元的要买断的。他想:“祖宗留下的知识,过去是为皇家的御医技术,现在应当姓‘中’,中国的‘中’。把它卖给外国,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祖国。这样的事,我不能干。合作开发研究,造福中国和世界人民。我愿意。但不能卖!”他想到几年前,中国文物学会为此做过的论证,并出具了写有“首次挖掘整理了无形资产,查证和整理”字样的文件。想到4年前,中国文物学会以“中国文物学会健康研究服务中心”名义,为会员和全国文博系统工作者举办的为时一年半宣传和体验。再看到目前宣武区对这事的重视,他有信心申遗成功,并准备办班设点,扩大服务范围,逐渐把这神奇的竹罐和技术推向世界,为宫廷御医和民族文化“扬名立万”。
2009年5月15日《北京日报》副刊人物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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