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费方面,量化宽松也不能直接增加消费。某消费者原来持有10万元国债,在低利率的刺激下他变现为现金,此时他会增加消费吗?事实上不会,因为10万元国债是他所储存财富的一部分,本来就是用于储存的而不是用于消费的,现在这些国债变成了存款,只是改变了他的资产组合,并没有使他的总收入得到改善,既然收入不变,消费又怎么能增加?那么,量化宽松对刺激经济完全不起作用吗?当然不会。投资者手中的现金多了,就会重新进行资产配置,部分资金将会流向股市与房地产等市场,于是股市与房地产价格就会明显上涨。从美、日两国的情况看,量化宽松的确会推动资产价格上涨。至2013年4月初,道指自2009年3月触及6470点低位已累计上涨逾126%,全部收复金融危机爆发前的历史高位,再创历史新高。而日本股市从2012年11月至2013年3月短短四个月,日经指数涨幅近50%,日经股指也于2013年4月初初重上13000点,时隔四年七个月收复13000点关口。量化宽松也刺激了投资者的购房热情。从美国国内而言,美联储推出的多轮量化宽松政策进一步降低了房贷利率,刺激了美国民众的购房热情。据美国商务部的统计数据,2013年1月份美国新房销售量经年化后上升至43.7万套,环比增长15.6%,创下2008年7月以来的最高单月销售量。美国房地产经纪人联合会也表示,1月份房产市场房屋销售所需天数的中位数是7l天,也就是多数房屋在71天内就可以卖出,相比去年的99天有所减少。与此同时,美国房地产市场去库存化也在加速进行。美联储在最新一期的褐皮书中指出,住宅房地产市场在几乎所有的联储区域都得到了强化,全国大多数地区的房价都随着库存的下降而上涨。此外,美联储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得益于股市与房价上涨,美国家庭债务年增长率达到2.5%,创下自2008年第一季度以来的最高水平,预示着许多美国家庭更愿意借款与消费,进而推动房价上涨以及经济发展。美银美林资深经济学家梅耶尔、弗拉纳甘以及博斯特在一份报告中,将2013年美国房价涨幅预期从此前的4.7%大幅调高至8%。这三位经济学家认为,低利率、库存下降以及民众支付能力共同加速了美国房价的上涨,也催生了民众对未来房产升值以及信贷条件进一步放宽的信心,这种预期反过来刺激了美国房地产的销售。①美国楼市有多火热?问问美国前财长盖特纳就知道了。这位美国前财政部长刚刚挂出自己位于马里兰州贝什斯达开价99.5万美元的房子,刚刚推出一周,就找到买家了。与之相比,四年前却是另一番光景。2009年,盖特纳想出售纽约西赤特郡的房子,但却迟迟找不到买家,最终只有租给别人。自1999年以来至今,盖特纳的这间房屋已累计升值149%,最初售价不到40万美元。②因此,随着市场中的资金越来越多,股市、房地产等资产价格必定会上涨。资产价格上涨就会让投资者资产净值增加,从而增加居民消费,同时带动投资增长。这时候经济增长率自然会上升,伯南克的以量化宽松推动增长、增加就业的设想会部分达成。事实也如此,随着量化宽松的实施,美国经济从衰退边沿企稳,失业率也从10%左右下降到低于8%。但是,建立在泡沫基础上的消费与投资增长既脆弱也十分危险。对于广大投资者来说,早就习惯了股市的起起落落,股票价格上涨带来的财富效应对消费的刺激作用十分有限。相比之下,房价上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更大,因为房价上涨不但有财富效应,更因对房地产需求的增加而带动投资增长。然而,将增长的希望寄托在房价上涨上十分危险,一旦房价泡沫破灭,经济将遭受沉重打击,日本房地产泡沫破灭、美国次贷危机、西班牙房地产泡沫教训等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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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MBA、桂林天和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原总经理 陈字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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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钞票到股票的疯狂史》《金融极权》作 者管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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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经济学者,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世界经济项目研究主管 高连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