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房间里悬挂的动物图片中,熊猫总是吃着同一种食物:竹子。这个原因在于:熊猫只吃竹子。这一喜好正是它天性和本能的一部分。
然而,人类却完全不同。与所有其他的哺乳动物不同.人类能适应所有的气候条件(甚至能在狭小的宇宙空间站里生存)。无论是在没有蔬菜的北极,还是在维生素营养丰富的热带地区,人类都能依靠当地的食物而生存。因此,人类是所有动物种类中当之无愧的“杂食动物”。从谷物、果实、菌类到果仁、海鲜和块茎,从蔬菜、昆虫、鱼、其他小动物到分成一小份的汤或规定饮食,人类什么都吃。真的,甚至也吃竹笋呢!这使得人类摆脱了对特定食物的依赖,在这一点上人类远胜于熊猫,熊猫濒临灭绝也并非毫无缘由。但是由此而来的自由也带来了一个坏处:即对食物的喜好不会变成人的本能。因此,与熊猫不同,人类会面临选择的问题。
因为在上千种选择中总会混杂许多不易消化甚至有致命剧毒的“食物”,而且它们看起来并无二样,就像样子极其相似的无毒的黑莓与有毒的颠茄。
在生命之初,每个人都要学会认识和接受食物。
他必须学会喜欢那些对身体有益的食物——不管是烤熟的捕鸟蛛.还是美味的甜品。他还必须学会拒绝可能对身体有害的食物。
对于这个被营养学专家称为“选择困难综合征”的难题.人类是如何解决的呢?人类究竟是依据哪些规则学会接受和喜欢那些“正确的”食物,而准确无误地拒绝其他食物的呢?他们对于食物的喜好又是如何变化的呢?天生的食物喜好尽管像熊猫一样,人类在发展历程中并不曾对有益的食物进行过精确的描述.但是他们心里还是有一个粗略的“指南”,他能凭借这一“指南”对食物进行初步的判断。而且这个“指南”适用于所有人,无论是爱斯基摩人还是宇航员。
其中。味觉的作用可能是最重要的。人们通过舌头上味蕾的“触角”来区分食物的酸、甜、苦、咸和鲜味(最后一种味道直到2002年才被发现,用来表示谷氨酸钠的味道,它是人体对富含蛋白质的食物的反映,这个日本词语的意思即“肉味的”)。
对“甜味”的感知能帮助我们识别成熟、且富含碳水化合物的果实。而对“酸味”的感知则能帮助我们识别未成熟的果实,也就是说热量太少或“可能已经腐烂的”的水果;对“苦味”的感知则能帮助我们识别潜在不利于营养的食物。
因为味苦的食物通常已经腐烂或者甚至有毒。植物之所以味苦,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果实不被天敌吃掉。比如说,有些味苦的植物能麻痹昆虫,防止受到昆虫的侵害。因此。
许多蔬菜只有通过人工培植后才能食用,也就不足为奇了!事实上,今天我们盛到孩子们盘子里香甜多汁的胡萝卜和美味可口的花菜与最原始的蔬菜种类是完全不同的。它们是数百年人工培植的成果。在这一过程中,人类已经系统性地去除了植物中的鞣酸和苦味物质。
而“油腻感”呢?舌头上并没有专门感知油腻的感受器。
但是从婴儿时代开始,我们就喜欢吃油腻的食物。因为油腻感让我们觉得食物尝起来更香甜,味道更浓郁。
现在我们来总结一下吧。孩子按照食物的安全性及其对人类生存的价值的大小来评价食物。甜味的食物、富含蛋白质的食物和油腻的食物就是无害的、能提供能量的“生存性食物”,因此备受青睐。相反,味苦和味酸的食物则不为大家所喜爱;因为它们营养成分少,而且大都是腐烂甚至有毒的食物。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令人惊诧的结论:孩子更喜欢吃巧克力酱和炸薯条而非芹菜和菠菜,是有着十分重要的原因的。高热量的食物可以使人能够更顺利地渡过下一个艰难时期。所以,孩子不喜欢吃蔬菜并非是在向父母发脾气,而是一种防备措施,以免自己在这个遍布有毒植物的世界里受到伤害!加西亚效应除了味觉以外,还有一些其他“安全措施”能帮助人类保证饮食安全,也就是所谓的加西亚效应:一旦某种食物导致恶心或呕吐,这说明食物可能有毒,那么它就会被人类长期拒绝食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至少对于孩子们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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