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城市社会与文化丛书:上海农村调查》:
“上海人”、“外地人”,很自然的划分。在外界看来,上海人是排外的,操一口上海话,首先从语言上就与外地人分割开来。渐渐地,“上海人”不再只是户籍上的划分,多了一层身份的意味,变成一种地位。令我们惊讶的是,在我们做完调查之后,原本“清晰”的“上海人”的概念变得模糊,上海人的边界难以界定,究竟哪里人算是上海人?例如,位于上海远郊的崇明人,他们居住在崇明QA,只承认自己是崇明人,而不说自己是上海人,他们说的话也是崇明话。这种现象在其他地方较为鲜见,而在上海却是常态。上海人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户籍概念,而是一个涉及主观认同、实际生活区域差别等差异的系统。
从调查中能够发现,上海农民的生活和其他省市的农民生活传统与农村文化差别不大,最大的差别是超出我们想象之外的差距——上海农村与上海市区的差距。
二、社会结构
乡土社会是人情关系交织的社会,掺杂在礼尚往来的礼仪中的情分是农村社会生活交往的结点,这些结点构成一张巨大的网,形成农村社会简单而复杂的社会结构。农村社会结构简单,是指农民日常生活中交往的对象比较简单,无非是亲戚、邻里和朋友;同时农村社会结构又是复杂的,因为农民的生命周期中的礼仪和情分是复杂的,操办各项礼仪、权衡情分的轻与重成为农民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红白事
红白事是农民生活中的“大事”。首先它作为一种仪式,一方面反映农民家庭成员的生命周期变化(如孩子满月、结婚生子、老人去世等生命礼仪),另一方面也反映农民家庭成员社会地位的变化(如升学、乔迁新居等社会礼仪)。各种仪式的操办相当复杂,具体规模和程序依不同地方风俗行事。
然而,红白事又不仅仅只是一种仪式,更多反映的还是一种农村社会中的人情关系,尤其是重大礼仪中的人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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