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在几年前,关于在资本主义之后,什么将会到来的问题似乎已经被永久性地搁置了,这个问题就如同询问在电力或是科学之后到来的将会是什么一样,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是没有明确答案的。资本主义看似不可挑战,全球市场已将中国和印度纳入其囊中,全球性(经济)峰会上,仍带有中世纪气息的伊斯兰势力被认为是资本主义最后的、脆弱的挑战者。据说与大多数国家相比而言,跨国公司统领着更大的金融王国,它们依靠可口可乐、耐克和谷歌这些大品牌赢得了大众的瞩目,这些品牌取代了红旗和拳头政治(这两者的代表分别是前苏联和美国)。宗教团体通过向信众推销大量的多媒体产品正在逐渐变成高盈利企业。在繁荣的上海和深圳,一些政府官员已转变为投资者和企业家。自然正在被私有化,不论是稀有物种的脱氧核糖核酸(DNA)或是南美的雨林,还是土地或海洋,以及发展到太空的采矿业都一例外。
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在10年中翻了一番,同样的任务,美国在20世纪用了40多年的时间才完成,英国则在19世纪花费了50多年的时间。这一事实表明:全球经济正在快速增长,而且这一体制远优越于其竞争者,这一点毫争议。
怀有不满和怀疑的反对者依然存在。但是这些持有异见者和批评家早已被边缘化了。菲德尔•卡斯特罗(Fidel Castro)被限制在自己的国家里,风烛残年,渐渐老去,已经足轻重。20世纪80年代,伊朗北部城市库姆的阿亚图拉们曾尝试把他们的接替者送出境外却以失败告终。现在,他们正在心灵与思想的斗争中逐步丧失年轻一代的拥护,后者则在德黑兰郊区秘密集会寻求进步。20世纪60年代,一股提倡关爱、和平及真实的反文化潮流对资本主义发起了挑战,最终反文化者却逐步被同化成了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的商业人群。这场斗争似乎已经结束,资本主义取得了胜利。
然而,资本主义自身的教训是任何事物都不是永恒的,如同卡尔•马克思所说的“所有坚固的东西都会在空气中融化”一样。在资本主义体制内,有众多的力量在推动它前进,与此同时也有诸多的力量在削弱它。创造性的毁灭是它的本质,而不是一种不幸的负面效应。我们不能简单地预言资本主义将会成为什么,但是我们也不能假惺惺地认为它会一直存在下去。
“资本主义”这一术语已经存在170多年了,在其被使用的大部分时间里,人们一直激烈地争论着资本主义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抱有乌托邦梦想的人们(理想主义者们)具体详细地描述了未来社会将会是什么样子,在那个社会里,既没有金钱至上的物质观,也没有追名逐利的风气。理论学家们向人们展示出资本主义是如何作为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阶段,就如同封建主义一样,只是一个必要的历史阶段,却不是一个人们想要深陷其中的阶段。
1989年以后,这种争论大体上趋于平静。如果说一部分原因是资本主义取得了胜利的话,那么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理论的失败。1989年标志着经济学战胜社会学,也标志着“市场是人类进步的动力”这一宣言的胜利。然而,尽管经济学的知识模式可以很好地解释非市场经济如何演变成为资本主义,甚至能更好地解释随着商业、产业部门及技术的更迭,市场将会发生何种变化,然而,它们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本身将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这一问题却提供不了多少帮助。
写作本书的目的是让大家将资本主义看作是一种动态的体制模式,而不是将其看作局限于基本原理的已经停滞不前的体制。2007年,资本主义正处于市场巅峰时,我开始动笔写这本书,并在次年开始的经济危机中继续写,直到现在,资本主义依然不曾显现出行将就木的迹象。
我想传递的信息很简单。资本主义会最大限度地回报创造者、制造者和供应者。资本主义缔造了为他人提供有价值物质的人和公司,这些物质包括富有创造力的科技、美味的食物、汽车和医保,这些物质尽可能地取悦人们、令他们满意。它冠冕堂皇的宣言实际上是为如蝗虫般趋利的统治阶级提供一种借口。它奖励那些辛勤、具有创新意识的人们,这些人就好像勤劳的蜜蜂。通过这种方式,相比人类历史上其他的经济体制而言,资本主义做到了让大家都更富有。
但是,资本主义也奖励了那些索取者和掠夺者,这些人和公司并没有做贡献,反过来却从别人那里榨取剩余价值。掠夺游戏是资本主义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一些主流的产业部门(比如制药业、软件业及石油业)中,人们的金钱、数据、时间和精力基本上是在进行非对等的交换。这一掠夺在贫民区的地主和放高利贷者的行为上,以及在色情嫖娼业中都是很常见的。在法律范围之外,组织犯罪的辛迪加(财团)榨取血汗钱、诱惑人们沉迷于毒品。在法律范围之内,大多数经济活动通过不对等的压榨攫取价值而不是创造价值。在过去的20年里,随着资本主义的收益平衡从生产和创新转移到投机,这种现象变得日益普遍。
资本主义的未来充满了多种可能。随着新兴的、由国家权力支持的对能源、自然资源或者知识产权加以垄断的组织的产生,掠夺性行为可能变得更加猖獗。这些垄断组织也得到了资本主义势力范围东移的帮助。资本主义可能会深入发展,将从基因、曲调到海底这一切事物都转换成财产。随着数据和网络的普及,任何事物即使它们是隐私,都会在这个真实与虚幻融合的世界里变成商品。
但是,我的兴趣点是研究如何将资本主义与生活紧密地结合,帮助生活变得更丰富、更有活力,同时帮助它克服其存在意义的匮乏。如我所写到的,资本主义的繁荣的其中一个原因是由于它具有决定意义的思想,即在给掠夺者提供巨额回报的同时,也给每个人提供了成为创造者、制造者和供应者的机会。我认为,潜在的意义是对于增长、价值和企业精神的不同理解方式,也包括对爱情和友情的不同理解。
因此,我在这本书中列举了一些工具,我们可以运用这些工具进行思考,并且采取行动将思考变成现实。从方法论的角度而言,我们将会运用不同的量度——从微观到宏观,再由宏观到微观。这种方法反映了我所认为的社会和经济变化模式,一种不断在具体和普遍之间的反复,同时也是社会顶层和底部之间的更迭,个体生存的世界、组织和集体世界之间的反复。
危机的反复出现加剧了这种现象。组织和国家对于危机的最初反应是:它们会对眼前出现的状况高度关注,比如企业破产、工人失业、人们家可归。一些组织和国家从未考虑过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我认为这一点源于掠夺者的过度扩张,以及“搭便车”的人们企图占有自己并未参与创造的价值,不论是通过提高科技股股价、地价还是通过低成本债务融资的方式。但是,一些组织和国家也会利用危机来治愈自己的伤病,处理那些原本被忽视的病痛。事实上,“领导力”的定义之一就是能够将最小的危机转变成最大的转机,而且我们的期待是新的举措可以帮助我们摆脱现有的困境,解决一些本质的问题。
然而大多数发达国家都面临着经济增长放缓以及大多数的人口收入增长出现停滞的状况,几乎没有哪一个党派能为繁荣的经济、美好的生活和好工作打保票。这一失败不仅会使本就不容乐观的对政党不信任的状况更加恶化,而且会使人们向大众权威主义倾斜,并滋生不重视原因而只顾找替罪羊的心理。政治和经济的创新迫在眉睫。
没有人能够准确地预言人们将会采取何种新的措施,不论是全球范围的、国家范围的还是地区范围的。但是,他们将会采取措施的一些基本要素是可以被粗略地勾勒出来的。我希望每位看完这本书的读者都能够理解另一种可能的世界是触手可及的,同时了解我们对于财富的认识到底有多少,财富是如何被创造和运用的,以及如何转换其形式。
本书第2章将背景设置为21世纪第一个十年即将结束时开始的危机,以及它是怎样改变世界政治经济状况的。这次危机和其他许多次危机一样有它的起源,它源于资本主义的边缘、房地产领域以及体制中最不平衡的部分。之后蔓延到各个部分,导致了银行信贷流的停滞,促成了急剧的崩溃。回首过去,我们会发现在20世纪90年代末,盈余从生产领域向金融领域转移的历史性转变。这就如同任意一种掠夺行为一样,过犹不及。危机可以是轻微的,也可以是严重的,但是缓解危机都需要大量的公众帮助和保证,结果往往事与愿违,随之而来的经济和财政危机使得人们将注意力从解决危机转移到更根本的转型上。
第3章描述了资本主义的起源和发展。关于资本主义的定义是多种多样的,可以通过规则和法律的形式,或者通过它赋予投资者和企业家的权力的形式,或者通过支持它的资金、信息和产品的形式来定义它。我把它定义成一种思想——对于可交换价值的不懈追求——已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就这种意义而言,它跟将征战领地、拯救灵魂或人类团结视为重点的社会体制是完全不同的。但是资本主义也存在类型上的差别。社会可以选择想成为何种类型的资本主义,将在多大程度上把资本主义思想渗透到诸如健康或艺术等领域。所有真正的资本主义都不是血统纯正的,它们都是混血儿。
在我所称的“生活价值”这一概念中,既包括我们所拥有的生存和发展需要的食物、家庭、汽车或人际关系的价值,也包括货币、股票、国债以及信用卡的“表象价值”,价值只在真正的生活,即真实的地点和时间中有意义。但是它的表现形式超越了时间和地点的范畴。资本主义让世界充满了表象价值;它的力量存在于具有表象价值的世间万物以及数学运算中。但是,它的弱点也是从生活价值和表象价值之间存在的鸿沟中衍生出来的,包括它普遍的排外模式和它面对危机时的脆弱(当生活价值和表象价值的联系被过分地延展时,危机就会产生)。
第4章进一步阐释了资本主义的双重性,即蜜蜂和蝗虫理论。资本主义一方面具有多产性,它创造了更好的产品和服务,例如从智能纺织机到经营商店的智能方式。资本主义的这一特征通过数以万计的小小的提高和数以千计的大幅度的提高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状况,工厂体制、汽车、微处理器和手机的革新就是典型的例证。作为一种经济体制,资本主义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它能通过生产系统创造出新的价值,这一特征使得它成为物质财富的巨大发动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特征使得资本主义变成了物质欲望、幻想和梦想的强大制动装置。这是充满希望的资本主义,它能将贱金属变成贵金属,将淤泥变成黄铜,将贫困变为富有,并且将数以百万计的人转化为投资者、企业家以及革新者,资本主义提供给人们的是公平的回报而不是统治阶级的剥削。
资本主义的另一特征是它的掠夺性,从人类和自然中榨取价值却不给予任何回报。在历史上,人们倚仗封建制、奴隶制和帝国主义,偷盗庄稼、牛羊甚至剥夺他人的生命。金融掠夺者们从天真的消费者那里榨取价值,从土地中开采矿物。掠夺并不局限于经济领域。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也疑会成为主要的军事大国,它们想用武力打开市场。过去,掠夺涉及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如食物、家园和生命。但是,在一个价值表现占主导的世界里,掠夺通常是一举而成的,这一过程中在受益者与受损者之间并明显的联系。掠夺的形式也在变化,现在它既关注物质,也关注思想和愿望。但是,资本主义掠夺行为所呈现出的形式并未改变,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的合理性令人怀疑。在资本主义体制中,我们既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最初的恐惧。
第5章探究了已经持续了两百年、而且还将继续的、针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他们谴责资本主义是掌权者的阴谋,是思想性反思的愚蠢敌人,是真正自然或文化价值的毁坏者,是团体和社会关系的敌人,是反对生命的。市场本应是充满生机和社会互动的地方,然而在资本主义力量最集中的地方,市场却是毫生机的。聊的、死气沉沉的中心商业区,自动化的工厂生产线,以及银行冷冰冰的全球总部都体现出一种与生机勃勃、多姿多彩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的死寂。
第6章描述了一些由激进主义者和思想家提出的资本主义替代物,它们在传统的乌托邦思想里比比皆是,它们为现在这个有缺陷的社会找到了完整的替代物,这些人物的代表包括托马斯•莫尔(Thomas More)、娥苏拉•勒瑰恩(Ursula LeGuin)、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伊凡•埃弗雷莫夫(Ivan Efremov)。乌托邦代表了许多想象的替代未来社会的形式,而且许多空想家还将他们的想法付诸了实践。然而,现在,这些已经成为懒惰的消极主义者口诛笔伐的对象,他们声称所有的尝试都是徒劳。如果说乌托邦中没有掠夺者,那么现实社会则是掠夺者统治的社会。但是,乌托邦承诺的太多,兑现的很少,现在的乌托邦思想的最大弱点就如同过去一样,没有解释如何进行变革以及我们该如何从这里去到那里。
第7章接受了这一挑战,而且提供了一种能让人们理解资本主义将如何发展的理论模式。没有人能够轻易地设计一种全新的经济形式并使之合法化,也没有人能简简单单地确定不同的原则并希望其成为现实。只有当现行的体制看似已经失败时,根本的变革才会发生,其中包括对体制自身的标准的修正。通常这种现象的发生是体制内部动力作用的结果。许多人分析了资本主义将成为自身掘墓人的方式,一些人用历史规律加以反驳,另一些人则维护这种看法。这些方式包括:生产的压力(矛盾的是这使得最成功的产业部门衰落了)、需求类型的变化(从数量到质量的变化,从产品到服务的变化)以及“资本主义文化矛盾”(即生产领域对清教徒式的辛勤工作的需要与消费领域对享乐的过度需求)。
资本主义的成功为变化创造了条件。预言者推测,到2050年,世界经济的规模将增长两倍,甚至连欧洲的老牌发达国家和美国的经济规模都会增加一倍。以往的经验表明,空前的繁荣会带来视角的变化,包括保持生活和工作平衡的新视角。我建议用一种更全面的思维模式看待这些变化,包括思考兴趣、关系和精神世界如何在抵制这些变化的同时加剧了这些变化。正如叔本华所描述的(人生)舞台上上演的新事物:最初是被忽视的,然后被强烈地反对,最后被看作是不言自明的。
第8章解释了一种普遍的假设,即资本主义国家的未来最好被看作是由更多、更好的技术组成的。当代科学技术活动的规模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它确保了大量的新兴知识和事物的产生。到21世纪中叶,全球研究和开发的费用将是现在的五倍,这种观点是合理的。一系列的“长波理论”一直以来都在尝试着研究经济变化的长周期,现在这些理论也暗示着一种源自低碳经济、宽带通信、基因学以及纳米技术的新型经济的蓬勃发展。但是,技术是由社会创造的,同时,它们也在回报着社会,而且我们应该期待社会中各方势力的斗争、博弈会加速科学技术的前进,也正是这些斗争经常会使大国的政府和主要经济体陷于与人民对立的境地。我认为,成熟的创新体制需要对社会面临的最重要的挑战有很好的把握,最好的方式是运用最具创造力的头脑来解决它们,最有效的途径是将想法付诸实践。在这一章中,我也进一步分析了经济中的创新力和掠夺性的相互转换特色,并分析了这种转换是如何进行的。
第9章讨论了尽管我们中大多数人都认为经济是由诸如新车、罐装食品和按揭贷款这类事物组成的,但在许多富裕的国家中,主导已不再是汽车、钢铁、微芯片和金融服务等部门,而是健康、教育、保健以及绿色工业和那些被松散定义的工作领域,即所有那些关系扮演重要角色的领域。资本主义之前的经济形式主要注重维护,如农场、手工业和制造业的循环,同时注重爱护孩子和家庭。大量的工作都是维护性的,如除草、清洁、准备以及烹饪,大多数的工作也都是重复性的,而且大多数的工作都维持在一种关系当中。相比而言,资本主义在经济中引入了线性关系,这是基于一种积累性增长的想法,以及“没用的东西就应该扔掉”的经济理念,它概括了大部分奢侈经济的真实特点。我认为,从长远来看,这一理念将最终被淘汰。我们的经济会变得更具循环性,更注重保持与维护,家庭将再次成为重要的生产者和消费者。在物质经济领域中,我们越来越期待稳定和平衡,这就好比人体机能需要平衡一样。但是,知识世界就如同我们的大脑所具有的潜力一样,拥有限增长的潜力。将这些综合起来考虑,我们就能够明白我们对于增长的看法是如何从注重“越多越好”转变为注重“循环利用”的,后者这种思维方式已被我们运用于诸如食物、性爱、友谊与欢乐这些方面。
第10章转向理论,展示了一些能够转化成生产力的想法是如何塑造资本主义以后的世界的,这个世界更适合创造者和掠夺者。这些想法并不是从乌托邦的传统、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中吸取的,而是从资本主义本身所具有的超越根本的潜力中得来的。这些看法包括一种有关增长的更广泛的观念,这是一种有关生活品质而不是消费数量的观念。我希望读者们想象一种经济,在这种经济中,所有的增长都基于品质增长,而不是数量的增长,用更少的能源、物质资料以及时间的投入来创造更多的产出,强调减少而不是扩张(比如减少或浪费)。我也分析了交换这一理念。资本主义已经使分布在世界范围内的人群为达成互利而参与到交换这一经济行为中成为可能。在市场中,这些交换是由金钱以及是否购买的决定控制的。它们是受到范围限制的体制,关注数量而不是质量。但是它们允许我们想象一种更为复杂的体制,在这一体制中,质量和数量、价值观和价值的交换变得更加丰富和多元化。我把这一切称为理想化的完美体制在庞大、复杂的体制内完美地交流和交换。在这一体制中,受限制的市场交换能力已成为特例。透过这个三棱镜,我们可以更加严厉地看待资本主义的道德缺陷。我也关注了效益最大化的理念,以及我们如何看待关系的最大化,而不是金钱效应的最大化,同时也注意到扩大衡量的潜力等方面。市场以其与众不同的方式呈现了一种动态的数学。其他能够提高生产力的想法包括企业精神,这一精神在政治、宗教、社会和艺术领域的应用可以像其在商业领域中一样有效。
第11章将这些理论应用于实践,描述了是什么可能在未来引起完全不同的社会和经济安排。我向读者展示了在历史性的关键时刻,整个社会可以重塑自己,不是通过暴力的变革,而是采取一些允许资本主义进化的简单措施来实现。新西兰、瑞典、美国、韩国和德国是过去的一些例子,冰岛可能是现在的一个重要例子。这些措施总是能够令已存在的、处于边缘化的思想和组织成为中心,而且它们总是带有一种浓重的道德色彩。改革者,激进主义者以及我们现在所称的社会创新者提供了新的“方法”,根据这些“方法”,新的交易可以达成,而且它们帮助资本主义给予人们话语权,使人们变得更加文明。展望未来,我认为未来的措施可以吸取这些元素,重新定义资本、工作、生产、知识、福利和娱乐的角色。每种元素都包含了有关财富的、已经转变的看法。在不同情境中,答案是不同的。马克思曾说,我们要“根据不同情景采取不同的措施才能解决问题”,这种说法是对的。但是,如果说历史具有导向作用的话,那么它将会呈现出汇聚的趋势。在这里,我还陈述了一些将来可以借鉴、以用来塑造政治项目的要素,这些要素可以增加经济的创造力,同时控制“掠夺”行为。
在第12章即结束章节中,我思考了我们将去向何方的问题。资本主义既是制造者也是接受者;是创造力和劳动力的制动装置,既具生产性又有毁灭性。由于竞争的促进作用,资本主义加强了合作,不断的复制和浪费促进了效率。资本主义制造了内心矛盾的人,他们衣食忧却努力找寻生活的目的,他们有很多种生活方式却没有足够的生活意义。也许,这种现象并不会令人们感到吃惊。我认为,这些矛盾可以用一种不同的资本主义来解决,这种资本主义更加关注生活、创新和合作,它将价值的代表物与其内在的价值联系了起来。
早在18世纪早期,先于亚当•斯密几十年,伯纳德•曼德维尔(Bernard Mandeville)就写了一本现代资本主义的奠基之作,名为《蜜蜂的寓言》(The Fable of the Bees)。从那时起,资本主义最好的一面就一直被比作蜜蜂。资本主义最好的一面是:默默地生产,为许多人谋取福利。它也具有高度的合作性质,受到保佑,是最好的市场,集体智慧远远胜过个人智慧。另一面蝗虫则代表了资本主义具有的掠夺性质,蝗虫是寄生虫,专门伤害辜。他们肆意地剥削着一切事物。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畏惧和讨厌它们,它们统治了数千年,破坏了环境和人类的生活,这些身影在《圣经》和《古兰经》的故事中都出现过。残暴的军队和贪婪的国家都是由于资本主义的掠夺性导致的,包括:非洲的战阀、朝鲜的官僚,蝗虫的本性尽显疑。资本主义本应是另一种选择,但是它本身的掠夺行为变得毫约束。我们该做些什么来强化它的优点并抑制它的缺点呢?这就是本书想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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