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的方法就是概念展开的方法,但不是在时间中展开,而是概念所包含的因素在表现形式和融洽性上展开,其目的是达到完善的思想。概念是一个能动的单个统一体,因此是一个过程。概念中的因素可以单个地对待,每个因素都可以说就是整个概念。每个因素都必然与其他因素相联系,只有整个概念才能表现它的意义,因此其统一性是不可分解的。于是,一个部分肯定导致另一个,直至概念完全展开并确定为它的所有因素的统一体。相对于整体,概念的一个部分肯定是抽象的肯定。在整个概念内所有因素是完全明确地相互联系着,因此,任何因素都不可能抽象地孤立起来,一切片面的肯定都被消除。整个概念相对于这种抽象的肯定而言就是具体的。因此概念的展开就是由抽象到具体的过程,并由自身决定这些发展阶段。概念就是这些阶段,就是从克服片面到整体统一性完全实现的过程。这是一个从低级到高级、从潜在到现实,走向自我意识、自在自为的过程。
这样一种哲学观把哲学与其他知识区别开来。所有其他的知识都只是概念或绝对发展的一个方面或一个阶段,单独地说都是片面的,至多只是部分真理。只有哲学可以提供完全的真理。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说,哲学与宗教相同,都追求“大写的真理”。
柏拉图关心纯粹理念的世界。显然,黑格尔是柏拉图的继承者,把哲学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哲学王与绝对是非常相似的。
黑格尔的体系不论多么博大精深,但其缺陷还是非常明显的。第一,它不能够面对现实。对于现实的问题,它提供不了任何帮助。第二,它对于当代科学是漠不关心的,不论现代科学和技术如何发展,都既不能增加它的说服力,也不能减少它的说服力。它是用哲学的语言编织的一个童话。第三,它对人的地位是否定的。人只不过是绝对理念的一个工具。在这个意义上,它是对康德的倒退。康德所强调的人是他自己的目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黑格尔主义是反人本主义的。当然,这里且不谈逻辑经验主义把它当作无意义的空话加以批评的事。第四,黑格尔把哲学置于一切知识之上。因为,科学是有限的,①而哲学则超越科学达到无限。当然在其他领域的学者看来,黑格尔不过是在自吹自擂而已。
(四)哲学是逻辑
逻辑经验主义者和早期的分析哲学家,把哲学看作一种活动,即语言的逻辑分析活动。维特根斯坦宣称:“哲学的目的是思想的逻辑澄清。哲学不是一种理论,而是一种活动。”哲学工作本质上在于澄清意义。“哲学的结果不是一些‘哲学命题’,而是使命题清晰。哲学的对象就是对语言进行逻辑分析。哲学问题和哲学理论都是由于人们违背语言的逻辑而产生的。哲学命题表面上看是表达思想的,但由于不合语法,因而也就没有表达任何实质内容。因此,哲学应该使思想清晰并严格地限定思想的范围。”②逻辑实证主义者把一切有意义的命题分为两类:一类是分析命题,一类是综合命题,数学、逻辑命题属于前者,而自然科学的命题属于后者。哲学命题显然不属于第一类,是否属于第二类呢?一个命题属于综合命题或者有意义的标准是:它是可检验的,即能够指明它在什么情况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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