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全球体系的复合结构
全球体系是当今世界政治中全球化发展的直接后果。全球化的发展有力地削弱了国家行为体曾经垄断着的政治权威,使得全球体系中的两大组成部分——国家间体系与超国家体系形成了相对复杂的复合结构。
(一)全球体系的复合结构
全球体系的复合结构是指在当今全球化时代世界政治的发展过程中,全球政治体系中的主权国家的地位和职能日益受到削弱,而各种非国家行为体所构成的超国家或跨国家体系则日益分享着原属主权国家体系所垄断的权威。全球化发展所带来的政治空间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展使得新的权威中心不断呈现,这些新的权威中心并不完全从属于主权国家,并日益挑战着传统的主权国家权威。结果就形成了世界政治中两种并存的权威体系,一种是主权国家构成的权威体系,另一种是各种超国家或跨国家行为体所构成的权威体系。两种类型的权威体系并不互相取代,而是同时共存,共同构成了一个全球体系。事实上,在这两种类型的权威体系构成的全球体系中,国家行为体、超国家或跨国家行为体以及次国家行为体既各自发挥独立的权威性作用,又彼此互动、相互影响、交叉重叠,共同发挥某种复合性的权威作用。全球政治空间就是由这样的多重关系构成,这也是全球体系的复合结构特征。
(二)全球体系复合结构中的国家间体系
全球体系复合结构中的国家间体系主要是指主权国家彼此互动而联结起来的整体或集合。由于国际体系主要是由主权国家间的互动构成,因此“体系”(性质与结构)、“单元”(行为体)和“互动”(进程)就构成了国际体系的三个要素。
国际体系的性质按照肯尼思·沃尔兹(Keneth N.Waltz)的说法是指无政府状态,就是指国际体系中缺乏具有政治权威的中央政府这样一种特性和属性。但这并非意味着没有秩序,只是秩序的建立和维持具有与国内政治体系根本不同的性质和意义。国际体系的结构是由同类的重复彼此行为的单元构成,并由单元能力分配(权力分配)来决定不同的结构类型。由于单元能力分配决定了单元在体系结构中的等级地位,因此,单元如何排列就成为国际体系结构的基本问题。在更普遍的意义上,我们通常将国际体系的结构理解为沃尔兹意义上的单元实力分配结构。作为国际体系内容要素之一的“单元”(行为体),是指构成体系的单元的数量、功能属性和类型。由上述体系的基本属性假定和体系单元排列规则的论述可知,单元的功能属性由体系的无政府状态属性和排列规则所决定。在分散的权威体制下,由于缺乏一个中央权威的存在,国际体系结构中的单元面对安全和生存压力只能依靠自助和自救。依靠自助来寻求摆脱安全和生存压力可以说是处于体系结构中的单元的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功能属性。体系单元的数量是指参与和分享体系权威的单元数量,它主要由体系单元之间的权力分配状况所决定。通常来说,它主要指参与和分享国际体系决策权的实力大国的数量。
按照沃尔兹的分析,体系结构中的单元在功能属性上都基本相同,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不同类型的单元问题。沃尔兹认为,其个中原因在于国际体系权威的唯一来源就是单元间的实力分配。但是,随着全球性相互依存度的加强和各种非国家行为体的增多,国际体系的权威出现了被称为分散化的趋势。国际政府间组织、跨国公司、非政府组织等也在国际体系中日益分享着原来属于国家所垄断的权威。在全球经济、人权和环境生态政治等领域,各种非国家行为体的增多正日益打破着国家行为体对体系权威的垄断。这导致国际体系朝着日趋复杂的方向发展。
作为国际体系内容要素之一的“互动”(进程),主要是指处于体系结构中的单元的互动模式和行为方式。单元之间的互动模式,其本身就构成了国际体系的根本性内涵,也就是说,单元之间的互动模式构成了国际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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