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那些忙于奔走应付各种社交场合的人,我更喜欢独自一人对着皎洁的月光,默默地品味思想,让精神与心魄碰撞出一次次火花,迎接来自过去、现在和未来思想浪潮的冲刷。因此,我更加愿意待在自己家中,享受从火炉旁、椅子中以及书架上得到的舒适生活。所以,假如强迫让我遵守来自其他地方过分烦琐的规矩与礼仪,听从别人的支配,那还不如直接将我抹杀好了。当有意外访客到来时,我只能不情愿地停下手中的笔,强颜欢笑地去应酬客人,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拿刀割我一般,难受至极。另外,被人带到不乐意前往的地方,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尽管如此,我最担忧的依旧是失去与人之间的交道,因此最终我也只能放下憧憬,投入到这些令人难以忍受的世故中去。
与不同的人之间交往占据了我平日里的大部分时间,但能够过上默想与自省的生活,却依旧是我一直以来的向往。一想到人之间那种表面上的奉承与阿谀,我就苦闷无比,因为正是这种不得已的应酬让生活变得死气沉沉,缺乏生机。所以,每当我面对这种恭维式的拜访时,总是会不住地提醒对自己不能太过纵容,而是要让自己更加充满生机。
对于我来说,笔就如同我的手足,不能割舍,它不但能够指引我的生活。
还能替我疏散心中的寂寥,就像是一位良师益友一直伴我左右。与那些不得已的应酬相比,创作对于我来说更加重要,它如太阳一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诠释着我的心魄、抒发着我的情绪、熏陶着我的涵养,充满激情。
一种名叫“婚姻”的药剂能够让自己摆脱这种表面上的应酬。可是,婚姻不能轻率,更加不能敷衍了事,假如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或者为了传宗接代而步入婚姻,那我宁愿减少自己婚配的可能性。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看上去美好又高尚的婚姻,同样我也愿意为一份坚定不移的爱情放弃一切.可是,激情总有退去的一天,在情欲与现实的战争中,最终取得胜利的总是后者。
逃避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使自己更加颓废。我是如此渺小,所以只能在世俗面前妥协,哪怕我整日遥望天际,怀揣强烈的出世之想,却终究无法欺骗自己,也不能摆脱来自人间烟火的困扰。有位充满智慧的阿姨曾在我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时暗暗地引导我,她苦口婆心地告诫我:你从未真正放开过你的生活。听到她的话,我一时哑口无言,无地自容起来。实际上,我从未奢望过任何虚幻的东西,我只是会在溪水边停下脚步,然后赤着脚让水流冲刷掉身上的灰尘。
我相信自己已经被一种深邃的情感所包围。我好像从画家雷诺阿的一幅画中得到了关于这种愁肠的禅理。画中的主人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使劲抱着一只身体肥胖、毫无精神的西班牙猎狗站在小溪当中,她的表情和动作都无一不显示出一种担心,显然她害怕狗被淹死。不得不承认,我在看了这幅画以后,从前一直坚持的某些东西有了一丝动摇,我有些感到遗憾,只能用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的理由来安抚自己。我一直都在幻想着一种密切又浪漫的关系,对它强烈的渴望让我备受煎熬,我深深地陷入这种唯美的关系难以自拔。后来,我读到了罗伯特·勃朗宁与伊丽莎白·芭蕾特两人相互之间的情书内容,突然明白,像他们这样如悬在空中一般美好的爱情之所以能够保持,必须感谢上天的恩赐,不然他们的爱情也会绝望,从空中掉落摔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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