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地方经济来说,资本全球化是双刃剑。一方面,全球化把地方经济纳入全球的整体生产、交换、分配、消费中,优化了全球经济,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全球化使地方经济处于从属和支配地位,使一些地方经济在全球化的经济竞争中衰败下去。因为,在全球化过程中,不仅是资本、贸易、产品等的全球流通过程,而且是资本主义的生产逻辑、交换逻辑、消费逻辑和分配逻辑在全球支配的过程。
第一,资本主义的世界空间体系加剧了地方财政危机。伴随着资本主义的世界空间体系的建立,全球城市的发展日益受到全球资本主义力量的影响,工业资本大量从老的工业城市流向新兴的城市化地区,使城市的发展从老工业城市转向了那些过去只有很低城市化水平的新兴城市地区。工业资本抛弃老工业城市不仅使老工业城市就业机会减少,失业增加,还使得这些城市的工厂厂房和其他固定资本贬值,城市税收减少,不少城市甚至出现财政危机。可以说,资本流向哪个城市,这个城市就会繁荣兴旺,反之就会一片萧条。许多城市为了争取资本不得不向商业利益屈服,特别是向跨国公司屈服。
第二,资本主义的世界空间体系激化了空间的内部矛盾。正是在全球化过程中地方经济遭遇的境况,促使列斐伏尔进行反思。资本通过全球贸易,不仅加强了对不发达国家和地区经济的剥削和支配,而且进一步促进了不平等的交换,激化了空间的内部矛盾。列斐伏尔认为,财政危机只是城市的历史形态崩溃及历史城市中心区分裂而产生的再生产总危机的一种特殊情况。列斐伏尔用许多独特的述评来描述空间的矛盾过程:一方面城市空间“爆炸”,形成城市的乡村化(指城市居民及其居住区的边缘化,城市居民离开市中心移向市区边缘,而这不能理解为是第三世界国家农业人口进入城市定居后出现的“贫民区”);另一方面决策权力的集中化,并将其控制延伸到所有的社会空间。
第三,资本主义的世界空间体系激化了日常矛盾。资本主义全球化背景下的空间重构不仅为资本循环和利益增长带来了广阔的市场,而且也深刻地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活空间,使日常生活空间完全受支配于资本的逻辑,从而加深了资本主义统治与日常生活的矛盾。那些受到发达资本主义强加的空间组织的剥削、统治和“边缘化”的人(没有土地的农民和无产阶级化了的小资产阶级、妇女、学生、少数民族以及工人阶级本身)为在资本主义国家的区域框架里的城市的权利和对日常生活的控制权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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