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
直到20世纪40年代,学校的地理教科书都将非洲中心地区称为“未开发地区”。而深海的特点,不仅是尚未开发,而且没有人在那里生活,所以人类对它们很陌生。就像是60多年前中小学生对中非一无所知一样,它们是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早在铜器时代,航海家就在密切观察着船前方的情况,因为水手不仅害怕会驶出一个平面世界的边缘而掉进深渊中,也害怕着强对流天气、海怪、妩媚的女海妖、无尽的黑暗以及他们可能产生的其他任何想象。即使是今天,最前端的那部分仍然被称为船的“眼睛”。
从60多年前起,这部分“尚未开发”的非洲才处于某种程度的政治控制之下,但这种控制也只是名义上的。相比之下,世界上的公海基本上一直都没有受到政治控制。而陆地早被许多国家和国际政治组织瓜分和管辖。另一方面,“除了几个微不足道的特殊情况外——盐湖而非海洋——(海洋)都是相互连接在一起的。所有海洋,除了极地冰外,都是适于航行的。可靠的船只,如果配备了胜任的人员,储存有充足的物资,并配有导航装置,就能及时到达世界上任何有海岸的国家,并返回到出发地。”
尽管对外国人的管制都是在陆地上实施,外国飞机飞越他国领空时必须获得飞行许可,但公海可供所有人使用。这种政治控制的近乎缺失意味着有关公海的法律制度尚处在适度的范围内。海洋的无政治控制性是让海洋环境之所以独特的第二个特征。
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人们都会形成政治组织。同样,政治环境是战争的滋生土壤。从18世纪初起爆发了以控制海区或海上贸易为主要目的的大规模战争。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战争都是因陆地上的政治原因而引发。因此,海战已成为许多海洋战略家的谠言高论。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能影响陆上战争的进程和结果。在当代——除了个别特殊情况,如英国和爱尔兰在20世纪50年代和70年代发生的规模很小的鳕鱼战争外——还没有过将控制海洋领地或资源作为实现目标的政治或经济筹码。
在地缘政治上,美国拥有得天独厚的安全区位和友邻。它的边境安全在美墨战争后得到加强,此后,美国再无外来陆上安全威胁。本土的直接防卫——除了西班牙在19世纪末对美国东南部的袭击和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早期对美国西海岸微不足道的扰袭外——直到2001年9月11日才成为美国国家安全的关注重点。面临恐怖分子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渗入美国本土,液化天然气站、石化厂、核电设施等沿海目标的脆弱性以及沿海城市遭受导弹袭击的政治难题,海军不得不重新进行威胁评估,并承认它在将来必须将更大的注意力放在本土防卫上。
这就要求它对海军作战以及与世界上其他海军打交道的方式进行重要调整。世界上现有约1100支海军,在过去的50年里增加了约三分之二。这一数字不是很精确,因为许多国家都保持有海岸警务、海关执法等海事职能的力量,以及众多未按海军方式组建的海岸警卫部门。海军前作战部长迈克尔·马伦海军上将通过提出“千舰海军”的概念而朝这一方向迈出了一大步。在这一概念中,自由世界的海军和海岸警卫队在应对国家渗透和海上攻击时能自发形成一个松散的联盟以相互提供支援。
将目光从本国本土转向外面的世界时,我们可以看到全世界的海洋在政治上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包括内陆水域、领海和主权国家的群岛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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