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战略打击的目标,通常是敌人的补给线和他的要塞,不是敌人的军队。早在1677年,奥尔瑞公爵就曾经说过:“我们作战时,不是像狮子,而是像狐狸;可能要在20次围城之后才来一次战斗。”①20多年之后,丹尼尔·迪福又说:“现在,双方通常都有5万人的军队,在彼此看得见的地方安营扎寨。整个战役中都在回避,或用时髦的叫法,都在观察和监视对方。然后,冬季也就来临了。”②在1793年的皮齐同围攻战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有限性”围攻的完善例证。高多尼曾在回忆录中写道:
双方议定休战以后,“在缺口处搭起了一座桥,使围攻者与被围攻者之间可以交往。随后,到处大开筵席,军官们轮流请客。里里外外,都在纵酒狂欢。附近地区的居民,也都步行、骑马或乘马车聚集到这里来。食物已从各地运来。此刻所见到的,真是一片富足的场面,不需要医生,也不需要杂技演员,这里成了迷人的市场,欢乐的场所。”③
在有限战争年代,所有一切拖延行动都是以消耗对方为基本原则。由于资金不足,而常备军又不像民兵,一年12个月都得付给他们薪饷,所以很明显,对于当时有见识的军人来说,消耗敌人的财源是赢得一场战争的有效方法,而就其本身来说,这也要比在战斗中消灭敌人所受的损失小得多。因此,当时的决定性因素是钱,而不是血。当然,迂回运动要求有高超的技艺和准确的判断,但在这种运动的过程中,敌人的府库开始枯竭。如果敌人不愿意破产,就得和他的对手进行和平谈判。关于这一情况,萨克斯元帅在论战斗时曾经说过:
“虽然我对会战问题已经讲了许多,但是在实际上我并不赞同,特别是在一场战争开始时候;我相信,一个有才干的将军会避免它们,并且根据他的愿望尽可能地延长战争。没有别的办法能比这种指导方法更多地减少敌人,或者带来更多的好处。”①
近代的批评家福煦元帅曾据此认为,萨克斯是完全反对会战的,并且嘲笑他具有如此避战的观点。这是某些人的一种错误,他们不是没有读懂萨克斯的著作,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论点而断章取义。
萨克斯是在芳藤诺伊、罗可斯和劳弗德等战役中的胜利者,他像腓特烈和福煦一样,深刻理解会战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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