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永恒的观点之下看世界和事物,就是将世界中的万事万物都看做一个独立的世界,具有相同的价值。当然,作为意志主体的我也不例外,我也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我的。因为是在我看的意义上,我与世界变成一致了。世界与意志主体的我成为同一的了。这样,我的意志与世界的意志也就成为一致的了。所以,维特根斯坦写道:“蛇的精神,狮的精神,就是你的精神。因为根本上只有从你自身才知道精神。”“实际上只有一个世界灵魂,我首先把它称之为我的灵魂,而且我把我所谓他人的灵魂,只是理解为这个世界灵魂。”“在这个意义上,我也可以谈到一个为整个世界共有的意志。但是这个意志在一种较高的意义上就是我的意志。正如我的表象就是世界,我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②
因而,在维特根斯坦看来,只有通过永恒地方式来观看世界和世界中的事物,我们才能真正实现意志主体的我和世界之间的同一。这种同一就是一种观察世界的方式所带来的结果。在永恒的观察方式之下看世界,我就是世界,人生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我是我的世界,我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当然,达到这种永恒看世界的方式其实就是一种哲学的境界,一种形而上学的境界。这种永恒性的观察世界的方式也是一种超越性的观察世界的方式,在这种方式之下,万事万物与我都达成了一致,我超越了与万物的不同,实现了与世界的同一。这其实就是一种静观世界的方式。这在我们下一节还要论述这点。当实现了我与世界的一致之后,我的意志和世界的意志也同一了。作为意志主体的我在这个意义上可以改变世界,支配世界,当然不是改变世界中的具体的事物或发生的事实,而是改变世界的界限。
2.3.3 设置意志主体的最终目的:解决人生意义与幸福问题
根据我们上一节的分析,维特根斯坦认为作为意志主体的我与世界在哲学或形而上学的意义上是一致的,这种一致的实现是作为意志的主体用一种超越的眼光或者说是永恒的眼光观看世界的结果。所以,意志主体和世界,在终极意义上,就是相互同一的关系。那么,这里就有问题即为什么维特根斯坦要这样来理解和设置与世界的意志同一的意志主体——自我呢?维特根斯坦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维特根斯坦设置意志主体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在笔者看来,维特根斯坦这样论述和理解意志主体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解决人生意义与幸福的问题,自我被赋予这种新的内涵就是为了最终获得人生与世界的意义等问题的答案,阐明作为主体的人在世界上如何实现幸福。人生的意义,世界的意义,以及人如何实现幸福的生活,既是维特根斯坦前期思考意志主体等问题的根本动力,也是他前期的伦理学所要考虑的根本内容。因而,我们有必要详细地分析和清楚地阐明他所谓的意志主体的设置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解决人生的意义与幸福问题。
人生活在世界上,注定要面临许许多多的困难和挫折,遇到无数的烦扰和困惑。这也是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大哲和圣人们都得出的结论之一。俗话说做人难。这“做人”两字何来难易之理呢?首先,人要想生存,就得追寻必需的物资来满足自己的物质生活;人不仅要生存或生活,不仅需要填饱肚子,解决生活的必需要求,还要寻求发展,要接受教育,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以便追求更高的满足。作为灵长类的最高级的动物,人不仅有理性、有思维、会反思,人同时也是感性的动物,人身上还有很多的欲望,人生活在世界上还注定受到很多的诱惑。但是尽管人有理性,在一定的意义上能够克制或规范自己的欲求,通过各种手段和方式来实现人的欲求和目的,但是一个欲求和需求满足之后,又会出现新的欲求和需求,欲望是无止境的。人的欲望和需求注定是很难满足的。另外,生活的不顺,世事的无常,就会使得人生活在世界上就会觉得非常痛苦,非常伤悲。人不仅经常体会到自己生活的痛苦,有时还要面临失去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时所带来的悲痛。生命的欢乐与死亡的悲戚并存;短暂的愉快与长久的烦恼共在。生活有时很无聊,很空虚,有时还很荒谬。有一天,一旦他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开始反思和追问一系列关于人生的意义等问题,不停地思考人为什么活在世界之上,生命的意义在哪里?人活一辈子所真正追求的是什么?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何面对生活,如何获得幸福,这些都是思考这些问题的人们所经常向自己追问的问题。所以,既然人生活在世界上注定要经历许多的苦难,但是人却不会甘心停留于苦难之中,人想超越自己的环境,从而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但是问题是这一切都是如何实现的呢?这倒是一个大大的问题被摆在生活中的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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