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朱熹考中建州乡试,次年去临安参加省试。赴临安途中,朱熹行囊中只放了一本《大慧语录》,可见对此十分钟情。在临安考试期间,朱熹专程拜访座落在西子湖畔的天竺寺,认识了寺中法号与自己同号“晦庵”的慧明法师。二人品茶说法,很是投缘。临别时,朱熹作诗《春日游上竺》:“竺国古招提,飞甍碧瓦齐。林深忘日午,山迥觉天低。琪树殊方色,珍禽别样啼。沙门有文畅,啜茗漫留题。”说来有趣,就在这场省试中,朱熹以自己学禅心得应试,竟然考取了。对此,朱熹后来回忆说,“及去赴试时,便用他(道谦禅师)的意思去胡说。是时文字不似而今细密,随人粗说。试官为某说动了,遂得举。”朱熹竟然将自己举业的成就归功于学禅。
朱熹后来将注意力转移为以儒学为主导,以维护儒教的正统地位。虽然如此,朱熹对佛教仍有割舍不断的感情。他先后结识了圆悟、嗣公、志南等佛门名僧。圆悟,崇安开善寺方丈。他的《吟梅》诗“独怜万木凋零后,屹立风霜惨淡中”,引起朱熹注意,两人由此相识。圆悟禅师后来盛赞朱熹:“岩岩泰山之耸,浩浩海波之平,凛乎秋霜澄肃,温其春阳发生。立天地之大本,极万物之性情。传圣贤之心印,为后人之典型。”嗣公则是云居院方丈,本是儒生,后弃儒出家。志南禅师是浙江建德梅山寺僧人,精通禅学,擅作诗词。他的名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被朱熹称为“清丽有余,格力闲暇,绝无蔬笋气”。正是这样,朱熹一直到晚年仍涉猎佛学,好谈禅法。
朱熹与道教的交往也十分密切。朱熹在福建崇安居住40余年,道教名山武夷山近在咫尺,山中道人便成了朱熹的密友。朱熹在武夷山大隐屏下建成著名的武夷精舍,从基址的选定到构筑管理,都得到了山中道人的鼎力支持。朱熹专门从精舍中拨出房屋,以供道徒居住,取《真诰》之语,命名为“寒栖馆”。据朱熹所作《云谷记》记载,他与当地道人也有密切来往。每至云谷,众道人就中途前往迎候。他的“休庵”就是购买道士旧居所建,朱熹留宿于此,为陈道人作诗一首,赞其“有道气”。朱熹得足疾,被建阳一程姓道人针灸治愈,为此他专门作诗答谢。朱熹不仅与道教徒来往密切,他本人也直接参与道教修炼活动。他曾经在家中专门修筑一室,作为供奉天尊和修炼的场所,每天焚香礼拜。朱熹对道教的典籍有很深的研究。朱熹认为道教的重要经典《周易参同契》“词韵皆古,奥雅难通,读者浅闻,妄辄更改,故比他书尤多舛误”,于是对比各种版本,详加考订,撰成《周易参同契考异》,对其内容作了阐发。他考证了道教《阴符经》的流传过程,又为之校订,作《阴符经考异》。
王守仁与佛道
王守仁继承了南宋陆九渊的心学思想,并进一步将其发扬光大,开创了明代心学。王守仁号阳明先生,因此历史上又将明代心学称为阳明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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