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耶稣基督的份上,他为了我们的罪恶死而复生!斯韦特兰娜,亲爱的,告诉那个像日本娘们一样的愚蠢透顶的‘条子’和他的同伙。”
祖父想羞辱那些“条子”,于是说他们是娘们。其他罪犯们都放声大笑起来。祖父继续说道:
“我看他们不像日本男人,他们嘴里可没说什么‘卡马卡兹’……为什么?既然他们能够全副武装地进入一个最诚实的罪犯的家里,那他们也能到‘下河’最深处一游。他们总是不惜花一点时间与好人们分享快乐,不是吗?”
祖父说的话已经转为罪犯所说的“歌曲”了--这是一种极端形式,说话的罪犯就像在自言自语,大声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他只是在表达他自己的想法,不屑于回答“条子”的问话,甚至去理睬他们。当某人想表明他所说的全是事实时,这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流程了,而且这是不能质疑的。
“为什么在我看来这些虚伪的家伙都脸带面具?为什么这些人到这里来羞辱我的家人,侮辱我的客人,也让我的房子蒙羞?这儿,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是那样简朴,那样谦恭。他们都是天主的仆人。他们也是西伯利亚东正教教堂的仆从,为什么这些撒旦的唾弃物跑到这儿来,折磨我们深爱的女人与孩子?”
此时,另一个冲进房里的警察向他的上司说道:
“上尉同志,请允许我说一句!”
“请讲,”一个矮小而粗壮的男人答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坟墓中传出来的。他的步枪紧紧地顶在父亲的背上。我的父亲带着满脸讥讽的笑,继续慢慢品着他的茶,吃着母亲自己做的核桃饼干,咬得“嘎嘣”脆响。
“外面还有一群全副武装的人。他们堵住所有进出的道路,而我们看车的巡逻兵成为了他们的人质!”那个警察说。
屋里陷入沉默--那沉默难以打破,足以压断屋梁。只能听到两种声音:父亲牙齿咀嚼时发出的“嘎嘣声”和维塔利叔叔肺部发出的沉滞的呼吸声。
我看了看站在我旁边的那个警察的眼睛,透过他头上面罩的孔洞,我发现他脸色发白,大汗淋漓。他的脸让我想起几个月以前所看见的死尸的模样。那具死尸最后被我的同伴扔进河里喂鱼去了:其皮肤惨白,筋脉喷张,眼睛只剩下两个深深的黑洞。那个人是被枪杀的,在他的前额上有一个弹孔。嗯,这个警察的头上没有窟窿,但我估计我和他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此后不久,他会有一个的。
突然,前门打开了,一个警察从旁边冲进来,但他只是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六个身带武器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他们全是父亲和祖父的朋友。走在最前面的是普兰克叔叔,他也是我们这个地区的保护者,其他人都是他的死党。祖父全然不把警察当回事儿,迈开脚步,走上前去迎接普兰克叔叔。
“以神圣的耶稣和他所庇护的家庭名义!”普兰克说道,一边和祖父热烈拥抱,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鲍里斯老爹,感谢上天,还没有人受到伤害!”
“难道这世道变了吗,普兰克?好像我们都不能在自己家里安静地坐一会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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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日报》
尼科莱·理宁强调的并不是罪犯的传记,而是详细的描述了一种了不起的文化。面对全球化,这种文化正在我们面前消失。
——埃文·威尔士《猜火车》作者
任何看这本书的人,都必须摒弃传统的善与恶。
——罗贝托·萨维亚诺《罪恶之城》作者
物质的西方社会可以从西伯利亚犯罪团体的法典之中学到很多。
——澳大利亚《时代报》